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庚新一脸寒霜。
可气着气着,他突然笑了起来,“大嫂此话差矣!在舒儿生死未卜之际,皇上下旨追封舒儿为承王妃,虽未有任何仪式,但却已让舒儿上了皇家玉碟。换言之,舒儿现在已经是承王之妇,下月十八大婚仪式也不过是补办而已。他们既是夫妻,别说同处一院,就算同床共枕那也是名正言顺、理所应当。”
夜时舒是以冥妻的身份嫁给承王的,有别于常人嫁娶。
可不管世人如何看待,夜庚新说的都没错,如今夜时舒的牌位进了承王府、名字入了皇家玉碟,可谓是生是尉迟家的人、死是尉迟家的鬼。
如此名正言顺的夫妻,就算生孩子都是理所应当,还有什么可让人置喙的?
就在温氏被堵得哑口无言时,坐着车轮椅的某王爷突然现身厅门外,冷冰的嗓音传入厅堂,“本王与王妃在一起,何人有异议?”
温氏和葛氏来时一身的怒火因为他的出现瞬间收敛了大半。
文岩和文墨抬着车轮椅进到厅堂。
夜时舒走在最后。
温氏、葛氏赶紧上前行礼。
尉迟凌连正眼都没给她们,只朝夜庚新问道,“岳父大人,不知她们来此所为何事?”
夜庚新道,“王爷,魏家公子与裕丰侯府嫡长女睡到一起,此二人怀疑是舒儿做的手脚,特上门讨要说法。”
尉迟凌冷哼,“他们是多大的人物吗,需要本王的王妃亲自撮合他们?”
温氏立马朝车轮椅后面的夜时舒瞪去,质问道,“舒儿,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别以为你让承王殿下出来,就能护全你,你表姐和永淮的事你若不给个交代,我们同你没完!”
“大胆刁妇,休得放肆!”文岩厉声怒喝。
温氏一肚子火都快憋爆了,忍无可忍回怼文岩,“臣妇再是刁妇,那也是你家王妃嫡亲的舅母!何况她做下那等龌龊之事,坑害了两个无辜男女的清白,难道不该给我们一个说法吗?”
文岩还想帮夜时舒说话,但夜时舒从车轮椅后面走到前面,笑着问温氏,“大舅母,您要我给什么说法?表姐和魏家公子男未婚、女未嫁,他们做出任何事都是他们的事,与我何干?”
温氏怒问,“柔儿茶水里的蒙汗药是不是你下的?你们在房里一同喝茶,为何你没事,偏偏我家柔儿却被晕迷了?”
“大舅母,你可别血口喷人啊!我是与表姐在房里说了一会儿话,主要是为了给她看那套金步摇。可是表姐眼光挑剔,嫌那套金步摇式样太丑,让我拿回来重新打过。刚好王爷派人来接我,我怕王爷久等,就让表姐转告你们,说我先回府了。”夜时舒一脸认真地解释经过。
“你敢狡辩?冬巧呢?把冬巧叫出来,我要与她对质!”温氏瞪着眼吼道,整个人都快被夜时舒气炸了。
“大舅母,你虽然是我长辈,但这里是致和将军府,再是辈分高,也不是你撒泼耍横的地方!”夜时舒也彻底冷下了脸。
“把冬巧叫出来!你不承认是你下的药,那一定是冬巧那贱婢做的!”
正在这时,一名侍卫捧着一只木盒跑进厅堂,对夜时舒禀道,“三小姐,您先前说怀疑冬巧有问题,让小的搜查冬巧房间。小的查了,从冬巧房中搜出不少值钱的物件。”
说完,他将手中木盒打开。
盒子里面除了半盒子散碎银子,还有几张银票,以及多件惹眼的首饰。
一个大丫鬟,月奉顶天了一年也就几十两银子,可盒子里抛开首饰不算,几张银票加起来都有几千两了,这能说是正常的?
温氏和葛氏伸长脖子看了一眼,两人的脸色瞬间有些泛白。
夜时舒从盒子里拿出一只手镯,仔细打量过后,突然狐疑地问向温氏,“大舅母,我没记错的话,这只镯子我曾见表姐戴过。真是奇了怪了,表姐的镯子怎么会在冬巧房里?”
她也不等温氏说话,接着又从盒子拿出别的首饰,“这发簪也有些眼熟……还有这平安扣……怎么都好像在哪里见过?”
看着她手中的东西,温氏和葛氏的面色已经不是失血能形容的了,额头都开始冒冷汗了!
因为这些东西都是她们收买冬巧时给冬巧的贿赂!
夜时舒嘴角勾起别有深意地笑,“大舅母、魏夫人,你们怎么了?哦,忘了同你们说,之前我发现冬巧行为古怪,便让人查她,没想到她还真是吃里扒外,竟然伙同外人想毒害我这个主子。我已经将她杖毙,大舅母想与她对质,怕是没机会了。”
温氏还想说什么,葛氏拉了她一把,把话抢了去,“那贱婢连主子都敢毒害,真是该死!这次我家淮儿与柔儿的事,说不定就是那贱婢做的手脚!”
温氏收到她暗示,也一改先前的凶悍泼辣,干笑着说道,“柔儿,先前是大舅母冲动了,大舅母给你陪个不是。你别与大舅母见气,毕竟大舅母也是因为你表姐的事太过气愤,所以才失去了些理智。”
二人相继说完后,又赶紧同夜庚新告辞。
“将军,柔儿还在府中等我们呢,我们就不打扰了。”
“是啊,我们先回去了。”
夜庚新看向女儿,在得到女儿暗示后,他才沉着脸吩咐郝福,“送二位夫人!”
相比来时气势汹汹,温氏和葛氏离去时如同战败的瘟鸡,生怕跑慢会被人抓捕似的。
“舒儿,为何不挑明了说?”夜庚新气恨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