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正西的“复活”相比,殷梓的出现对其他人的冲击力倒是不那么强烈了。
“怎么会——你不是死透了吗?”斯琴猛地站起身,捂着嘴惊呼。
“这位女士,你的问候很特别。”
风正西听了斯琴的话,既没有生气,更没有对自己的“复活”做出解释。
甚至看上去,就好像他没有昨天的记忆一样。
“风正西,你还认识在座的各位吗?”松赞达直接开口试探。
风正西高高扬起眉头,他的惊讶溢于言表:“这难道不是我们的初见吗?”
他话音刚落,好几人都瞬间变了脸色。
华千的目光并没有继续落在风正西身上,而是围绕着桌子扫视了一圈,最后和伊达对视了一眼。
伊达率先一步移开了目光,但是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捏紧了身旁从不离身的长杆。
在不止一个人的眼里,她看到了或明或暗的杀意。
然后她端起杯子,用杯盖刮了刮杯沿,轻啜了一口滚烫的菊花茶。
气氛有些诡异,餐桌边只有她和风正西在吃饭。
“咔哒”——
茶杯与非石非木的餐桌相触之时,发出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声响。
伊达瞬间从座位上暴起,手中长杆呼啸着直指风正西的咽喉。
离得稍远一些的松赞达和可可几乎是同时行动的,不过两人的攻击路数又不相同。
松赞达步伐迅速,他拍向风正西的双掌变得通红。
而可可手中掷出的六角碎刀比他要更快,破风掠过,划开了风正西的礼服,扎进了他的肩头。
斯琴见状起身,但看见了激烈战况,又迟疑着坐了回去。
蜀流明正把玩着手里的餐刀,眼神看着几人颇有兴味。
格子看了一眼华千,又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殷梓,最后眼神匆匆从开战的几人身上掠过。
“现在这是?”
殷梓早在动手的第一刻起身远离风正西身旁,并且他顺势来到华千身后。
他知道自己是最迟来的,和其他祭品有不止一点信息差,所以他需要更快地收集有用情报。
看起来华千是一个容易的突破口。
华千依旧稳稳地坐着,就像是所有人都还坐在餐桌前一样稳。
回答殷梓的时候,她刚咽下嘴里的半只蘸了醋的灌汤蟹黄小笼包。
“风正西昨日和曾流水两败俱伤一同死去。曾流水消失在第九神殿,而今日风正西却记忆全失,完好无损出现了。”
“从他踏入胃之厅那一刻,就注定了不可能活着走出去,”华千向后偏着微微歪着头,看了眼这个看起来性格有些老成的少年。
“曾流水是谁,不用给你介绍吧?”
殷梓的眼神微变,甚至有一瞬间他紧张地想要伸手激活自己的武器。
华千一句话如愿为他解释了胃之厅现下发生的所有前因后果。
另一句话,像是她已经剥开了殷梓的外壳,明明是初见,他却已经被看透了。
她的微笑和话语里并没有一丝一毫敌意,身上有种不由自主的亲近感。
但殷梓看见她的眼睛,银紫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他莫名觉得,她可能比在场的其他人要更可怕。
华千感觉左眼一痛,都不用看沉默的少年是什么表情,她就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该死的诅咒……她本来可以趁着少年的心理防线不够坚硬套点话出来的,现在白干。
都怪塞缪尔!
“呃啊!”
风正西早就拿出了他藏在礼服里的一对贴身黑色双匕应对几人“突如其来”的攻击。
他的身手不差,1v1看起来对上谁都不会输。
只可惜寡不敌众,加上可可的碎刃上附加的毒药作用,他很快败下阵来。
正当伊达手中长杆直逼风正西命门时,却被松赞达一把握住,长杆发出了“嗞”地一声,并冒出了一股青烟。
“找出并杀死第九神殿祭品,副本结束,”松赞达和伊达相互僵持着,“我们可以三个人一起杀死他,而不是由你独自动刀。”
“你这是什么意思?”伊达因为武器被控制十分不爽,“谁要跟你共享第九神殿祭品?是我先动的手。”
就在这僵持之间,六角碎刃从两人之间飞旋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在两人眼皮子底下,狠狠扎进了风正西的心脏!
只见渔翁得利的可可勾起嘴角,她的鼻梁上还沾着刚刚飞溅出的鲜血:“这一点我认同伊达,那就各凭本事杀喽!”
“你这个小人!”伊达一瞬间就挣脱了松赞达,将长杆横在可可颈间,逼着她连连后退,直至后腰“哐”地一声撞在桌沿,“我杀了你!”
“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斯琴突然疑惑开口,将众人的注意力从这场闹剧里抽出。
“对啊,不是杀掉第九神殿祭品后,副本结束吗?难道风正西不是第九神殿祭品?”
风正西已经破破烂烂地死在胃之厅的地面上,尸体浑身伤痕鲜血四流。
“可是他复活了,这是玩家做不到的啊。”格子盯着地上的尸体,目光说不上是害怕还是嫌弃。
松赞达的双手已经恢复如常,他皱着眉:“难道要等到今夜才结算?”
“嗤,”伊达嘲讽地笑了一下,“还有一种可能,我们杀错人了,风正西不是第九祭品。有人第一日就撒了谎,因为复活石没有激活。”
可惜的是,在胃之厅再次归于沉寂的这段时间里,没有人回应他,副本也没有发出任何结束的通知。
“刚刚一直没来得及问,你是?”蜀流明突然间将矛头对向了低调的殷梓。
殷梓知道自己躲不下去了,不过他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也没打算说谎。
“我和你们应该不太一样,我是新祭品,曾流水死后我们队神殿失格,要求献祭新祭品维持第九神殿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