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易不理解,但袁易照办不误。
不到一个小时,袁易带着事务所的法务和财务赶到了门店。
外面在门店消费的客人们全然不知,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这个品牌的所有者已经易了主。
袁易带着法务财务,还在跟品牌方的亚洲负责人交涉收购的后续细节。
况承止签完必须由他签的字,就去办公室看监控了。
之前林歇和詹挽月从进店到离店这段时间的监控,况承止通看了两遍,没倍速没快进。
第一遍粗略一扫,第二遍逐帧细看。
两个人在况承止眼里还是那么亲密无间。
很久没对他笑过的詹挽月,面对林歇,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
跟姓林的待在一起就高兴,反观他,多看一眼都嫌浪费时间。
姓林的就那么好?
不就是一起长大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如果詹挽月小时候没有遇到人贩子,哪还有林歇什么事儿。
他才是本该跟詹挽月一起长大的人。
况承止对着监控酸成了柠檬精。
不过有一说一,他确实只看见詹挽月试戴对戒,林歇至始至终只在旁边参考,没有试戴过。
最后付款是詹挽月自己付的。
虽然林歇也有递出卡,但是被詹挽月拒绝了。
收银台的监控有拍到。
“这是我要送给金鱼的生日礼物,你要是替我付了,就成你送的了,那可不行。”
林歇听完就把卡收回去了。
看完监控,况承止又让财务查了当天的营业明细,并把接待林歇和詹挽月的SA叫过来问了话。
最后得到两个结果。
一,詹挽月当天确实只买了对戒之中的那枚女款。
二,林歇在店里消费了一套定制首饰,是送给他养母的。
这么看下来,两个人根本不是来挑婚戒的,更像是詹挽月陪林歇来取定制的首饰,顺便看上了那枚对戒。
况承止身心舒畅了许多。
离开门店的时候,就连玻璃门都得到了新主人的一声称赞:“长得真透亮。”
唯独周子越收到了一条莫名其妙的微信。
况承止:[你将来如果要转行,听兄弟一句劝,宁可去扫大街,也不要当狗仔]
周子越:?
特么的,你才去扫大街!
回事务所的路上,况承止一直若有所思看着车窗外飞驰的街景。
有个念头在他心中浮动。
他原本认定,詹挽月和林歇好事将近,所以才坚持跟他离婚。
一些跑到他面前的蛛丝马迹也在验证这个猜测。
但如果这些蛛丝马迹都跟这枚对戒一样,只是一个乌龙……
况承止掐断念头,不再往深了想。
他怕给自己一场空欢喜。
况承止转过头。
“袁易。”他沉声吩咐袁易:“去查查詹挽月现在住在哪。”
前排副驾的袁易:“好,我马上去办。”
念头一转,况承止多吩咐了他一句:“还有她和林歇名下的房产,尤其查一查他们有没有共有房产。”
袁易再次:“好的。”
另一边。
詹挽月跟光启的项目负责人约好今天上午见一面。
她看时间有点来不及了,放弃回家自己开车赴约,直接让关悬送她去见面的商务会所。
到地方后,关悬对詹挽月说:“我先送金鱼回学校,一会儿来接你。”
詹挽月拎包下车,带上车门:“不用,你还要回公司上班,你去忙你的。”
关悬皱了皱眉:“你没开车,一会儿完事了怎么走?”
詹挽月失笑:“我打个车就行,这地方又不偏。”
关悬叹了口气。
许今雨在旁边解释:“其实悬悬是担心你啦,不放心你一个人。”
还主动说:“要不悬悬你在这里等阿挽?我自己打个车回学校开组会。”
关悬立刻:“我看行。”
詹挽月心里暖暖的,感动地看着两个好朋友:“谢谢你们。”
但也说:“不过我真没事,别担心,真有事我不会跟你们逞强的。”
如此,关悬只能:“好吧,有事一定找我们。”
詹挽月点点头:“好。”
目送关悬他们开车离开,詹挽月整理好心情,走进会所。
这家会所是光启集团旗下的。
整个会所实行会员制,环境清幽,很有格调。
况承止是这家会所的高级会员。
詹挽月每次来都是陪况承止应酬,像今天这样单独来是第一次。
詹挽月走到前台,还没自爆身份,前台先把她认了出来。
“况太太,您好久没来了。”
前台态度热情,詹挽月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心情那叫一个复杂。
她尴尬地笑了笑,委婉否定:“我来公干的,有预约,预约人姓杨。”
“好的,我帮您查一下。”
前台一边操作,一边问:“况先生跟您一起来的吗?”
之前那句况太太还可以说是热情,在她明言自己是来公干之后,还这么问就有点不知分寸自来熟了。
詹挽月眉心微蹙,没接她的话。
“查到了,杨先生预约的是蘅芜苑包间。”
前台上前两步,对她做了个请的动作,称呼还是没变:“况太太,这边请。”
詹挽月已经感觉有点火大了,
她正要开口让前台不要这么称呼自己,身后传来一声好听的磁性男音,语气有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谁把你招进来的?”
詹挽月和前台循声看去。
说话的男人鼻骨高挺,眉眼清俊。
身上穿着英式西装马甲,打一条蓝色斜纹领带,面料质感高级而考究。
他单手插兜站在那,姿态随意,但气质矜贵,有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场。
这个男人让詹挽月莫名想到一种动物。
狐狸。
前台一看见男人的脸,面色大变,战战兢兢地回答:“霍总。”
男人不悦地看着她:“回答我,谁把你招进来的。”
前台脸色发白,惶恐回答:“是……是人事部的郑总。”
“很好。”男人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前台心里涌上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她就听见男人说:“你被解雇了,自己去人事部结算工资。”
不仅如此,男人还对身边的助理吩咐:“刚才她说的那个姓郑的,也让他走人。”
助理:“好的,霍总。”
前台脸色煞白,想为自己分辩一句,一对上男人冷然的视线,话全憋回了肚子里。
过了几秒,认命接受,对男人说了一句“谢谢霍总”,转身离开了。
整个过程也就两三分钟。
别说前台了,詹挽月在旁边看着脑子都挺懵。
男人抬步走到詹挽月面前站定。
不同于刚才面对下属的那种威压,他对詹挽月的态度称得上是温和且尊重。
对她的称呼也跟前台截然不同。
“詹小姐,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