虚空中。
源初像是睡着一般，静静平躺在一片黑暗处，在星光映射下，隐约从源初身体下方向外散着波纹。
“哒！哒！哒！”
一阵有节奏的敲击声传到源初耳朵里，是棋子敲打棋盘的声音。
源初睁开眼，下意识坐起身子，迷迷糊糊睁开眼，便看到有个光影在那里百无聊赖的用黑子敲击着棋盘。
“早上好…”源初像一个小孩一样对着自己敬仰的兄长摆着手。
“现在可不早了。”光影轻笑着。
源初听到光影的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意识已经不在梦幻岛上了，而是来到这片虚空中。
“对…对了，韩心念呢…还有…那个叫艾尔的少女？我怎么来这了？”
源初捂着头，尽力的回想着脑海里的事情，但记忆到了自己被捆，少女走向韩心念便戛然而止。
“所以…我是失败了？”源初面露苦色，低着头，看着脚下的波痕。
光影一句话没有说，如同一名合格的观众看着台上的演员，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表演。
“演员”动了，他看向“观众”，不确定的开口问道：“所以…我是失败了…是吗？”
好吧，想不到观众摇身一变也要成为演员。
光影看着源初：“你猜？”
“靠，你不是全知全能嘛？你不是知道我的情况嘛！”源初指着光影破口大骂。
不知是不是错觉，源初从光影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同情。
“源同学，稍安勿躁。”光影向下轻微摆动着右手，示意源初冷静下来。
“我只能说…我没有赢。”光影耸了耸肩，似乎有些无奈。
“你的意思是…”
光影点了点头，同意了源初内心的想法。
源初抬头，站起身子：“下棋下棋。”
光影自然也是乐意见到眼前的画面，伸出手：“该你了。”
源初讪笑道：“咳咳，不好意思。”
下了一会，源初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在那种顾长老昏迷不醒的情况下，那个长得很像韩心念的少女是怎么被打败的？
光影似乎知道源初的小心思，“既然你赢了，那按照我们说好的，你可以向我提问，你问吧。”
刚要开口询问原因，源初停了下来，看着看不到脸的光影，不确定的问着：“为什么这个赌注就像是你提前为我准备好的呢？”
“是你提出要问我的问题，这可跟我可没有什么关系。”
光影耸耸肩，源初现在严重怀疑，如果能看到这家伙的表情，那他现在一定是那种无辜的样子。
可恶，问不问？怎么打败的自己真的好像知道，还有自己为什么就昏睡了，而且那个少女好像还对自己说师父之类的东西，啊啊啊啊，问什么能利益最大化啊。
看到源初沉默不语，光影将黑子落下，说道：“你可以先回去慢慢想想，最好问我一个非常有价值的问题。”
“但是，”光影补充道，“你的问题不要问出超出我能力范围内的。”
“我还以为你是全知全能呢。”
源初毫不客气的吐槽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眼前的这个光影上的光是不是没有之前那般明亮了。
光影见源初一直盯着他，指了指棋盘，“到你了。”
“哦，不好意思。”
……
跟源初猜的一样，一醒来，视野里一定是“顾长老装作毫不关心自己，装作很忙却时不时看自己几眼”的样子。
果不其然。
似乎是通过余光才发现源初醒过来一样，顾长老“惊喜”的说：
“你醒了？”
源初见状安心不少，“嗯，我好多了。”
“韩心念呢？”
“这一会应该还在睡着，你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间？”
源初转头望向窗外，看着天空上的满天星星，听着偶尔传来风吹叶子的呼啸声，同样也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呢？你怎么样？”
“我？”顾长老似乎有点吃惊，但嘴角不自觉扬起笑容，“你老师我能怎样，肯定治愈能力比你这个孽徒强了不知多少万倍。”
源初转身看向对他翻白眼，一脸严肃的顾长老，笑出了声：
“咱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姑娘一手给你提起。”
顾长老似乎有点破防，表情也变得不太自然。
“呃…对了，那个长得很像心念的女生呢？”
“死了…”
顾长老转过身，不让源初看到他眼里的悲伤。
“死了？”
源初想过很多情况，比如在发生一些事情之后，那个少女看情况不对就跑了，那么强大的敌人，甚至感觉要比joker还要强的人，怎么就…
源初又问：“怎么死的？”
顾长老眼睛有点闪躲，像在隐瞒什么，但最终还是吐出一口气：“被你杀的。”
那么短的四个字，似乎形成一声巨响，在源初脑子里就那么水灵灵的炸了。
今夜的风似乎有些大了，呼呼的吹着，源初感觉自己似乎在风里，听不到彼此的声音。
“源初，对不起，我瞒了你一些事情，可有些事情，我不能说，也不可以说。”
顾长老看着沉默不语的源初，率先开了口。
“没有一定实力，是没有资格知道一些事情的，而只有有了强大的实力，你才具备某些资格。”
源初就这样看着眼前这个苦口婆心，为自己讲道理的男人，他问了一句：
“长老，其他的事情我暂时还不想知道，但我想知道的是…我们当时打败的树精，是谁的手笔？”
顾长老没有想到源初会问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松了一口气，回答道：
“是我之前弄出来的，让你们好好训练，怎么了？”
“我记得你曾说过，这三个树精代表你当前百分之一的力量，对吧。”
顾长老内心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他还是点点头：“差不多的…”
“那当时顾长老召唤出来的树精，是否达到了你所谓的百分之一的能力？”
顾长老的内心“咯噔”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源初。
“长老难道是当时放水了？还是说，你是用了全力召唤的树精？”
“……”
“可是顾长老明显和那个女人是敌对关系…可是即便你受了重伤，也不可能只剩下百分之一的力量吧？换句话说…长老你的能力…其实已经达不到你所谓的百分之一吧？”
看着顾长老沉默不语，源初继续问道：
“那我换个问法…长老，如果现在我，顾峰，默然三个人跟你打一架，你…会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