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针时间一到,林皖苏开始取针。
齐红梅站在一旁,认真观摩林皖苏的取针手法。
同时,齐红梅通过透视异能,再次见证针灸的神奇。
她发现,林皖苏给牛老伯的左腿施针之后,他受伤的筋脉竟是有了微妙的变化。
林皖苏很快取针结束,温和问牛老伯,“老伯,现在感觉怎么样?”
牛保根也上前问,“爹,您慢慢活动一下,看看还疼不疼?”
“哦……好……”牛老伯试着活动了一下受伤的左腿,他惊奇的发现,好像不是太疼了。
他声音苍老又激动,嘴唇哆嗦,“……好……好多了……不怎么疼了……”
牛保根听了非常震惊,他没想到针灸治疗腿伤这么见效。
林皖苏神情如常,对牛保根说道,“老伯的腿伤需要连着三天施针疏通筋脉,之后就可以正骨敷药膏,再熬药喝上两个月,基本上就可以正常行走。”
这时,牛保根的三个孩子背着背篓回到院子里,听说有人给爷爷治病,顾不得放下背篓就跑进屋内,个个眼睛亮晶晶。
“爸,我爷的腿真能治好吗?”小姑娘声音清脆,看上去有十二岁左右,瘦瘦弱弱,却是背着满背篓的野山菌。
“爸,我爷的腿伤什么时候能治好?”问话的是个十岁模样的小男孩,背着满背篓的竹笋。
“爸,我捡了柴火,还摘了爷爷喜欢吃的野山楂。”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背着一捆柴火,手里捧着红红的野山楂。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农家的孩子,他们大多是从小就跟着大人一起劳动,懂得大人的辛劳,也最是勤快。
三个孩子看起来都不大,非常懂事,一看就是刚从山上回来。
他们身上的衣服七长八短,还打着几个补丁。
小小年纪,手上都裂有细小的口子,且个个面有菜色,好像有点营养不良。
三个孩子都没有上学,他们年龄小,不能挣工分,只有上山采菌子挖野菜掰竹笋捡柴火,用以补贴家用。
家里晾晒干的菌子,大多是他们上山采回来的。
牛保根见三个孩子回来了,让他们把采来的野山菌和竹笋摊在院子里晾晒,捡来的柴火放在厨房。
等三个孩子出去了,牛保根从仓房拿出来一袋子干菌子和竹笋,直接放到林皖苏的背篓里,用恳求的语气,对林皖苏说道,“林同志,我没有文化,不太会说话,这是二十斤干菌子和竹笋,拜托了,请你们一定要治好我爹的腿伤。”
林皖苏从挎包里拿出一沓钱和票证,放到桌子上,坦然对牛保根说道,“我们会按时来给老伯治腿伤,这些钱和票证你收下,里面有二斤肉票,你媳妇和几个孩子都有点营养不良,给他们买点肉吃,补充一下营养。”
牛保根看着桌子上的钱和票证,他有点不知所措,他嗫喏半天,“这不好吧……你给我爹治腿伤,我们还没有给你钱,怎么能收你的钱……”
林皖苏正色道,“你家能卖给我干菌子,也是帮了我的忙,孩子们上山采菌子不容易,这是买菌子的钱,你收下吧。”
牛老伯躺在床上忍不住老泪纵横,“儿啊,我们是遇见好人了!”
牛保根听了林皖苏所说的话,一脸感激,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谢谢……好人……”
正如他爹所说,他们家这是遇见好人了!
张翠萍醒来之后,躺在床上歇了一会儿,听见几个孩子回来了,她起床过来看看,正好听见林皖苏说的话。
她红着脸低头进了屋内,‘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磕头,眼中含泪,声音哽咽,“林同志,齐同志,你们是好人,谢谢你们!”
齐红梅扫了她一眼,心道,这个女人的变化可真快。
林皖苏示意牛保根扶起张翠萍。
“我们先回去了,明天上午再来给牛老伯施针。”
“林同志,齐同志,谢谢你们了。”
苏秋菊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晒太阳,太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她舒服的快睡着了。
见林皖苏和齐红梅从屋内出来,她打了个哈欠,也站起身。
林皖苏笑着问朝苏秋菊,“你是不是快睡着了?”
苏秋菊又打了个哈欠,“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困的不得了,总觉得睡不醒,下午还想补上一觉。”
从牛保根家离开,林皖苏她们特地绕到村外的那片竹林,打算去掰些竹笋再回去。
齐红梅瞧着苏秋菊还有点犯困的样子,不禁笑她,“俊俊妈,你昨天上山不是挺精神的吗?”
苏秋菊不好意思笑道,“小齐,你在山上烤的兔子肉太香了,闻着就来精神。”
齐红梅掩嘴笑,“以后还带你们上山烤兔子肉吃。”
苏秋菊听了,顿时又来了精神,“好,你什么时候上山,别忘了喊我一声。”
王杏兰站在自家门口,瞧着林皖苏她们从牛保根家离开。
她看的很清楚,林皖苏的背篓里多了一袋子干菌子。
王杏兰这下放心了,看来牛保根也私下卖了干菌子。
她不用担心有人举报她私下卖菌子了。
王杏兰心里却对张翠萍了看法。
这个小媳妇真是说一套做一套,嘴上说不卖干菌子,担心被人举报割资本主义尾巴,关起门来,还是把干菌子卖给了别人。
回家属院的路上,苏秋菊忍不住跟林皖苏和齐红梅开始八卦薛爱珍的家事。
“今天早上,兵兵妈喊我一起去看望薛爱珍,你们不知道,那个老虔婆简直是太过分了,她把几个家属送去的鸡蛋和奶粉都拿到自己房间,没有给薛爱珍留一点。”
部队家属院有几个家属与薛爱珍平日里关系不错,薛爱珍生孩子后,她们相继送去了鸡蛋和奶粉等营养品。
谁知等家属们一离开,老太太就把这些营养品全部拿回自己房间。
林皖苏还是问了一句,“小敏妈吃了催乳药,现在有奶水了吗?”
苏秋菊听了更是气愤,“真是太气人了,小敏妈吃了催乳药,刚有了一点奶水,又被老虔婆给骂回去了,现在孩子只能喝婴幼儿奶粉。”
“回奶了?”林皖苏不禁皱眉,“那是怎么回事,没有奶水她骂人,有了奶水,她为什么又骂人?”
苏秋菊叹道,“老虔婆名义上是来伺候月子的,实际是来享福的,她每天只给自己和富贵炖鸡吃,不伺候儿媳妇月子,不给孙子洗尿布,小敏妈说了她一次,她就在院子里叫骂了一整天。”
原来,薛爱珍把孩子的尿布放到盆里,让婆婆拿去清洗,谁知道,她婆婆又把她骂了一顿,还口口声声说,她当年生下孩子两天就下地干活了,孩子的尿布都是自己洗的,谁生的孩子谁洗尿布。
齐红梅问道,“老太太不伺候月子,小敏妈生了孩子,现在还是自己做饭吗?”
“嗯。”苏秋菊点头,“小敏妈之前从军服务社买了一大包挂面,她又要照顾两个孩子,每天只能煮一锅面条吃。”
顿了一下,叹口气,“唉,我看呀,小敏妈只有熬过了月子,等老虔婆走了,她的日子才能好过。”
婆媳矛盾是千古难题,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林皖苏和齐红梅商量着,明天带些营养品一起去看望薛爱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