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是很熟悉的气息,木臻微微睁眼,看到了熟悉的灵魂。
又是他,木臻不知道是叹气还是什么,但这人又出现在面前,他心里有种古怪的感觉。
让他想要推开,又想要拉进。
弱点和软肋是不需要有的,他本以为只有两世的缘分,没想到第三世又遇到他。
木臻声音沙哑,“你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他问的是身体里的灵魂,华仪却误以为问的是她,心下一凛。
这人醒了?
她身体猛的僵硬,想要下杀手,抬起的手掌怎么都落不下去。
心里带着十足的犹豫,她低着头缓缓看向木臻。
床上的男人眼神迷离,明显只是单纯的询问,华仪心里松了口气,没醒就好。
睿王虽然嚣张跋扈,但是身边保护的人很多,这是他第一次孤身一人。
错过这次机会,想要光明正大进睿王府更是难如登天。
她想做的事情也不能拖太久,还是尽快吧。
这样想着,华仪抬头,她本来以为看见睿王会很恶心,谁知道心头却闪过一瞬的悸动。
冰封已久的心脏剧烈跳动一下,华仪眨了眨眼睛,怎么回事?
木臻察觉到她的意图,拉着手缓缓靠近。
月色如霜,帷幔被风吹落,木臻意识彻底清醒已经是午夜。
身旁是陌生的温度,陌生的人,熟悉的灵魂。
对方呼吸沉重,木臻看清了,男子的身子,女子的装扮。
他是要隐藏身份?
木臻神情平静,明明就在小世界,为什么他没有找到,绝对有问题。
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没有发热,短暂的清醒让木臻只关注了这个,而后就闭上了眼睛,这个药,确实很厉害。
怀里的人快要醒过来,他要隐藏身份,木臻闭上眼睛,假装熟睡过去,慢慢地,真的睡了过去。
睡过去的时候,他的手拥抱着怀里的人。
华仪睁开眼睛,接下来,就等睿王醒来,把玉珠带回王府,他们的谋算就成功了一小半。
确定床上的人睡着,没有清醒,她连多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强压下心头的感觉,她离开床边。
窗户外面是一片黑暗,屋子里寂静一片,她走到桌边。
月色透过她的背影,映照的她整个人几乎透明,走到墙边扭动机关,打开密室,里面的玉珠已经醒来,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躺在榻上。
看见华仪进来,她颤抖着再也忍不住眼泪,“怎么会这样,对不起啊主子!玉珠没用。”
“主子,您受苦了。”
玉珠哇哇大哭,都怪她没有用,要不是她手断了,还受了伤。
华仪头疼欲裂,捂住她的嘴,“别哭了,按照计划行事,决不能出纰漏。”
华仪很疲惫,低垂着眼睛,坐在玉珠旁边,叮嘱她,“他醒来以后,你要想办法让他带你回府,不能功亏一篑。”
玉珠眼泪像珠子一样掉下来,重重点头。
木臻睁开眼睛,身旁没有人,床榻上带着无尽的凉意,躺在里面的人似乎已经离去很久。
“王,王爷。”婉约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木臻看过去,脚踏上半跪着一个粉衣少女,她眼眶红肿,半低着头怯怯看着木臻,木臻沉默,这是搞哪一出?
小一遁入深处,压根不敢冒头。
木臻拿过衣物,玉珠悄悄抬头,刚才主子给这人擦干净身体,还给对方穿好了衣服,才让她跪在这里的。
木臻穿好外袍,这里的衣物他不陌生,“你是谁?”
玉珠硬生生把自己的脸憋红,娇羞抬头,“王爷,昨夜……”她欲言又止。
木臻没看她一眼,抬步就要走。
玉珠急了,她不能搞砸,情急之下跪下匍匐前进要抱住木臻的腿,但没抱到,“王爷,玉珠已经是您的人了啊王爷。”
木臻终于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眼慌乱的玉珠。
他没有再打算离开,在桌边坐下,角落的香炉已经清理干净,再没有那股清甜的味道。
木臻目光沉静,似有若无看了眼门外,“你想跟我回府?”
玉珠怯生生点头,“王爷,玉珠不求名分,只求能常伴王爷左右。”
门外,华仪不顾身体的疼痛,死死掐着手心,有那么一刻,她想冲进去阻止玉珠。
然而这样的冲动也只有一刻而已,面纱下的脸面无表情,好似一座玉像,没有感情。
没成想木臻毫不犹豫的话传出来,“好啊。”
华仪身体颤抖了一瞬,转身离开,她在想什么?怎么能为这样的事情感到失落和愤怒。
玉珠不可置信抬头,木臻站起身,“不是要跟我回府吗?跟上吧。”
说完大步流星走在前面,木臻一开门就对上了一双似乎要哭的眼睛,木臻下意识伸出手去。
华仪猛的后退一步,低头,“王爷恕罪。”
木臻收回手,“没事。”
这个人有秘密,心里充满着防备,等他查清一切吧,或许能知道他想干什么。
不过,他给他送来一个女人,是想干什么?
要打探什么消息吗?木臻回想。
“原来是华仪姑娘,找本王有何事?”木臻想起来,眼前的人是三年前名动京城的花魁华仪,她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短短几个月就成为燕春楼的头牌,想要见她一面的人如同过江之鲫,原来,竟然是男子。
昨晚,原主是单纯喝酒被下药的,想来,就是他干的了。
华仪懊恼自己没有走,怎么就无知无觉又回头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开口,“王爷,小女子想要跟玉珠妹妹说几句话。”
木臻负手而立,“姑娘自便。”
木臻的目光一直在华仪身上,让她紧张万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露馅,好在对方没发现。
她松了口气行礼。
玉珠疑惑,两人单独在房里,“姐姐,还有什么事?”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啊!
华仪纠结片刻,还是开口,“要是他要碰你,你尽量拒绝,实在推拒不过,你趁他不备通知我。”
玉珠不明白,“通知你来打晕他吗?”
华仪垂眸,“不。”是通知我去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