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淦西是挑着一百斤米、二十个鸡蛋、二十个鸭蛋、三个鹅蛋以及两斤棉花和十五尺瑕疵布、两瓶酒到家的,此时是七点差几分,家里还在做饭。
看到他回来,家里一阵鸡飞狗跳……噢,没有狗,是群情激动。
姑奶奶和何娟、香冬从厨房出来,欣莎和平安停止背课文扑向他,只有秦励国没见。
他放下担子,给每人送去几颗奶糖,自己也剥一口放进嘴里,“我爹呢?”
平安大声回应,“我爹还没回来,应该是捡柴火去了。”
秦淦西微微一笑。
还真是推一下走一步,也只有何娟能制住他。
何娟检查一下他挑回来的东西,“淦西,怎么又弄回这么多东西?酒家里有,还是浸了猪油的,花那个钱干什么?鸡蛋家里有几只鸡,够我们家里吃的。”
秦淦西笑道:“这段时间不是和朋友一起忙嘛,他们准备的。不好推辞,就拿回来了。那两瓶酒我有用,不是给家里的。”
这两瓶酒的标签比较完整,所以准备拿出来送礼。
看到他们都围在自己身边,笑道:“什么时候有饭吃?我都有些饿了。”
姑奶奶拍拍自己的脑袋,“就是哦,淦西走了这么远,一定是饿了。”
何娟马上走向卧室,“今天加个菜,炒个野猪肉。香冬,多弄点小鱼小虾。”
香冬马上窜进厨房,“好咧。”
姑奶奶则朝院子外走,“我去摘点青菜。”
听说摘青菜,秦淦西心动了一下,随即又归于平静。
种了一些欧当归,种植空间的可用面积又少了。
看向花生,叶子已经全麻,很成熟了。
他坐到竹躺椅上,把花生弄出来,这才发现有些要坏事。
花生太大了,荚果是平常见到的一倍半,好像拿不出来啊。
“不管了,先种上再说。”
一兜花生,收获了六十来个荚果,他把花生仁剥出来,粒粒饱满,花生仁表皮光滑,个也大,“今后很难拿出去,只能自己偷偷吃一点,其它的用于榨油。”
做出这个决定后,又把花生仁种了下去,尝都舍不得尝一颗,一切交给系统。
欣莎站在他前面,嘴里嚼着糖,两只大眼睛紧紧盯着他,“大哥,我还想去看爷爷。”
秦淦西掐掐她的鼻子,“你是想去城里吧?”
小心思被发现,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扭扭身体,“城里有很多房子和车子,上次没看够。”
秦淦西笑道:“好,过一段时间去,让你看个够。”
坐在旁边竹椅上的平安也跟着嚷嚷:“大哥,我也要去。”
秦淦西转头看着他,问道:“香灵给你们布置的学习任务,完成得怎样了?”
平安马上蔫了,欣莎却声音响亮地说:“大哥,我今天白天把第一课抄了三遍,可以背出来了,你回来的时候,我正在背课文呢。在三姐的帮助下,算术也看完了第一页和第二页。”
秦淦西塞给她两颗糖,“我的小妹就是很厉害,继续坚持,争取跳级。”
欣莎连连点头,“大哥,我也要考上大学吃皇粮,成为班里最小的人,要帮家里减轻负担。”
秦淦西摸摸她的头,“我相信小妹。”
转头看向秦平安,“你呢?”
他吞吞吐吐地说:“二年级的课文,太难了,我背不下来。”
秦淦西也摸摸他的头,“不要想着难,只管背,就不会难了。”
欣莎的性格和淦媛有些相像,都是不想很多事的,做个什么事,做了再说;平安则不一样,先把困难想出来,担心自己不会,然后再去做事。
这样就导致了他们行事之间的差别:她们可以一心做事,他的想法很多,却有些畏难。
秦平安小声说道:“可我还是觉得很难。”
欣莎哼了一声,转身对着厨房大喊:“三姐,弟弟说读书很难。”
正在生火的香冬拿着一根棍子冲出厨房,“来来来,吃棍子不难。”
秦平安迅速从椅子上弹起,噌地往屋外跑,“三姐,你又想打我,今天这是第三次了。”
看到他跑出大门,香冬也不去追了,这是怒气重重地说:“过来烧火,我就不打你了。”
秦平安站在门口畏畏缩缩地说:“你说的。”
香冬很肯定地说:“我说的。”
看到他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秦淦西笑问:“小弟,读书比烧火容易吗?”
他马上回应:“烧火容易。要我读书,我宁愿去扯猪草。”
在厨房忙碌的姑奶奶笑道:“平安,你可不能像别人那样,要你去读书,你却抓蛤蟆阉猪。想想你大哥,毕业就有五十块钱的工资,在队里一年都赚不到这么多。还是读书好啊。”
香冬把手中的棍子丢到柴垛上,美滋滋地坐到秦淦西旁边的竹椅上,“大哥,我准备在小学跳一级,初中也跳一级。高中能不能跳级,到时候看情况。”
秦淦西问道:“你现在是四年级,下个学期五年级,怎么跳?”
她意志坚定地说:“暑假把五年一期的书读了,开学后和寒假把五年二期和六年一期的书读了,然后直接去读六年二期参加中考。”
安排得还很紧凑的,理论上也行得通。
秦淦西掏出两块奶糖塞给她,笑道:“加油,希望你能成功。”
欣莎吃着糖,深思一会后问:“大哥,我该怎么跳级?”
香冬接过话去,“如果像我一样,你在小学还可以跳两次。”
她们四姊妹都是八岁才上的学,班里同学的年纪都差不多,但进程比秦淦西慢很多。
看到欣莎还看着自己,秦淦西又给了她两块,然后把她抱到腿上,“睡觉以前不能吃,要漱口后才能睡觉,不然会生蛀牙的。”
如果提醒她们少吃糖,免得今后血糖高,那是“不食肉糜”的笑话。
家里的人很少吃糖,原主的记忆中,在家里只吃过两次水果糖和一次饴糖,从没吃过奶糖。
坐了没一会,秦励国挑着一担柴火回来,秦淦西连忙去接,然后放到柴火垛上,“爸,天这么黑,山里有蛇的,今后早点回来。”
何娟走到厨房门口说:“他这是习惯了,不到看不清路就不归家。淦西你看看,他以前下工后是这个时间归家,现在捡一担柴,还是这个时候归家,你说他以前是在干什么。”
听香灵说过她发飙的事,他对何娟和秦励国有了新的认识,但也不好说谁,只能嘿嘿一下。
主打一个谁也不帮,就像她们看到香冬拿棍子要揍秦平安、却谁也不出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