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章 断舍离
听了母亲华灵芝说的这番话，东方飞凰若有所思，想到这种果实如果能够去除毒性，让弟子们服用，岂不是最好的辅助训练的灵丹妙药？
她想起了其中的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便对母亲说道：
“阿娘，这两枚龟栗是两只小狐狸送给我的，以我的判断，它们对我是没有恶意的，分明是善意的拿这个东西来款待我，而不是要害我。”
“所以女儿猜想，两只狐狸平时应该经常食用这种龟栗，才会把这种果实当做好东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它们为什么会吃了没事，莫非它们天生能够解毒？”
华灵芝沉吟半晌，也觉得匪夷所思，便说道：
“这可真是有些神奇了，我一时也想不透这其中的玄机……只有两个办法能解开这个谜团：”
“第一，便是我好好钻研一下这颗龟栗，看看如何能够去除它的毒性，从而印证那两只小狐狸是否也有可能采用了这个办法；”
“第二，便是去把两只小狐狸抓来，让为娘的好好研究一下它们，看看它们的体质是不是有什么特异之处，才不怕毒性……”
东方飞凰点了点头，便笑道：
“娘，那这颗龟栗就交给你研究吧，如有需要，我再去把那两只小狐狸抓来，或者说是请来，它们可也是我的朋友，您可得答应我，不能伤害它们的性命。”
华灵芝对女儿说了声好，把那枚龟栗果收了起来，放到了床底下一个木盒子里，然后抬起头问她：
“凰儿，这大殿旁为什么有一间屋子老是房门紧锁，窗户也钉死了，我听说是你让人这样做的，里面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了？”
东方飞凰见她问这个，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把里面藏着一大箱鸦片膏的事情告诉了母亲。
并说她本来要销毁掉，明川蓉美不让，觉得留着有用，可以减轻伤痛什么的，所以她就暂时把房间封死了，谁也不能动。
华灵芝做为医药行家，知道明川蓉美并没有胡说，鸦片膏确实可以止痛，在早些时候罂粟果实是可以入药的，在西洋医学界也会被做为麻醉与止痛药使用。
但是正如她之前说的那样，是药三分毒，有好的一面也会有坏的一面，鸦片或是罂粟更是如此，而且害处比益处要大得多，以之来治病疗伤无异于饮鸩止渴，不用也罢！
当即便夸赞女儿的做法是对的，但是老这样封存也不是办法，最好尽快把它们拿出去销毁掉，还可以空出一间房子来，多住几个人呢……
东方飞凰也觉得母亲言之有理，但是现在大家也差不多休息入睡了，不好动手，只好等明天天亮后再说。
她离开了母亲的房间，回到明川蓉美的房间，见里面烛火也熄灭了，轻轻一推门，并没有上栓，便微微一笑，悄悄进屋，脱去了衣裤，上床跟她躺在一起。
明川蓉美原本就没有生她的气，此刻听到她回来的动静，假装睡着了，其实却不由自主把身子往她怀里贴去，东方飞凰也就顺势把她搂住了。
明川蓉美身子扭了一下，低声道：
“你还舍得回来呀，不是要陪你阿娘尽孝吗？”
东方飞凰吃吃笑道：
“我娘的床太小了，我怕把她给挤坏了，还是过来跟你凑合一下……”
明川蓉美把她贴的更紧了，突然回转身来就跟她一阵热吻起来。
东方飞凰一时也感身上火热，两人吻到了一处，不过等明川蓉美要抚摸自己要害时，东方飞凰还是克制住了，松开了她的小嘴说道：
“蓉儿别这样，我……我身上不舒服，咱们安安静静地休息好不好……”
明川蓉美哼了一声，在黑暗中盯着她的俏脸问道：
“凰儿，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变心了？你喜欢上了男人对不对？”
“自从那个什么洪海镖局的少镖头来到咱们这里，你就好像变了，我听月儿说，你以前就认识他，你还叫他阿雷哥哥，他也叫你颖儿妹妹……”
“我原本还不相信，可是你现在老是对我跟月儿忽冷忽热的，看来你是真的喜欢上那个姓洪的对不对……”
东方飞凰暗自叹息了一声，事到临头逃避也不是她的风格，她也不想再被这些男欢女爱牵绊了手脚，耗费了精力，快刀斩乱麻也许更好。
当下就郑重对她说道：
“蓉儿，你听我说，其实不是我喜欢不喜欢男人的问题，而是我突然觉得咱们这样是不对的，耽误了我，也耽误了你，更耽误了咱们各自的家族。”
