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然道,“因为当初大帅夫人为了遮掩曲会长夫人死亡真相,诬陷是兰小姐的父亲杀了会长夫人。
但你也知道兰小姐一家隐姓埋名活了下来,所以代替他们一家三口去死的苦主的家人,一直在寻找机会报仇,如今他们就隐身在大小姐身边。
一旦兰小姐一家都死光,那么下一个就会轮到大小姐,所以我想请少帅劝劝大小姐暂时忍耐一段时间,等抓到内奸后再处置兰小姐。”
“你是怎么知道的?”霍润铎问。
徐安然回头看到霍润铎站在自己斜后方,眼里闪过疑惑,道。
“因为我就是其中之一。”
霍润铎瞳孔骤缩,抬手去摸佩枪却摸了个空。
徐安然看到惨然一笑,“霍润铎,你果然是少帅最忠心的狗。”
话音未落,徐安然手里寒光一闪,猛地扑向楚汉良。
霍润铎伸手去拦为时已晚,徐安然手中刀刺入楚汉良胸口。
衣柜随即发出嘭的巨响,隐身在里面的曲畔冲出来,抬脚将徐安然踹飞出去。
楚汉良四肢被铐住,只能在徐安然扑过来时勉力挪动身体避开要害。
血花四溅,徐安然被喷了一脸,紧接着又挨了曲畔一脚,飞摔在地,眼前阵阵发黑。
门外的守卫听到异响打开门,见状冲进来去抓徐安然,却被徐安然一刀毙命。
徐安然杀红了眼,起身又奔向楚汉良。
曲畔挡在床前,徐安然的刀落下来时曲畔不躲不闪,徐安然迟疑了一瞬,还是咬牙刺了下去,脑后却骤然剧痛。
当啷,徐安然手里刀掉落,缓缓回头,身后霍润铎还维持着劈掌的动作。
“你……”徐安然颓然瘫软下来,被霍润铎伸手接住。
徐安然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刑架上,旁边的炭火盆里放着烧红的烙铁,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混合着古怪气味的霉味。
“那个人是谁?”霍润铎亲自审问徐安然。
徐安然视线对焦看清霍润铎的脸,默然垂下眼睫。
“徐小姐,我不想伤你,但如果你不肯说实话,我也只能对不起了。”
这里是少帅府的地牢,别说徐安然一介弱质女流,就是七尺汉子到了这里也得成面鱼,霍润铎难得在动手前好心劝几句。
“我不能说……”徐安然低垂着头,“代我向大小姐说声抱歉,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霍润铎一鞭子下去,徐安然疼到浑身抽搐。
在霍润铎眼里,只要上了刑架便没有男女之分,动起手来毫不犹豫。
曲畔站在门外听着鞭子落在皮肉上的声音,听着徐安然一声声凄厉的惨叫,眉头锁成川字。
陪在身侧的秋菊小声道,“好歹曾经是夫妻,霍参谋长倒是狠得下心。”
曲畔冷笑,“他不狠心,不就说明他跟徐安然是一伙的了。”
刺啦,皮肉被烙铁灼伤的刺耳声伴着痛苦嘶喊,听得人心都跟着直抽抽,秋菊轻拽了拽曲畔衣袖。
“大小姐,咱们还是走吧。”
秋菊嘴上厉害,心却极软,于心不忍地急于离开。
“走吧……”
曲畔带着秋菊走出地牢,身后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别动。”
一把冰冷匕首自后抵上霍润铎咽喉,霍润铎丢掉烙铁举起双手。
“杀了她。”
身后之人嗓音沙哑地命令。
“怎么杀?刑具杀不了人……”
话落,霍润铎手里被塞进一把匕首,同时抵在脖子上的匕首后移到霍润铎背心位置。
霍润铎手持匕首缓缓走到徐安然面前。
徐安然恍惚间只觉眼前寒光一闪,与此同时,劲风袭来。
霍润铎在匕首即将刺进后背前向前冲去,而身后之人却被从天而降的楚汉良擒住手腕,抡起来砸向墙壁。
霍润铎跑出攻击范围后转身,看到楚汉良扯下蒙面人脸上的青巾,露出一张出乎意料的脸。
“刘真?”
刘真被楚汉良抡起来砸在墙上,浑身像是散了架般不停抽搐,听到霍润铎叫出他的名字,吐出口血咧嘴大笑。
“难为霍参谋长还记得刘某。”
“你是怎么进来的?”
曲畔虽掌控着少帅府,但依旧留着少帅府原有的守卫和佣人,刘真不可能是曲畔的人放进来的,那就只能是楚汉良的人。
刘真摇头,“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只是可惜了,楚汉良居然还活着,早知如此,我就不冒险来灭姓徐的口了,哎。”
说罢,刘真猛一咬牙,嘴角流出黑血来。
楚汉良在刘真服毒自尽前一秒,冲向门口。
黑影掠过,极速冲出地牢,眨眼消失不见。
曲畔见到从地牢回来的楚汉良脸色紧绷,上前抓住楚汉良冰冷的手。
“怎么了?”曲畔问。
楚汉良拉着曲畔一起倒进沙发里。
盯着头顶的水晶吊灯,楚汉良声音疲惫。
“那人果然出现了,只可惜我没追上……”
药效还在,他的行动依旧受限。
曲畔眯眸,“如果不是这次险些被徐安然暗算,我是不会解开你的镣铐的,你最好安分些,想我停你的药,不可能。”
楚汉良眸色暗了暗,旋即道,“我看那人背影很是熟悉,不如让你的人全部穿上夜行衣给我辨认。”
曲畔略一思忖还是拒绝了,“不用,只要人没离开,我有的是办法钓出来。”
之前霍润铎私下告诉她徐安然要见楚汉良,她便设局请徐安然入瓮。
也幸亏计划周全,为防万一给楚汉良胸前绑了护甲和血包,成功骗过徐安然和暗中那人,否则怎么可能抓到刘真让那人暴露踪迹。
看来曲畔还是不信任他,否则不会拒绝他的提议,楚汉良紧了紧抱住曲畔的手。
“你可以从门房开始查,只要查出刘真是谁带进来的,那人很容易就会暴露。”
曲畔道,“你有没有想过徐安然是被迫做这些的,内奸另有其人。”
“如果徐安然就是要你这么想呢?”楚汉良反问。
“大小姐……”夏风站在门外叫曲畔。
楚汉良松开手,曲畔从楚汉良怀里坐起,“进来。”
夏风进来,目不斜视地与曲畔耳语。
曲畔听了夏风的禀报,骤然看向楚汉良,眼神里满是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