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章 未雨先绸缪
看着伍夏荷师姐妹策马而去，那两百多名弟子也跟着小跑起来，阿元则跟一名建安帮老兄弟驾马在后面监督，慢慢没入昏黄的夕阳中。
这时从东武门传来一片喧闹声，原来是在山上施工的工匠师傅们正下山往回赶，他们人数也有将近两百人，说说笑笑的热闹非凡。
东方飞凰看到其中的毛工头、周工头等人，便跟他们打了招呼，毛工头等人赶紧过来见礼，东方飞凰随口问他们，回去还要走多远的路？
刘工头叹口气说，他还算好的，只要翻过寨岭关，再走五里路就到了，有的工人最远还要再走二十里呢，大部分都在十里左右，回到家天都黑透了。
东方飞凰若有所思，便让他们路上小心，明天她会有办法给他们解决这个问题的。
送走了毛工头等人，东方飞凰跟南宫慧月、洪泰雷等人进入东武门，沿着山道蜿蜒西进，上了镇虎口，回到了嘉谷村，这时正好天也全黑了。
嘉谷村早已经让建安帮弟子修缮一新，不仅房屋加固了屋顶，还在两边多盖了十多间竹屋木房，居住个两三百人勉强够用。
此刻整个嘉谷村四周已经是挂起几十盏灯笼，照得四下里明晃晃的，但闻靠外侧的祖厝大厨房里传出阵阵饭菜香气，白天上工的一百多名帮众正在吃晚饭。
窦氏兄弟住在村子中间一栋较大的住宅里，东方飞凰让黎娇郭云莉姐弟等人带着弟子们先上山吃饭，吃完饭后别忙着休息，等她回去安排事情。
她则领着南宫慧月、叶青鸾和洪泰雷去见窦氏兄弟。
刚跨进堂屋，骆尘珠一见到东方飞凰回来，立马高兴地扑到她的身上，口口声声说太想念东方姐姐了，她实在是离不开大姐姐了呢……
南宫慧月奇怪地看着小丫头问道：
“这是哪里来的小妹妹呀？我怎么没见过你呢？小妹妹叫什么名字呀？”
骆尘珠也把头从东方飞凰胸前转过去看着南宫慧月，眨着眼珠问道：
“这位漂亮的大姐姐又是谁呀？我叫骆尘珠，你呢？”
南宫慧月见她活泼可爱的样子，也是非常喜欢，微笑道：
“原来是骆尘珠小妹妹，认识你真开心，我叫南宫慧月，是东方掌门的干姐姐。”
骆尘珠哦了一声，离开东方飞凰的怀抱，回身把自己的大哥骆尘宝给拉了过来，笑着说道：
“南宫姐姐，这是我的大哥，他叫骆尘宝，你们也认识认识呗。”
南宫慧月噗嗤一笑，骆尘宝略显尴尬地抱拳说道：
“南宫姑娘你好，在下骆尘宝，很荣幸认识姑娘，我家小妹生性粗野，不懂礼数，还请不要介意。”
南宫慧月忙说道：
“骆大哥言重了，令妹率性活泼，天真无邪，惹人喜爱，我怎么会介意呢？”
东方飞凰微笑道：
“是啊，大家都是好朋友，自己人，那就随心所欲一点，不要彼此之间太过严肃了。”
“我这边还有一位叶青鸾姐姐，别看她年纪轻轻，枪法了得，如今可是我们松岳剑派引凤台的副掌令，以后必成大器。”
“骆大哥，还有窦家两位大哥，你们也彼此认识一下。”
叶青鸾客气的抱拳说道：
“掌门人谬赞了，小女子可比不上掌门人和南宫掌令本事了得，各位仁兄切勿在意，小女子叶青鸾见过诸位大哥。”
骆尘宝和窦南窦北也跟叶青鸾寒暄了两句，这堂屋里还算宽敞，摆放着七八张椅子。
众人恭请东方飞凰坐了首席，南宫慧月坐在她旁边，窦北窦南坐下首，叶青鸾次之，另一边洪泰雷也坐了上首，骆尘宝次之，洪海镖局的段有章也过来客套，敬陪末座。
