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微听着贺京丞这句嘲讽的话,有些愣住。
“你怎么知道人家就不喜欢我?”江舒微没好气的反问他。
“你有什么,值得人家喜欢你?”贺京丞下一句话,直接刺到江舒微的心脏上了。
江舒微被打击的小脸涨红,她捏了捏手指,说道:“我年轻漂亮,为人真诚,有事业心,有野心,肯吃苦上进,我哪里不值得了?”
贺京丞看着眼前炸毛的江舒微,她小脸一片不服气。
像一只被气的鼓鼓的小河豚,莫名的可爱又招人疼。
“是,我当然知道你有这些优点,但秦家是什么门第?像你这些优点扔进去,连水花都溅不起来。”贺京丞说着,又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自信有时候,也不一定是好事。”
江舒微气闷的狂吞了两口茶,下一秒,她盯住贺京丞的眼睛说道:“你大晚上的就是跑过来pua我的?贺京丞,光就这一点,你都不如秦微州,人家跑过来,只会安慰我,说好听话哄我,你一来就嘲讽我,给我出去。”
贺京丞没料到江舒微脾气竟然这么大了,他还屁股没坐热,就要被她驱赶。
“走走走,别耽误我睡美容觉。”江舒微过来拽着他的手臂让他出去。
现场有些混乱,贺京丞被迫的走到门口,一扭头,看着江舒微插着小蛮腰,胀红着脸蛋说道:“不管秦家的人喜不喜欢我,这是我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
“我是你前夫…”贺京丞理直气壮的说:“再说了,就算我不是你老公了,我至少是你的家人,你的大哥,我绝对不允许你作贱自己,秦家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要是不喜欢你,你别往里挤,大不了,我养你。”
江舒微原本还生着气,听到他这番话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贺京丞又把正话反说了,他明明是关心她的,却让人听着像嘲讽。
江舒微的脾气瞬间收了起来,她双手环胸,靠在门旁,脸上也挂了一丝笑容:“谢谢你,家人。”
说完,贺京丞就感觉那道门,要拍在他的俊脸上,他急忙往后退了几步。
再一次推门,门被关实了。
贺京丞呆站在走廊上,心里竟然…说不出来的惆怅失落。
江舒微果然是不爱他了,竟然连他的关心,都不稀罕了。
但同时也证明江舒微真的长大了,她越来越懂得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
贺京丞回到车里,默默的拿出手机,编写着一条短信。
只是,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是他想对江舒微说的一些内心话。
有道歉,有自嘲,也有曾经的年少轻狂。
只是,最后,这条短信也没有发送出去,他存到了草稿箱里。
江舒微坐在沙发上,看着贺京丞的车远去了,她心头一松。
没想到,一离婚,贺京丞就好像长大了,也变了一个人。
对她的态度不再冷漠,甚至,还会关心她的处境。
是不是男人都需要经受一些事,一些打击,才会成长?
不用怀疑,肯定是苏棉在贺京丞的面前说了什么。
既然他们都认为她一无是处,被秦老爷子嫌弃,那就让他们误会吧,反正,不会影响到她的心情。
年后不久,情人节到了。
江舒微以前都是将这个节日忽略的,但当她踏入云润大厦的大厅时,发现不少的骑手捧着一束一束的玫瑰花,提着一袋一袋的礼盒在等电梯。
江舒微闻到幽幽的花香,这才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历。
竟然是情人节。
可惜,她的情人,现在在国外,她只能看别人过了。
江舒微一进工作室,周海心就暧昧的推门进来:“舒微,今天是什么日子,知道吗?”
“怎么?你收到花了?”江舒微挑了一下眉儿,转着椅子面向好友:“不会吧,你真的恋爱了?”
周海心挠了挠她的头发,干笑道:“没有,就是…楼上有个基金公司的经理…挺帅的,我们偶尔在电梯里遇见,然后…他今天给我送了一束玫瑰花,还有一条…香奈儿的围巾,咳,我没有炫耀的意思啊。”
听到好友突然宣布了恋爱的消息,江舒微瞬间开心了起来:“海心,恭喜啊,你终于要品尝到甜蜜的恋爱了。”
“我原本还想瞒一段时间的,但我今天收到了花和礼物,实在太激动了,就想找人分享,舒微,记得你和秦总有苗头啊,他今天没送你什么吗?”周海心其实是过来八卦的。
秦总那是什么实力啊,他送的礼物,肯定大为震撼。
江舒微双手一摊:“他没送我花,也没礼物,而且,他现在人还在国外呢,今天就当平常日过了。”
“不可能的,男人要是有心要送,在外太空也得给你送过来。”周海心立即替好友打抱不平。
“真的?”江舒微被她逗笑了:“行,那我期待一下,现在是早上,我还有十几个小时的期待值呢。”
周海心点点头:“我相信你肯定要收到神秘的惊喜。”
“借你吉言。”江舒微倒是没什么想法,可能是她对浪漫过敏吧,以前跟贺京丞当夫妻时,她也没过情人节。
上午十点多,门外突然传来快递员的声音:“请问,江舒微小姐是在这里工作吗?”
门口的前台小姐姐立即说道:“江总在里面。”
快递员立即打了一个手势:“都送进来吧,全是给江舒微小姐的。”
前台小姐姐瞪大双眼,难于置信的数了起来:“一,二,三…二十三。”
“竟然是二十三件礼物,还有一大束的玫瑰花?”前台小姐姐立即奔走相告:“有要送了二十三件礼物给江总,江总,你的强送礼物来啦。”
正在会议室讨论工作的江舒微,隐约听到这句话,周海心已经冲了出去:“多少?你说多少?”
前台小姐姐立即伸出十根手指:“我数过了,二十三件。”
周海心扭头嘿嘿的笑起来:“舒微,你今年多大啦?”
江舒微愣着答道:“实岁二十三,虚岁二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