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曼多拉在一瞬间怔住了，但很快回过神：“当然是看到仙境即将毁灭！人类对自然环境的破坏，早晚会毁掉一切的！”
帝青缓缓走到王座前，却没有踏上台阶，“只是这些吗？”
曼多拉是仙境的女王，至少这个王座现在属于她。
她的统治地位并非因为她是仙境的创世者或有特殊血统，而是通过力量的积累和战斗中的胜利获得的。
她的实力是够的，但是她的象征意义不对。
她是镜空间，是虚幻。
不过辛灵想的不错，对于帝青来说，她们没有区别。如果曼多拉有天赋，他不介意去提点一下。
“那你看看我，不要用眼睛，用你虚幻的世界，你的直觉，你看到了什么。”
曼多拉忽然察觉到这是一次机会，也没必要维持女王的所谓的威仪，立刻站起身子，朝着帝青施展魔法。
“叶罗丽魔法！镜阵！”
数面高大的镜子从地面上生长，将帝青围成了一个圈。帝青不躲不闪，就静静地等着阵法的形成。
下一刻，他挥了一下衣袖，所有镜子应声而碎。
“咔嚓！”
在镜子破碎的一瞬间，曼多拉看见了帝青的那双蓝眼睛，里面似乎蕴藏着旋转的星空。
“我看见了，宇宙。”曼多拉张嘴回答。
“很好，但还不够，再来，换一个思路，你的镜子空间不是这么使用的。”帝青夸奖道，像是一个老师看待孩子的语气。
曼多拉咬了一下嘴唇，她一直都很努力，却不被人看好，她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她知道帝青是在教导她，她会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叶罗丽魔法，镜空间！”
一扇巨大的镜子从上而下掉落，直接砸在了帝青的头上。下一秒，镜子落在了地上。
曼多拉抬手把镜子召唤过来，镜子缩小，她将镜子拿在手里，看见了站在一群雕像里的帝青。
“现在你看我，看见了什么？”帝青在黑暗中抬起头，隔着镜子望向曼多拉。
曼多拉努力睁眼睛去观察，却一无所获，她只好摇头，毕竟不懂装懂更令人厌烦。
“那现在呢？”帝青话音刚落，曼多拉手里的镜子直接炸开，她目之所及都布满了镜子。只有手里那炸开后的镜子，往里看还是宫殿的样子。
曼多拉四面环顾，也没发现帝青的身影。却听见了帝青的声音，似乎是从四面八方而来：
“并不是说不选择你，只是虚幻和现实，我们只能如此选择。”
“那我就永远不会被选择？永远都只能藏在辛灵身后？明明我更努力，我比她更强！”曼多拉站在镜子里，脊背挺得直直的。
她被困在了自己的镜子世界里，可困兽犹斗，她就要争。
“你恨她吗？”
“当然！”
“那我现在就去杀了她。”
曼多拉在一瞬间有些焦急，她的神情已经暴露了她的想法。第一反应不是质疑帝青的话语，而是担心。
她甚至没法说出，“好啊”两个字，她内心深处依旧不愿意将死亡与辛灵挂钩。
“你还是在乎她，不是吗？”帝青的声音似乎透着一丝无奈，像是哄着孩子。
“她是我的姐姐……她毕竟是我的姐姐。”曼多拉合上了眼睛。
下一秒，曼多拉发觉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宫殿，而帝青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两个凳子和一张桌子，上面还摆着茶壶和点心。
而帝青本人正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举着茶杯，吹了吹茶水。
见曼多拉往过来，他抬起手，示意曼多拉坐下。她有些拘谨地坐在了另一个椅子上。
“你觉得镜子的本质是什么？”帝青端起茶壶，给曼多拉也倒了一杯热茶。
“是复制？”曼多拉连忙端起茶杯。
帝青摇了摇头，“镜子的本质是虚幻。”
“事实上，你并不是镜子空间的使用者，你是虚幻的使用者。镜子是虚幻的载体，可镜子不是虚幻的全部。”
“真实和虚假只在一念之差……如果你想你可以颠倒整个世界。”
“颠倒……世界？”曼多拉重复着帝青的话，在脑子里想象着那样的场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是的，如你所想，整个世界，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