东方飞凰首先说道：
“窦家两位大哥，你们应该也知道了，这次洪海镖局运来的货物，其实是一批洋人的武器，用来壮大我们松岳剑派的实力。”
“这批货物十分重要，你们今晚一定要加派人手，严密守卫，不可出现一丝意外。”
窦北和窦南皆是起身抱拳，口称遵命。
东方飞凰示意他俩坐下，又说道：
“这批枪械总共有长款步枪三百支，短款手枪三十支，除了装配引凤台所有人员之外，我先拨给二位所在的建安帮弟兄一百支。”
“人多枪少，所以在明天早上的时候，请二位龙头必要挑选出一百名眼力好、暗器功夫较有基础的弟子来，接受枪法训练，争取早日成为本派的精兵先锋。”
窦氏兄弟又郑重地表示一定遵令办到，东方飞凰脸色稍缓地说道：
“不过你们也知道，最近咱们山上正在大兴土木，雇请了不少本地的工匠师傅，如果在他们眼皮底下练枪，那会引发恐慌。”
“故而你们哥儿俩明天就带着那一百人，在这湛卢山转悠，寻找一处远离山顶玉女峰，又相对隐蔽隔绝的地方，就在那儿训练。”
“如果离这里太远的话，就在那个地方安营扎寨，搭一座临时的营地，不必每晚回来。”
窦氏兄弟点头说好，东方飞凰又说道：
“还有，我答应了龙泉山翼龙堂和飞虎寨，要送给他们各自五十条枪，约定日期是半个月。”
“如今也已经满了半个月，所以明日我会亲自带着一百条枪，去龙泉山这两处山寨与他们会面，到时候可以把这两座山寨也拉到我们松岳剑派旗下。”
骆尘珠一听就跑过来挽着东方飞凰的胳膊，高兴地叫起来：
“太好了，这么说明天东方姐姐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啦？大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东方飞凰微笑道：
“那当然喽，这可是一件大事，我怎么能开玩笑呢？不过不是跟你们回去，我到了龙泉山就要跟你们分开了，当然，办完事再去你们的地盘转一转也可以。”
骆尘珠眼珠一转，点头笑道：
“那说的也是啊，龙泉山我知道，离我们堂口也不远了，大姐姐办完事再去我们堂口坐一坐，小尘珠等着你哦！”
东方飞凰点头微笑道：
“行，那你可要买一些好吃的来招待我，我很能吃的，你可别让我饿肚子。”
骆尘珠点头认真地说道：
“那是一定的，我给姐姐买叫花鸡，还有凉粉冻，豆腐肉……肯定让姐姐吃得肚子圆鼓鼓的……”
东方飞凰哈哈大笑，众人也都露出微笑。
洪泰雷看了段有章一眼，对着东方飞凰说道：
“阿颖妹妹，愚兄这一次出门，家父嘱咐我说，东方丫头为人侠义，武功也不错，就是性情质朴，江湖经验稍显不足，单独行走江湖恐怕容易吃亏。”
“他老人家让我多向阿颖妹妹讲解一些江湖上的经验，武林中的门道，即便留下来多盘桓几日也没有大碍。”
“愚兄自是不敢忘了父亲的嘱托，明日之行，我也跟你一块去吧，多少有个照应，回去也好向家父有个交代。”
段有章见他抬出总镖头来，就算是自己不以为然，想加以劝阻，那也是不好开口了，只能是点头微笑，附和说道：
“没想到总镖头对东方掌门如此关切，你们年轻人之间也好说话，去吧去吧，我老头子正好借这个机会好好享个清闲，休息两日。”
