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吻着退到床边,激烈的情绪渐渐平复,沈墨琛掐着她的腰,声音哑得像声带快要断裂,“勾引我…为了那地?”
轻颤的声音传进耳里,分明没有刺,却戳得人心窝子痛。
余南卿抿了抿唇,掩下眼底的失落。
她还以为…他想起她了。
“没有。”
她低声轻应,指腹在他瘦了大截的腰上轻轻摩挲,继而又缓缓出了声,“没有为那地,单纯想勾引沈先生而已。”
“…然后呢?”沈墨琛松开她,眉眼间带了些躁意,伸手摸了摸西装口袋,却没摸到能缓解躁意的烟。
“啊?”余南卿愣了下,没料到他会顺势而下。
沈墨琛盯着她姣白如玉的脸庞,轻吐了口气,捡起落到地上的衣服,折了折,再熟悉不过这是什么东西。
或许今天来要地的不是他,她也会为了利益不惜穿上这衣服,爬上不知道哪个人的床上。
一想到她可能躺在别的男人怀里,心头的躁意便越发浓烈。
他找了她三年,所有人都说他得了妄想症,这个世上压根没有他说的那个人。
他分明都要吃药吃到疯魔,准备好了一切,即将打算跟着这个世界一起去毁灭了。
她却没事人一样突然又冒了出来,还说要勾引他。
骗子,一群骗子。
捏着袋子的指节扭曲到泛白,冒起酸楚的心脏痛得要命。
他不想放她走,但又怕囚住她会让她再次消失。
余南卿看着他的动作,心脏有些紧,怕他赶自己走,抓了抓他的衣角,“沈先生,我是奔着结婚目的来的。”
沈墨琛身体微僵,疯狂的欲望在眼底翻滚,良久又渐渐归于死寂。
她…肯定是在骗他。
假意求好,或许是为了让他对那个男人手下留情。
他将视线从她脸上挪开,唇角轻扯。
呵,差点就上当了。
“沈先生不打算试试吗?我很甜很暖的,可以给你准备爱心餐,可以给你暖被窝,只要沈先生想,我都能为你做的。”没得到回复,余南卿也不恼,不依不饶地抓着他的手腕轻晃,语气甜腻得发慌。
沈墨琛眸色微浓,喉结滚了滚,耳根泛着不正常的红。
他没出息死了,她一撒娇,他就想把命都给她。
分明,他该恨她才对。
他头皮有些紧,面不改色地将手抽出来,暖黄色的灯光下,惨白的脸色都变得正常起来了。
“余小姐不像是会正常过日子的人。”他舌头打结,半晌憋出句话来。
“沈先生不试试怎么知道?”见他稍有松动,余南卿眸色一亮,顺势踮脚亲了亲他的下巴,眸子打量着他,见他不抗拒,这才放心大胆地凑上他的薄唇。
干裂得都快冒血丝了…
也不知道怎么过日子的,还说她不会过正常日子。
沈墨琛别扭地接受着她的示好,不回应,也不拒绝,面色也淡淡的,不笑也不皱眉。
余南卿本打算跟沈墨琛睡个素觉,然后顺便聊聊天的。
结果沈墨琛刚去洗澡,陈叔叔就给她打了电话,说余图喝完酒出门没看路,掉井底去了,摔得有些严重,这会儿在医院。
她眉稍蹙了蹙,有些担忧,匆忙穿好衣服,给沈墨琛留了张纸条,然后直奔医院去了。
沈墨琛洗得很快,泛着血丝的眼尾轻轻上弯,心脏回了血,逐渐开始回暖跳动。
他穿好衣服才推门出去,在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时表情僵住,没由来的慌乱充斥心间,他侧眸环顾周围,心脏逐渐凝固。
窒息的情绪延伸上来,痛得他几乎要呼吸不过来。
颤抖的拿起柜头上的手机,蒙了雾的眸子突然瞟到一旁的便签。
看清上面的字,他扯了扯唇,笑得难看极了。
他垂眸喘气,伸手粗鲁地揉着酸痛的眼眸,片刻颓然地坐在床上,伸手,捧起还留有余温的被子,轻轻嗅了嗅。
是真的。
她…真的回来了。
……
余图摔得有些严重,腿骨折了,还有些脑震荡。
余南卿到时他差些没认出来,靠在床头啃着苹果,接连瞟她好几眼,听她叫爸,吃惊得嘴都能塞下个碗,愣了半晌才回想起来。
“余小姐,都是我不好,不应该放余董一个人出门的。”总监站在一旁,领带有些歪,头上的假发都落了将近一半。
“爸没事就好,陈叔叔要是有事就先回去吧。”她转头看向他,跟他道了声谢,然后送他到了门口。
“余小卿,你也回去吧,爸一个人在这能行。”余图见她又回来蹙了蹙眉,不忍心让她跟着在这受苦。
他之前活得极其糙,在工地干过,在地下拳场打过拳,受伤是常事,不值得大惊小怪。
就是他脖子上的金链子被取了,他怪不自在。
余南卿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眸子盯着他,抿了抿唇,半晌也没憋出话来。
余图身材不算差,虽然皮肤有些黑,但该有的肌肉一块不少。
若不是满脸凶相,追求的人估计也不能少。
她想劝他找个妻子,不用顾及她,但又怕他喜欢单身生活,说了跟她闹个不愉快。
最终她还是没说出口,见他困得只打哈欠,关了灯让他先睡。
她坐在病房对面的小沙发上,翻着护工的信息,找了个比较靠谱的男护工。
对方要明天才能来,所以她今晚得守着才行,也不知道沈墨琛有没有看到她留的纸条,又或许,沈墨琛其实对她留不留纸条压根不关心。
她撇了撇唇,轻叹口气。
追人的滋味果然不好受。
也不知道以前沈墨琛是怎么忍受她的小脾气的。
七月的天果真燥热得慌,病房里没有空调,只有个老式风扇噗嗤噗嗤转。
余图的呼噜声也大得像是要将地给震摇。
余南卿睁着眸子盯着天花板,有些绝望,伸手拍死耳边嗡嗡作响的蚊子,干脆起了身,准备去外面晃悠一圈。
房间门伴随着吱嘎一声被推开,余南卿抬眸就对上了沈墨琛略微错乱的眸子。
她怔了下,再次抬眸,那抹错乱荡然无存,他的眸色又恢复成幽寂死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