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诩带着几位将军校尉来到了据点之中。
他好像是在游山玩水一般,四处打量着。
岛中的据点,多建在巨石之下,在空中俯视看不出什么端倪。
但是进了岛上破了二阶大阵,才能一窥全貌。
四通八达的甬道,大厅,居住区,等等,有模有样。
“大人,这边。”夏承引着这些剿匪军中的高层,往地牢中走去。
平时那里关的都是水匪们绑来的肉票。
或者一些罪大恶极的家族修士,等着正义的审判。
今天这里可是人满为患。
这里的都是郭家的修士。
秦诩见到了那位郭郡守,一脸惨白的靠在墙壁上。
听夏承的介绍之后,秦诩戏瘾又来了。
紧忙走几步,将郭郡守搀了起来。
“诶呀,郭郡守,误会了,误会了,大水冲了龙王庙。”
“哼,皇城来的剿匪军如此野蛮?”
这事儿他占理,有没有勾结水匪,他身为郡守还是郭家家主,他能不知道?
野蛮的兵痞,构陷他们,这官司打到皇城圣皇面前,他都是有理的。
他也知道,这些兵痞无非是想着讹取一些灵石罢了。
若是寻常唬吓一番,他也就拿了。
只是这次这帮杀才做的太过分了,堂堂郡守,一郡之长官,被人当众封了经脉,五花大绑给押送上了皇城来的剿匪军的飞舟。
影响太恶劣了。
心中实在是有气。
所以看到来的应该是都指挥使,发泄了一下自己的不满。
当然现在也仅仅只能这样,等他忍辱负重,满足了他们的胃口。
放回去之后,定要亲自去一趟皇城,将这剿匪军告到政务殿,告到圣皇面前。
“来人呐,给咱们郡守大人解绑。”
“郡守大人,可能是误会,没办法,我的人打下这个据点之后,缴获了来往信件,我们也是按照信件拿人不是。”
“没想到,居然有位郡守。”
南宫羽都把脸捂上了。
太丢人了。
抓错人了先不说,堂堂都指挥使居然给一个小小郡守道歉。
秦大人心态还是没有转变过来。
还是皇城官场的那副心态,甚至少了些杀伐果断。
这时候应该是错了也是对了,把这事儿当成铁案来办。
他与沈禹昌互相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两人在侍卫左三营中也算是同僚了,这点默契是有的。
打算等会他们出手,解决掉这个什么郡守,抓都抓了,能放吗?
唯有夏承,笑呵呵的看着自己大人在那里演戏。
他的手中早就有了一身衣服,这是之前秦诩嘱咐他做的,看着沈禹昌和南宫羽还有其他人脸上的担忧,有些好笑。
大人都已经敲打过你们了,手段又不是没有见过,这会儿居然还担忧大人?
“夏承,夏承?”
“在呢,大人吩咐。”
“你看看你们怎么办事儿的?看看把郭郡守给弄的狼狈的,拿一件衣服来。”
“不必麻烦了秦指挥使,您就说您想要什么吧。”
“不麻烦,不麻烦,这是我们做错了,怎么能嫌麻烦呢,来我亲自给你换上。”
边说,边接过夏承手中的一件普通的衣衫。
一看就是底层修士的穿着。
郭郡守也不好说什么,反而心中有点飘。
哼,这指挥使金丹巅峰,看来在皇城中也是有些人看他不过眼。
不然不会如此。
同时也有点担心,会不会杀人灭口。
不过看着他的手下几位将军的脸色,应该不会。
他们可能也不服这位都指挥使吧,嘿,郡守多年,对这种心理很懂。
毕竟他手底下也有些反骨之辈。
他还是要哄一哄这位指挥使。
“指挥使大人放心,您的要求,待我回去之后,定会满足。”
“好说,好说,来伸手。”
“唉,秦大人如此待我,我这....也确实没法记恨,秦大人放心,此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你看如何?”
秦诩已经给郭郡守穿好了一身灰蒙蒙的底层修士的衣衫。
抱着胳膊,一只手拄着下巴。
没有理会郭郡守那矫揉造作的表演。
“怎么样?”
秦诩面向剿匪军高层将军、校尉们问道。
“什么?”南宫羽满头雾水。
“都来看看,像不像水匪。”
秦诩乐呵呵的将郭郡守推到了几位将军的面前。
反应最快的是沈禹昌。
手一翻一柄灵剑出现在手中。
“指挥使大人,这,就是水匪。”
说完,在南宫羽这些将领的恍然大悟中,在郭郡守的惊愕的眼神中,在秦诩的欣慰的微笑中。
一剑砍下了郭郡守的头颅。
秦诩及时的起了个法术护罩,才没有被血溅到。
他看向了夏承。
夏承点了下头,喊了出来。
“剿匪军初战告捷,一营参将,沈禹昌将军,斩敌匪首之一,为头功!”
除了南宫羽之外,剩下三个参将,眼都红了,那些偏将、校尉们更是如此。
初战,头功,匪首。
在军功中,哪怕是其中之一,都是极为不错的。
“都是秦指挥使大人,指挥有方。”
“哈哈哈,还是要看你自己,不错有前途。”
秦诩用手扒拉了两下地上的无头尸体,夏承看到了,自然知道自家大人这是在做什么。
连忙走上前去,从怀中取出一个储物袋,一枚储物戒指,还有两封书信。
秦诩看了看没有接下,招了招手,示意沈禹昌过来。
“戒指储物袋归你了,算是你的战利品,这书信是罪证,报功表你们自己写,到时候再交予我。”
秦诩起身,接过了夏承又递过来的云锦手帕,擦着刚刚扒拉郭郡守尸体沾上的血迹。
“我是有一点要强调。”
“指挥使大人请吩咐。”
“决不允许出现杀良冒功,虚报军功的事情,若是被我发现了绝对不会轻饶。”
“卑职谨记!”
“把你们带来的人分成三拨,一会儿让亲卫带你们去另外两处‘剿匪’。”
“行啦,别杵着了,赶紧给他们换上水匪的衣服,去‘剿匪’吧。”
“领命。”
校尉将军们都无比乖巧。
心中又给这位都指挥使加上了几个标签。
杀良冒功?杀良冒功在您这都不算什么。
别哪天他们也通匪了。
南宫羽心中则是无比感叹,这秦诩,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位都指挥使都黑,都狠,不愧是能在皇城中掀起风浪的主儿。
未来这皇朝,这秦诩必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看着秦诩往外走着,将沾了血的手帕随手一扔,正好落在了刚刚那位郭郡守怒目圆睁的头颅上。
轻轻落下,正好遮盖住了那双骇然没有闭上的眼睛。
事实表明,郡守在一军之主面前,屁都不是。
这些参将们,也想着自己能有这一天,谈笑间取尔项上人头,然后潇洒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