东方飞凰还没回答，骆尘珠已经是抢先撇嘴道：
“我们那里地方小，可住不下其他人哦，你这个大男人就不要跟来了……”
骆尘宝慌忙斥责道：
“小尘珠不可胡说，大人正在谈正事，你小孩子别乱插嘴，到外边去玩去！”
骆尘珠跺脚“哼”了一声，气呼呼的走回旁边的耳房去了。
骆尘宝向洪泰雷拱手道：
“小妹胡闹，还请少总镖头不要见怪，如若不嫌弃舍下粗陋，少总镖头能够大驾光临，敝人不胜荣幸。”
洪泰雷回礼道：
“多谢支舵主盛情，少不得要去叨扰一番了……”
南宫慧月终于忍不住说道：
“那我也要去……掌门，人家既然是引凤台的掌令，以后可是要独当一面的，不过人家的江湖经验更加不足呀，也想聆听一下姓洪的……少总镖头的教诲呢……”
东方飞凰哪儿能不明白她的真实用意，月儿这是吃醋了，不希望洪泰雷跟在自己身边，她这是要贴身监视啊，她要去的话，只怕蓉儿跟冯齐雅也会吵着要跟去。
当下沉吟说道：
“月儿你还不能轻易离开，咱们门派的事务正需要你坐镇指挥，招兵买马是本派的大事，你是引凤台的掌令，岂可擅离职守？”
“更何况现在伍姐姐都分调到松溪县城去守城了，引凤台人手更加不足，你还是顾全大局好吗？”
南宫慧月本想说可以让叶青鸾暂时管理一段时间，可是又一想，飞凰把这么重要的职位交给自己，自己却不加重视，替她分忧。
这样就算整天把她看得死死的，也不过是一个只会拈酸吃醋的小女人，对她的事业没有帮助，自己在她心里的份量和地位就不能持久，早晚她也会厌烦的。
还不如专心管理好引凤台，成为她真正的左膀右臂，她才永远也不会放弃自己。
想至此，南宫慧月便咬了咬嘴唇，幽幽说道：
“那好吧，为了掌门的大业，月儿就尽心尽力把引凤台管理好，为本派招收更多的人才……这一趟我就不去了，祝掌门此行顺利，为本派再添新生力量。”
东方飞凰放下了心，很感激她这样善解人意，明白事理，嫣然笑道：
“月儿不愧是本派第一位掌令，顾全大局，尽职尽责，小妹真该好好奖励你。”
“这样吧，大龙头，你将这批货里面的手枪领出来四支，子弹一百二十发，第一支就给南宫掌令，子弹三十发。”
“第二支给副掌令叶姐姐，另外两支就配给二位龙头，子弹都是三十发。”
窦北答应一声，亲自起身去存放那批枪支的房间拿枪，南宫慧月跟叶青鸾十分高兴，连声向东方飞凰表示感谢。
没多久窦北就跟亲信阿冠捧着手枪和弹盒过来，首先由南宫慧月挑选了一把新枪，一盒子弹，每一盒子弹正好装着五排共三十发。
根据翻译过来的说明书说，这种转轮手枪每次装满弹仓可以装填六发，推开保险卡扣，弹巢就会跟枪管往上分开，从而手动装填弹药，再合上弹巢，恢复原样。
南宫慧月将这款转轮手枪拿在手里把玩，十分喜爱，因为这款手枪实在太精美了，枪身枪管都是银白，枪身还镌刻有美丽的花纹，手柄两边包着黑色的胶套，像个艺术品一样。
叶青鸾也领到了一支手枪和三十发子弹，同样是爱不释手，高兴得不得了。
洪泰雷笑问东方飞凰道：
“阿颖妹妹，这批货里面，手枪共有三十支，你自己不选一支吗？作为防身之用也不错嘛！”
东方飞凰摇了摇头，微笑道：
“我有你送给我的秘密武器啊，就不用这种洋玩意啦！”
洪泰雷也想到了以前送给她的那副连环袖箭，看了下她的手臂说道：
“可是你好像并没有戴着它吧？”
东方飞凰认真地说：