“实话对你说吧，我娘早就要求我在三年内必须成亲生子，而且是招赘为华家的女婿，以后要为华家传续香火。”
“因为我外公家里没有男丁，只有我娘和一位小姨，我外公如今孤苦无依，门庭冷落，他和我娘最大的心愿就是期望华家有后，人丁兴旺……”
“我从小没有尽孝道，没有服侍过母亲和外公，这是我的遗憾，也是我的失职，我，我也希望……”
“能够顺从他们的意愿，履行华家后人的责任与担当，所以我只能对不起你和月儿了……”
东方飞凰话还没有说完，明川蓉美已经是泪流满面，扭过了身子抽泣起来。
就算是以前她自己帝国的舰船官兵全体阵亡，她的同学加战友殉职，她自己也差点服毒自尽、香消玉殒，她都没有流泪哭泣。
可是此刻却是梨花带雨，泣不成声，浑然已经不是那个坚毅冷静的帝国军医了，只是一个情场受伤的小女人。
东方飞凰自然也是心疼不已，只能把她再次从背后搂住，轻轻说道：
“蓉儿，不管怎样，我始终还是把你跟月儿当作是最贴心的金兰姐妹，你原谅我也好，不理解我也罢，我对咱们这份姐妹之情永远不会变……”
“如果你打我一顿，骂我一顿，可以解气的话，那你就尽管打我骂我吧……”
明川蓉美沉默不语，突然挣开她的怀抱，正面躺好身体，拉过被子盖住了两人，平静地说道：
“说什么呢？你是堂堂的大掌门，我只不过是你手底下的一个部属，怎么敢打你骂你呢？睡吧，明天还有好多大事要忙呢，养好精神吧！”
东方飞凰心下微微刺痛，既欣慰她能这么快冷静下来，调整心态，又为她这样冷淡的话语，疏离的态度，而感到难过。
不过话既然已经挑明了，那也只能坦然面对，这样也好，以后就全心投入职务上的工作，少牵涉儿女情长，或许对于门派的发展大有好处。
今晚把蓉儿这一关拿下了，只要再找个机会把月儿也给说服了，那就无债一身轻，可以放心地听从母亲的安排，做回真正的女人，以及身为女人应该做的事情。
她微微叹息一声，合眼躺在床上，摒弃杂念，又潜运易筋经功法，自行修炼起来。
真气运转了九个小周天，三个大周天，东方飞凰已经进入了心静如水，万物不萦于怀的恬然之境，神识虽然清明，身体已经近乎龟息。
明川蓉美开始难以入眠，心潮澎湃，看她睡得如此香甜，暗自有些怨气，不过后来实在疲倦，熬到半夜，也就靠着她沉沉睡去了。
次日醒起，又是新的一天，明川蓉美却是冷冰冰的神态，早早地就跟东方飞凰告辞了，说去政和县城跟窦北商量军机大事，执行掌门的方略，就飘然下山去了。
东方飞凰也只能暗自苦笑，知道她还在为昨晚自己那番话生气，唯有祈祷过些日子她就会真正想通，彻底放下，恢复原来那个英姿飒爽、冷静睿智的女中豪杰。
吃早饭的时候，东方飞凰让杜怀圣陪自己去一趟白狐岭，探查一下新的水源，以及那两只小狐狸的踪迹。
杜怀圣自是满口答应，冯齐雅听了也要一块去，东方飞凰认为她身手也不错，说不定还真能帮上忙，也就答应了。
既然是要追寻小狐狸的踪迹，那自然少不了猎户出身的魏冰兰的帮助，所以也把魏冰兰带上了。
吃完早饭，让黄玄英把那捆油布扛出去交给工棚里的几个工头，让他们下雨的时候，用来覆盖包裹住刨光备用的木材，以免遭受雨淋。
然后就带齐了工具，跟杜怀圣、冯齐雅和魏冰兰，一起从玉女峰的北坡下山，经过岑岩古道去往状元峰，准备再探水源，确定好新营盘的选址。
她自己背上湛卢宝剑，让杜怀圣背着一捆麻绳，带上一副弓箭，冯齐雅带着她的弹弓和送给她的锯齿弯刀，魏冰兰则是带着捕兽网和一把腰刀。
很快四个人就来到了岑岩古道的入口，下了大岩石拱卫的台阶之后，又走了一段弯路，便已经来到两座山峦的交汇处。
东方飞凰从山道往下看，左边就是白狐岭和山头村，右边就是石阶小道和上林方向，底下则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幽谷。
如果判断没错的话，那口山泉水流出的洞口，也就是小狐狸出没的洞穴，应该就是在左手边的山坡下方，往下探寻三十多丈，就能抵达。
东方飞凰看一看今天的天色，虽然不是很晴朗，有些乌云聚散，也算得上是一个好天气，又看了看杜怀圣三人，说道：
“走，跟着我，从那边的山坡往下搜寻，找到山泉水的出口。注意，越往下就越陡峭了，大家都小心一些。”
说完纵身一跃，跳过了路沿外的一段八九尺宽的沟壑，落在了对面的山坡上。
杜怀圣也跟着跳了过去，然后接住了冯齐雅，东方飞凰也接住了魏冰兰，四人抓着斜坡间的小树和岩石，一步一步往山腰溜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