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兵把李木生和铁牛送了回去,明天出发,今天肯定要准备一下。
其实陈兵有个屁的准备,无非就是好好嘱咐一下王大胖,让他稳当点儿!帮忙照看一下唐丽丽,然后就臭不要脸去找白兰花去了。
陈兵就像是一头发了情的公猪,碰见了好白菜死命的拱。到了白兰花住处,二人又是没有节制的折腾半天。
“一定要注意安全!”俩女好像商量好了似的,说的话都一样。
“嗯!我们找到老大就回来。”敷衍了一句,陈兵心里都没底,李虎是死是活。
晚上回去,唐丽丽做了几个菜。陈兵和王大胖没少喝。王大胖无论怎么求陈兵想要一起去,陈兵都没有同意。
“你就好好在家照顾好媳妇和你嫂子就好。家里也需要有人,四哥现在半废状态,就算是好了,也指望不上了。所以你必须在家。”听陈兵说的挺有道理,王大胖也不再坚持。一直到半夜,几人才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李木生负责开车送铁牛和陈兵去省城,只有省城才有去往大俄的列车。
这一路,李木生忧心忡忡,也不知道让陈兵和铁牛去到底是对是错。如果李虎在那边真的遭到了意外,或者是围而不攻,等着这边去人,那岂不是正好掉进他们的圈套了?总之,一路上李木生心神不宁。
陈兵也看出了他大哥有心事。
“放心吧大哥,只要老大还活着,我和三哥就一定能把他带回来。”
李木生也知道他的情绪会影响陈兵和铁牛。
“老三老五,不管到了那边如何,自身安全放在第一位。如果老大他真的…!”李木生没有再说下去。但是陈兵能听得懂。
“不会的,老大吉人自有天相,不跟家里联系,也许是老大怕牵连到咱们,他想自己一个人承担全部责任。”陈兵也安慰起李木生。一个上前线的,安慰着在后方坐镇的。可见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了。
“唉…但愿吧!事情也总会有好的一面,是我有些钻牛角尖了。”李木生叹了口气!
“反正一切小心,老三,你脾气太急,到了那边,千万要多听听老五的意见,不能太鲁莽了知道吗?”李木生就像个老妈子一样,唠唠叨叨的没完。
几人一路走的倒是也快,一直到陈兵和铁牛上了那绿皮火车。李木生才黯然的转身离开。
他不会知道,这次大俄之行,陈兵和铁牛九死一生。
布市,这次陈兵二人的大俄目的地。要坐三天三夜的绿皮火车。
车上,陈兵和王大胖并没有坐卧铺,不是因为票价贵买不起,而是陈兵坚持坐硬座。他要了解这一路的上每一个细节,因为人多的地方,就会听到很多你没听过的消息。就像古代茶馆一样。
铁牛无奈,只好陪着陈兵坐在拥挤的硬座遭罪。
“来!让一让了,啤酒香肠烤鱼片花生米了啊!那个大姐,把腿收一收。”卖货的乘务员非常敬业,基本上半个小时过去一次。
“给我来几瓶啤酒!”陈兵喊了一声。
“好嘞!要几个?”乘务员听见有人买货,高兴的问陈兵买几瓶。
“有几瓶?”
“你要几瓶?
“你现在有几瓶?”
“你到底想买几瓶?”
“我要二十瓶!”陈兵无语,遇到个二愣子乘务员。
“没有!”乘务员以为陈兵拿他逗乐呢!语气也不怎么好。
“那你有几瓶?”
“你要几瓶?”
陈兵无奈,直接掏出了二十块钱拍在桌上。“就买这些钱的。
乘务员这才反应过来,人家是真的要买啤酒喝。
“我这现在就有十瓶,先给你拿着,你先喝,我一会回去,把剩下的给你拿过来。”态度转变之快,让陈兵措手不及。
“不用了,这十瓶多少钱?”
“一块钱一瓶。”
陈兵递给了乘务员两张大团结。
“看着拿点花生米,烤鱼片啥的吧!剩下的给你了。”陈兵大气的,跟暴发户一样,看的铁牛瞪着个大眼珠子。
“花老子钱装大尾巴狼呢?”
“那二十是我自己的,你的钱还没花呢!”