“我现在是没有戴着，前天才刚好拿下来，明天我就再给它套上去。”
其实自从半个多月前她就没有再戴那副连环袖箭了，只是现在也不知为什么，脱口就撒了谎，好像潜意识里要告诉洪泰雷，自己其实很在乎他送的东西。
果然洪泰雷显得很高兴，点头嗯了一声，满脸喜色。
东方飞凰看着南宫慧月喜滋滋的样子，对她说道：
“南宫掌令，我看茶芳镇那边的人应该招得差不多了，毕竟百姓住户也有限，你们不如明日去远一点的水南镇试试看，那儿靠近县城，地势广阔，人烟稠密。”
南宫慧月认为她说的有道理，当即就答应了，东方飞凰便起身向窦氏兄弟、骆氏兄妹和段有章告辞，带着南宫慧月和叶青鸾回山顶湛卢禅院。
洪泰雷还想跟着上山，说要到这天下第一剑山之巅，好好领略一览众山小的气势。
东方飞凰想到母亲还在上面，她一门心思就想早点让自己招个上门女婿，要是看到了洪泰雷这样的年少英杰，肯定又绷不住了，又要问东问西，乱点鸳鸯。
当然，最关键的是等一下要做一件隐秘的事情，不能让洪泰雷看到。
于是便拒绝了洪泰雷，说黑灯瞎火的有什么好看的，等以后再说吧，他长途跋涉，一路风尘，还是早点休息。
洪泰雷察言观色，知道东方飞凰还不想跟自己走得太近，虽然有些失望，却也不想勉强她，便若无其事地说也好，来日方长，找个好时候再上山观景。
东方飞凰跟南宫慧月与叶青鸾沿着蜿蜒的台阶一路登上山顶，进入禅院前殿弥勒殿，只见黎娇和郭云莉果然还没休息，正带着二十几名弟子在殿中等候。
众人见到掌门和掌令回来，当即过来参见，东方飞凰让他们小声一些，不要吵醒了中间天王殿就寝的母亲和冯齐雅她们，以及后殿入住的护卫队员。
然后把他们带出了禅院，来到山门下十几丈远的那处废墟中，手指着那座巨大的土包问道：
“你们还记得这里面埋藏着什么吗？”
黎娇郭云莉和景小田乔子喜等从租界调来的六个男弟子，还有九龙山庄来的十二个丫鬟都不知端倪，不过南宫慧月和叶青鸾，以及那些被囚的女弟子，却都是知道的，闻言不由得身子一颤，退后了几步。
叶青鸾神色慌慌地问道：
“掌门，这里面不是埋着那些……该死的土匪吗？这，您是要做什么……”
东方飞凰平静地说道：
“大家都不用害怕，没错，不就是几个该死的土匪吗，活着的时候都是我们的手下败将，死了更是一堆废物。”
“只不过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老是留着这些土匪的尸体，也挺瘆得慌，咱们现在就把那些尸体处理掉，永绝后患。”
“青鸾，你带一半的人去拿锄头和铲子，全都拿出来，就在前面的大殿偏房里，回来在那个位置挖一个大坑。”
说着手指向废墟后面的一道山沟。
叶青鸾答应一声，带着十个女弟子快步奔向大殿，去取工具。
东方飞凰又吩咐南宫慧月带着其他女弟子下到那个山沟，等拿来了工具，就动手开始挖坑。
很快十几根锄头和铲子就取来了，交给了南宫慧月等人，开始在山沟底下挖掘；挖了十分钟，就换叶青鸾等人下去轮替，十分钟后再让景小田那六个男弟子下去替换。
就这样花了一个小时，三拨人轮换干活，终于挖出了一口两丈长、九尺宽，六尺深的大土坑。
等景小田等人上来后，东方飞凰对他们说道：
