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贺助理不知道哪里有意思,倒是觉得这么做有点……缺心眼。
以及,他总感觉老板在借此试探什么。
不过这些话他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明面上笑了笑,算是回答。
饭局定在了周五晚上。
地点是詹挽月熟得不能再熟的地方,垂直森林酒店。
饭局一般都免不了应酬喝酒。
这种场合詹挽月都不会带小姜去,小姜酒量比她还差,又是女孩子。
酒桌文化大部分时候都冲女性去的。
詹挽月在设计院升到领导层之后,每逢应酬,她都会在组里挑一两个能喝又会来事的男下属,带他们一起去。
就一个目的,给自己挡酒。
今晚同样如此。
考虑到还有傅梦瑶在场,詹挽月挑了两个男下属。
晚上要沾酒,詹挽月把车留在设计院的停车场,下班后跟两个下属打车去的垂直森林酒店。
霍迁文今晚订的单独包间也在酒店的云端区。
上次来这里,还是况承止要为况博元嘴里的谣言给她个交代。
结果被喂了一嘴他和詹绾阙的狗粮。
不算愉快的记忆。
重回故地,路过上次吃饭的包间,詹挽月顿感五味杂陈。
她不想沉溺在旧事里,强行掐断了思绪。
已经离婚了,她不愿意再主动想起跟况承止有关的一切。
进包间前,詹挽月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回工作模式。
踏进包间的一瞬,一抬眼,才被她从大脑里驱逐的人,此刻正坐在真皮沙发上。
他看起来兴致不高,双腿交叠坐在那,西裤平整,手里百无聊赖地摆弄着一个黑金打火机。
有人想上前跟他攀谈一番,又被他生人勿近的气场劝退,迟迟不敢上前。
他跟这包间里的热闹格格不入,单单坐在那就把其他人衬成了背景板。
同一时间,似有心灵感应,况承止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抬眸看去。
四目相对。
两个人眼中都是同样的惊讶,没料到对方也会出现在这里。
詹挽月先移开了视线,如果可以,真想装作不认识。
可偏偏他们的朋友关系人尽皆知,装也没法装。
几秒的功夫,况承止已经走到了詹挽月面前。
不过几天不见,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
况承止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跟詹挽月说,冷不丁碰上面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避不开,也没法装不认识。
詹挽月对两个下属说:“你们先进去,我有点事。”
“好。”
下属们很识趣地先进去了。
詹挽月看了况承止一眼,转身走出了包间。
况承止会意,跟在她身后。
走廊没什么人,詹挽月站定,开口问况承止:“你怎么会在这里?”
詹挽月愿意跟他说话,况承止简直受宠若惊。
他压了压嘴角,勉强维持正常的语气,不让自己显得太激动。
“光启这个项目换了建筑设计师,他们没跟你说吗?”
詹挽月一怔。
她看况承止的眼神渐渐从好奇变成了怀疑。
“你又要做什么?”
詹挽月压着声音提醒他:“我上次就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不适合再一起工作……”
况承止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出声打断:“我们不适合一起工作,你跟姓徐的那个老色狼就适合?”
他算是明白了,詹挽月现在就是惯用最坏的恶意揣测他。
不就是离了个婚,老公变前夫,他就罪无可赦了?
被詹挽月误会的感觉真是难受。
况承止不是一个会吃哑巴亏的人。
人长了嘴就要用来解释。
“姓徐的劣迹斑斑,跟他合作过项目的女同行,像你这样看起来没什么背景的,都是他性骚扰的对象。”
“他在行业内有地位,自己又舍得出钱控制舆论,这些破事每年都发生,每年还都被他藏住了。”
“你和傅梦瑶在姓徐的眼里就是最合适的下手对象,一个项目周期那么长,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何况你们都不知道他的底细,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况承止顿了顿,倒是坦诚:“我也想过把你跟光启这次合作搅黄……可是我害怕惹你不高兴,你又觉得我管太多,不能弄走你,那只能弄走姓徐的了。”
“这个项目光启一开始就找过我,我手里的活儿太多了,之前才没有接。”
说完,况承止看见詹挽月脸上又是一副惊讶的表情,整个人更:“……”
他妈的,他在詹挽月心里到底有多混蛋?
况承止垂眸,低低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詹挽月。”
语气听着挺受伤,也有妥协和无奈。
“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是做不到明知你身边有危险,还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