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镜流身后,祝白来到了飞霄眼前。
发觉两人都把视线投向那柄被她收入囊中的长刀,这位狐人将军难得腼腆的摸了摸鼻子
“身体状况,据说这柄刀可以压制我体内那股驳杂的血脉,椒丘才帮我借来用来保持正常的身体情况,不过你们放心,等我离开罗浮时,会将这把刀还给你的。”
祝白双手抱在胸前,眉毛一挑
“我貌似也没说什么啊?怎么这么紧张。更何况对于其它正常长生种来说,这柄刀就是个负面效果增强器,也只有我们这群身体出问题的会需要它,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这辈子都不用在将它拔出来杀敌。已经拥有的命途力量,才是绝对不会背叛我个人的力量。”
“那现在我带你离开歼星舰去神策府吧。”
“那你认识路吗?又不是每一艘仙舟的路线都是一个样子。飞霄将军啊,能别把我当成小孩吗?我不傻。”
祝白连着质疑,无奈的摊开双手。自从华没有再次出现找事儿,他就发现一个问题,自己都得到元帅的首肯可以以下犯上,拳打将军脚踢龙师了。
好不容易从华的手里掰了点儿特权出来,回到仙舟罗浮还要听景元的?
那这特权不是白拿了吗?
作为师叔让师侄管了,面子不要了?更何况这次回罗浮本来就是为了让景元压制魔阴的,至于从华哪里骗点特权,那纯属顺手的事儿。
作为元帅,怎么会好意思拒绝这种事情呢?
祝白直接向飞霄和镜流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飞霄不太情愿的看着祝白,而镜流则是早有预料。
察觉祝白一直将视线放在那柄刀上,哪怕已经得到了祝白的承诺,但那股视线太过炽热,飞霄仍然是将长刀取下,塞到少年手中。
“那先去找持明族场子办个人,比如说龙师什么的,你们觉得如何?
多亏了阿哈呢 ,在它造出的那片梦境里,可是让我想起了那群最喜欢找事儿的龙师之一,我记得,好像叫涛然,按照时间推算,应该正好转世重生了吧。现在应该正直壮年。”
不等飞霄拒绝,祝白率先离开歼星舰。有镜流在,对整个罗浮的熟悉程度飞霄远远比不上他们两人,就是想要阻止,那也没机会。
至于会不会有景元安排的人,那关祝白什么事儿?
这才不过五百多年过去,景元就能忘记自己是个什么人,这和倏忽有什么区别。
阿哈没给景元分享梦境中的记忆不成。
此时,临时被神策将军安排接待任务的一位天才剑客,正御剑,从罗浮神策符内飞奔而出。
“将军说这次接待会有曜青的那位将军来,需要谨慎对待。但让我做好心里准备见故人一面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会有人和云璃一样,再从我手里夺去一剑。”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清秀少年感受着涌来的狂风暗自下定决心,这次,一定不会在让任何一柄剑从自己手上被夺走。
急忙赶上祝白和镜流的身影,飞霄立马伸出手挡在了祝白身前
“这里可是仙舟,就算龙师有在多不对,可依照联盟盟誓来看,我们动不了手。”
祝白一副古怪眼神扫了眼飞霄,若有其事的开口询问
“飞霄将军试过离间计吗?”
“把你那该死的想法放下,小白,你要是真敢把白珩拉进来,在龙师受罪之前我保证一定会先让你好过。”
镜流将手压在祝白的肩膀上,笑意中,一股冰寒触感从祝白的肩膀上传来,加上剑客这副警告的模样,少年毫不怀疑镜流这句话的真实性。
听见离间计一词,看见镜流的反应,明白过来的飞霄略带惊讶的看了眼这个讪讪笑着的家伙
“你打算让那位龙尊对龙师动手?可我听说如今的龙尊并没有长大,也没有学会化龙妙法。毕竟她是上一任饮月君的半身,另外一半是列车上的那位,我们这么做,会不会没什么效果。”
“你的接受能力未免也太快了点儿吧。”祝白默默吐槽
“明明一分钟前你还在为我这个想法而冲到我面前拦下我,现在就思考这个方案的可实行性了?你们狐人的脑回路未免太快了点儿吧。”
飞霄选择性无视祝白的吐槽。她也算是想明白了,毕竟有元帅的背书,这种情况,无论发生什么都会有人担着,去见如今的龙尊一面,也是椒丘一开始的规划之一,祝白的那柄刀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而且最主要的是,看镜流的样子,祝白和这位小龙尊之间,大概率是认识的。也许比不上和神策将军的关系,但也差不到哪里去,不然也不会让祝白在离开歼星舰到达罗浮的第一天就去这里找她。
说着,三人就走到了罗浮的丹鼎司前。
三人的装束正好吸引了一旁行人的瞩目,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驻守和巡视的云骑看见了祝白身旁的俩位。
不说飞霄作为盛名远扬的常胜将军,哪怕不是在所辖仙舟,在云骑军中,认识她的也大有人在。
而镜流,则是另外一个极端。
作为曾经的罗浮剑首,在外漂泊百年,被联盟宣告失踪,本来她的名字和样貌是该随着老一辈仙舟人的离去而慢慢淡忘的。
但前不久罗浮建木危机爆发解决,列车的一位无名客和现任龙尊重现鳞渊境开海壮举。
昔日消失的剑首以自首的名义回归仙舟故地重游,如今的将军还是她的亲传弟子。
更有好事者,在鳞渊境的封锁解除后,在鳞渊境内发现了数道还未来得及修复的狭长剑痕。
这种种无不说明了,回归的剑首在所谓自首的前一天内,为数不多做过的事除了见过当代龙尊一面,更是在鳞渊境内和人厮杀一场。
而这位和剑首相对的无名剑客,直到现在也没有透露出一丝消息。
“飞霄将军和剑首怎么会一同出现在丹鼎司这里?”
“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位站在剑首身边的青年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在高空中独自飞行的机巧鸟?”
“比起机巧,倒不如说这个人身上,散发着一股非常令人讨厌的气息更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