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回到别墅时,正巧碰上克洛伊带着小翼准备出门,她见到他后停下了脚步,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一圈,似乎在确定他有没有受伤。
“没受伤。”琴酒说完便脱下了厚重的行动大衣,同时他问道:“要去哪儿?”
“去安室叔叔那里,妈妈要去美国,怕我麻烦爸爸,就把我送去安室叔叔那里了。”回答他的是小翼,已经三岁的他已经会看别人的脸色,对于这个凶凶的爸爸,他有些害怕,但还是想要亲近的。
琴酒轻‘嗯’了一声便算作回答,随后他看向克洛伊,询问道:“着急吗?不着急我和你说件事。”
“不急。”克洛伊回答完,先是弯下腰给小翼指了指客厅里的小火车,把他支走了才问道:“去书房说?”
琴酒点头,转过身率先向书房走去。
克洛伊走进去刚关好门,她就被男人从正面紧紧抱住。
“怎么了?”克洛伊柔声细语的问道,右手轻抚着他的后背,想要安抚他未知的情绪。
琴酒低下头,与她对视许久后才轻声问道:“大概一个月后我会调回美国,你愿意和我回去吗?我们回到从前那样。”
“从前……”女人神色茫然的询问道:“哪个从前,是小时候喜欢打架的玩伴?还是后来的兄妹关系,又或者是长大后的那种关系?”
她的语气很平淡,但其中似乎又夹杂着一丝怨气。
琴酒沉默两息,摇了摇头,否认道:“都不是,我们…结婚。”
克洛伊愣在当场,紫灰色的眸子中满是震惊,随后渐渐的被愧疚所取代,她低下头沉默许久后,才低声回答道:“我…Gin,其实小翼……”
“你愿意吗?和我回去?”琴酒打断她的话,再次问道。
克洛伊看着他,顺从着内心点了点头。
“我想回家。”
她的家里如今只剩他一个人了,她不想离开他。
“好,回家。”琴酒轻声应下,勾住她的腰把人重新拉进怀里,低下头一点点的靠近她的脸。
在两人的唇距离不到一厘米时,他停住了,幽深的绿眸中含着询问之意。
克洛伊轻轻点了下头,然后闭上了眼。
得到了同意后,琴酒不再忍让,强势的吻了上去,左手扣住她的脑后,不给她留拒绝的空间。
克洛伊被放开时粉唇已经微微肿起,喘息连连的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服。
琴酒捏着口袋里的两只戒指,犹豫许久,最终还是决定等他们回了美国再提结婚的事。
“我先走了,飞机票订的下午三点,再不走来不及了。”克洛伊红着耳尖,逃跑似的离开了书房,抱起小翼快速消失在了别墅中。
感觉到她的害羞之意,琴酒唇边弧度微微勾起,但不知为何,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他隐隐有些不安。
*
12月5日。
提前收到撤退的信息,琴酒心中的不安愈演愈烈。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驾车来到米花保育园,在提供了一系列证明后,他终于给这里的老师证明了‘林翼’是自己的儿子。
“爸爸~是妈妈提前回来了吗?”小翼被老师带出来后,开心的跑了过来,还主动伸出小手攥住他的手指。
琴酒将他抱起,回答道:“我带你去找妈妈。”
“好啊,但是我是不是要和安室叔叔说一声?”
“不用,我已经和他说好了。”琴酒不置可否,话落,他就已经带着小翼坐进了车里。
保时捷在随后启动,逐渐驶离了保育园。
行驶到大路上时,后方突然拉响警笛,琴酒看着成包围状围过来的警车,神情错愕。
他缓缓看向身旁一脸懵懂的小男孩,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他猛踩下油门,利用周围的车辆造成车祸短暂甩开警车后,他又瞬间踩下了刹车。
保时捷猛的停下,琴酒伸出一只手挡住男孩的额头,避免他被磕到。
前方的路段迎面驶来一队警车,与后方追上来的警车成合围状态。
琴酒闭着眼取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与大衣内侧口袋里的女戒一同放进了小翼放糖的口袋里,随后他脱下大衣盖在了男孩的头上。
拉开伯莱塔的保险,看向车外已经成围拢趋势走来的警察,他摁住男孩想要把衣服扯下来的动作,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太阳穴处的灼热感和疼痛感只不过是在一瞬间就消失不见,随后他的意识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
琴酒猛的睁开眼,捂着悸动不停的心脏坐了起来,视线在熟悉的房间摆设上一滑而过,最终落在了身旁熟睡的女人身上。
他闭着眼将呼吸调匀,然后侧着身子躺了回去,将睡得四仰八叉的女人捞进怀里。
琴酒低下头静静地凝视着她,深邃而冰冷的眼眸里此刻却涌动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过了好一会儿,他慢慢地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将手掌轻轻地放在她柔软的脸颊上,感受着那如丝般柔滑的触感。接着,他的掌心开始轻柔地摩挲起来,就像是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指尖顺着她的脸庞缓缓移动,先是轻轻地划过她的眉峰,然后又缓缓滑过她那浓密而纤长的睫毛。每一次轻微的触碰,都似乎带着无尽的眷恋与深情。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琴酒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她温暖的呼吸。他不由自主地再向前凑近一些,最终,他那薄凉的嘴唇缓缓地落在了她粉嫩的双唇之上,印下了一个如同羽毛般轻盈的吻。
女人似乎是被吵醒了,如蝶翼般纤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几下,缓缓地睁开了那双朦胧的睡眼,目光有些迷离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渐渐地,那迷茫消散开来,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越来越明显的爱意。
“阿阵……”她轻唤他,然后将脸埋进了他的颈窝处,声线柔软道:“好喜欢你……睡觉……”
话落,她的呼吸再次变得平缓均匀。
琴酒拉过被她踢开的被子盖好,目光仍然围绕在她身上,就这样安静的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