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以宁有些虚弱的打开门,看到顾景琛站在门外有些怔住。
“你怎么来了。”迅速回过神,然后有些蔫哒哒的道。
顾景琛看她没精神,一脸疲惫的样子有些心疼的上前扶住她,“你怎么样,还疼吗,快回床上休息去。”
随后就扶着她回屋,先将门关上,再让她去炕上躺好,再帮她盖好被子。
柳以宁整个人都是懵圈的,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被顾景琛摆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盖着被子躺好在炕上。
“顾景琛你在发什么癫啊,我没什么事。”说着要挣扎起身。
顾景琛反应快,立马把她按了下去,“你躺着,好好休息,我等会儿就回来你别动啊。”
想到现在已经下工,时间也已经不早了,安顿好柳以宁之后就在她屋里转了一下,看到屋里没有东西就直接出门离开。
柳以宁本来还因为顾景琛刚刚的照顾心里有些熨贴,但是还没等她高兴多久呢就见顾景琛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开,这让她刚好了一点的心情立马沉了下去。
等顾景琛再推开门回来时,就见柳以宁正要下炕,“你怎么又起来了,不是叫你躺好的吗。”
将手上的东西放在炕边,然后又把她按了回去。
柳以宁有些无语的看着他,本来正生气顾景琛离开也不和她说一声,想着时间也不早了,因为疼痛也消耗了她身上的力气,所以今天也比平常要饿的快,就想下炕给自己煮点吃的,谁知道刚把一只脚放在地上他就又回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柳以宁躺在被窝里拉着薄毯遮住自己的脸瓮声瓮气的发问。
顾景琛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我就回去拿了个东西,怎么到你这儿就成了我离开了。”说完就不再理她,看了一眼她的水缸,看到里面的水还有大半缸完全够煮粥的,就直接拿起一个大碗估摸着要吃的量往里面放米,然后再将淘洗好的大米放进灶台上的陶罐里,之后放到一个新砌的小灶上煮。
又想着听队上的人说柳以宁当时疼得都在地上打滚了,她那么爱干净肯定想洗个澡,又拿了她的水桶去打了水,将烧水的锅和水缸都灌满,这样她明天也好用水。
柳以宁侧躺在炕上看顾景琛在那忙活,看到他从刚刚拎过来的袋子里倒了不少大米出来她这才明白原来这人是回去给她拿细粮去了,想到这心里不禁有些愧疚,他也是为了自己好,她不应该生气。
想通之后等顾景琛再和她说话她也不再冷着,又恢复到了之前两人相处的状态,顾景琛看她不再生气了,想到早上四赖子说的话立马和她解释和认错。
也因为这,柳以宁又将自己之前在考虑和顾景琛关系的事丢到了脑后,心中又泛起了甜蜜。
因为柳以宁病发大队长也没瞒着,所以一个中午大队上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
此时,二赖子也在屋里和王惠说这件事。
王惠坐在炕上有些不可置信,“你是说真的,她真的有病。”
在她心里,不,是知青院里的人都知道柳以宁身体健康得能单手提着一桶水走得飞快,她的体力在整个知青院的女知青来说也是排在最前面的,现在告诉她这人还有病,她就觉得这人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
二赖子点点头,“是真的,大队上都传遍了,徐会记的媳妇儿还在村口那儿和大家边说边演呢,我是知道你最近无聊肯定也想听听她的八卦,所以跑回来和你说了。”
坐在炕边讨好的说。
王惠给了他一个不错的眼神,“上次那件事我觉得可以借这个机会悄悄把消息放出去,你可别傻乎乎的自己上啊,给点东西叫你那几个朋友去。”
看着他有些担心的叮嘱,叮嘱完后又从炕上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铁盒子,然后又从口袋拿出一把钥匙将盒子打开,从里面数了五块钱给他。
二赖子看着手中的钱心里有些嫌弃,这些钱他带那几个人去趟国营饭店就没了,没准还得再往里贴。
这么想着就开始往王惠身边靠近,“那个啥,媳妇儿啊,我想着要是他们真帮上忙了我肯定要带他们去国营饭店吃一顿,人多,又都是大小伙的,这……感觉不太够啊。”帮她轻轻的捶背殷勤道。
主要自从王惠进门后,他娘就把家里的大半钱都给她收好,她现在又怀孕了,整天就坐在炕上嗑瓜子,想偷偷的拿不仅要偷到钥匙还得瞒过她的眼睛呢。
王惠自然也知道这点钱请吃完够呛,所以又从盒子里给了她五块钱。
等这个消息放出去之后肯定就有人会去求证,到时候柳以宁是资本家的崽子也会被扒出来。
在这之前她觉得倒是可以用这件事得到一些好处,又让二赖子靠近点悄悄和她说到时候让她去给柳以宁送封信,到时候就先看她是怎么想到。
二赖子想到之前为了得到柳以宁还和她一起算计,现在虽然也是一起但是作为旁观人,只在旁边打辅助看到王惠给他说的一件件事他还是在心里有些发毛,想着以后要是王惠不放过他,他肯定是要一辈子被他捏在手里了,毕竟看她算计别人还算开心,但是要是变成算计他那么他肯定逃不过她的手掌心。
和二赖子说好后,就让他先去找他那些狐朋狗友去做她交代下去的事。现在正好遇上王惠老毛病病发,自顾不暇的时候,她肯定没那么多时间去想招反击他们,所以宜早不宜迟。
下午等所有人都去上工之后,二赖子悄悄来到知青院,因为和王惠结婚的缘故,帮她搬家的时候她给他介绍过现在知青院里的居住情况。
加上当初大队长把大房间隔成小房间的时候他也来过看热闹,所以一下子就找到了柳以宁的房间。
他先是左右观察发现没人,之后就开始使劲敲门,在听到柳以宁的脚步和声音后将手上拿着的纸条塞在门把手上就悄悄找了个转角的位置躲了起来,在暗处悄悄的观察她是否将纸条拿进屋里。
柳以宁听到人敲门,打开门后发现并没有人在门外,还以为是别人敲错门了或是恶作剧,便打算将门关上回去继续休息,毕竟大队长多给了她两天的假期呢。
在她快把门关上时忽然发现外面的门把手上插着一张纸条,将头伸出去左右观察没人后带着好奇拿着纸条进了屋。
站在炕边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柳以宁顿时有些慌张,纸张像是有千斤重似的,根本拿不稳直接掉到了地上。
愣神了一会儿后,又将地上的纸条拿起来,上面写着:我知道你父亲被下放到农场,要想保密你是黑五类的崽子就拿一千块钱封口费,今天晚上两点在知青院后罩房开的后门外面见。
看着‘后罩房’三个字让柳以宁有些愣神,她不禁怀疑难不成是柳芊寻写的这张纸条,可是又想到不太可能,要知道柳芊寻真真是那个人的话,她应该看不上这一千块钱。
听她妈说过,当初他们离开时,张氏可是将她名下的那些东西全部都变卖,加上又分了那么多柳家的东西,而且还听她爸妈说他们离开的时候他们住的院子里面都空了,连家具那些都被他们拉出去变卖,那她完全不缺钱花。
要是不是那个人,就以后罩房那三个平常的作风也不会看上她拿出的一千块钱,至少他们每个月都会从城里寄来那么大的一个包裹来看身家比她丰厚多了。
皱着眉也在想,这件事她除了上次去拿信时在公社的半路上告诉过柳芊寻姐妹外,其他的都没说过,刚刚她又将他们排除了,那么这件事是谁就有待考虑。
一千块钱她虽然拿得出来,但是也不想给得那么痛快,打算等顾景琛下工时找他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