“小田，你们六个人，脸上蒙一块帕子，过去把那堆废墟拔开，不用害怕，底下埋着一群土匪的尸体而已。”
景小田迟疑了一下，硬着头皮领命，带着乔子喜等五人蒙上一块手帕，走进了那个比路面还高一些的大土堆。
用锄头挖了一小会，终于露出了里面掩埋的土匪尸首，景小田等人不敢再挖，询问东方飞凰该怎么办。
东方飞凰让他们下来，之后自己也蒙了一块帕子，拿过一把铲子就跳上那个大土堆，用铲子把底下埋葬的土匪尸体一具一具铲起，准确地抛到了底下那口大坑里。
经过了半个多月的掩埋，日晒雨淋，那些尸体自然难免腐烂发臭，一众女弟子们都是掩鼻而走，不敢观看。
东方飞凰可是胆大包天，根本不当回事，没多久就把七八十具土匪的尸体都铲进了山沟下的大土坑里。
随后东方飞凰跳了出来，回到路面上，让大家一起动手，把挖出来的泥土都扒下去，再度把土匪们的尸体给它埋起来。
又忙了半个小时，才把所有泥土都回填了进去，原本比路面低了七八尺的山沟，最后竟然变得跟路面也差不多高了，谁又能想到底下却埋了那么多尸体呢！
东方飞凰又让众人把废墟里的土坯砖、瓦砾什么的，再扒了一些下去，将山沟填得跟路面一样高，这才罢休。
看大家个个都累得不行，东方飞凰安慰了众人几句，表示每个人都可以奖赏十块银元，今晚就抓紧休息，等明天早上就兑现赏金。
景小田和叶青鸾等人一听这可高兴坏了，原先的十两金子还没发放呢，这下又可以得到十块银元，明天就可以在镇上买一些自己喜欢的物品，开怀吃喝一顿了。
当下一身的疲惫也不见了，兴高采烈地返回禅院，各自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回房休息了。
东方飞凰见这时夜已深了，都快十一点了，便没有去打扰女艺人双枪红花他们，也没有去问明川蓉美他们的病情如何，反正明天再问也不迟。
东方飞凰还是跟南宫慧月睡在一起，虽然冯齐雅对此很有意见，表示她才是掌门夫人，陪着掌门睡觉的应该是她而不是别的女人。
不过东方飞凰哄她说道，南宫慧月本就是她的干姐姐，姐妹俩睡在一起很正常啊，而且两个人以前就是这样的，总得有一段时间让南宫慧月适应才行。
冯齐雅心无城府，三言两语就给说服了，也就不再坚持了。
第二天一早，东方飞凰起床后，让冯齐雅取来钥匙，打开一口装着银币的箱子，取了三百五十块“光绪通宝”龙洋银元，给每个引凤台的弟子各发十块，叶青鸾二十块，南宫慧月则是三十块。
众人见掌门言出如山，果然一大早就给大家发钱，那是欢欣雀跃，对掌门连声感谢，大表忠心。
吃过早饭，南宫慧月和叶青鸾就带着引凤台的弟子们下山去了，准备去县城南岸的水南镇招收新弟子。
东方飞凰也找出了以前的行李，取出洪泰雷送给自己的那副连环袖箭，戴在了左小臂之上，再用衣袖遮挡起来。
去了明川蓉美的房间，问了有关双枪红花他们的伤情，明川蓉美说可以慢慢调理，再加上华灵芝配的方子，半个月左右，嗓子恢复的可能性有六七成。
东方飞凰听了暗感高兴，便去看望了一下双枪红花三人，安慰他们在山上好好养伤，身体一定可以康复痊愈的。
双枪红花三人自然是感激涕零，虽然还是说不出话，却不住“嗬嗬嗬”“呜呜呜”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