“这还差不多。”
听到铁牛的回答,陈兵直咧嘴,这特么都信!就这智商,咋活这么大的?不过陈兵就是想一想,没敢直接问铁牛。
陈兵接过乘务员递过来的两袋烤鱼片和两袋花生米。跟铁牛直接喝了起来。
他们俩的座位是双排的,跟着同座的人交换了一下位置,正好跟铁牛相对而坐。
俩人两袋花生米和两袋烤鱼片,外加五瓶啤酒,不到一个小时就没了。
“我去趟厕所,一会儿卖货那哥们再来,你多买点儿!刚有点儿上劲儿就喝没了,真特么没意思!”铁牛大咧咧的站起身,抓着裤腰带往厕所走去。
“行!一会再要二十瓶,喝死你!”陈兵也没喝好,打算再多买点。
这会儿!趁着铁牛上厕所的功夫,过道旁边三排座的位置上,有五个人。其中一人戴着鸭舌帽,年龄偏大一些。大概五十岁左右,剩下的四人最小的十六七岁,最大的也不到三十。
五人里面,戴着鸭舌帽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带头的。一张鞋拔子脸,左半边一道道疤,顺着眼眉到左下颌处。当然,左眼是瞎的,用一块牛皮遮住了。
独眼看向几人,一歪头,瞥了一眼陈兵。那几个他身边的小弟立刻明白独眼的意思。因为刚才陈兵的豪气,招来了旁边独眼一伙人眼红。
“小兄弟,这是要去哪?莫城还是布市?”五人其中的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男子靠近陈兵问道。
“莫城!”陈兵抬头看了一眼男子,并没有说实话。
男子一歪嘴。“兄弟不实在呀!出门在外,朋友多了路好走。”
“我们熟吗?不好走你背我走吗?”陈兵看见男子第一眼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三角眼,说起话阴阳怪气的。
“呵,操!还挺他妈有性格。”男子也不再伪装。直接暴露了本性,一副地痞无赖的模样。
陈兵慢慢抬起头,斜着眼睛看着男子。
“滚!”陈兵不想惹事,尤其出门在外,但是他永远不会怕事儿!哪怕你拿着枪顶在他头上,他也会死鸭子嘴硬。
“我他妈是不是给你脸了!”男子听到陈兵让他滚,顿时来了脾气。一巴掌呼了过去。
“啪!”异常响亮。但不是陈兵挨打。
男子捂着红肿的脸,一时懵逼的不知道说什么,明明是他先动的手,怎么挨打的是自己?站在原地,完全凌乱了。
“滚!”
陈兵又一个滚字,男子才反应过来。
“我草泥马!我弄死你!”说着就要从裤兜里掏出匕首。
“小二!回来!”坐在三排座的独眼厉声喝道。
被叫小二的男子掏出一半的匕首又放了回去,恶狠狠的盯着陈兵。
“呸…!等下了车,你看我怎么弄死你。”小二男子放了一句狠话就转身要坐回自己的位置。
可是还没等迈出一步,脑袋被拽的向后仰去。
“嘭…!”
“噗通!”
“啊…!”
陈兵扯着小二头发,往后一拉,一个手刀砍在了小二脖子上。小二噗通倒在了过道上。捂着脖子痛苦的嚎叫起来。
几个同伙同时站了起来,怒目圆瞪,死死盯着陈兵,就等着独眼开口,他们几个要给小二报仇。
独眼自始自终都稳坐在座位上,眼看自己的小弟要控制不住出手,他抬了抬手,示意几人坐下。然后独眼表情阴沉的盯着陈兵。
“小伙子,你家长就是这么教你做人的?”独眼知道陈兵是个练家子,没敢轻举妄动,虽说他有把握拿下陈兵,可是他知道刚刚上厕所那个,肯定不好对付。只能先警告对方一下,等到下车再找机会拿下陈兵。
“跟你有关系吗?”陈兵惜字如金,懒得跟对方废话。
“呵呵…!有种!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独眼仿佛听见了笑话一样。
陈兵瞥了一眼,没再搭理,居然闭上了眼睛。
独眼见状顿时来了脾气,第一次被一个小青年无视,叔能忍,叔他媳妇忍不了。
“给我干他!”独眼恶狠狠的说道。
几个小弟就等他们的大哥发话呢!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嗷嗷直叫的冲了上来。
陈兵始终没睁眼,抱着双臂在那闭目养神。
“嘭!”
“噗通!”
“啊…!我的胳膊!”
“咔嚓!”
“啊…我的腿!”
眨眼之间,冲向陈兵的三人就被上厕所回来的铁牛打倒。
“啥情况?撒泼尿的功夫,你就惹事儿了?”铁牛料理完三个人就跟没事儿一样。”
陈兵这才睁开眼睛,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然后走向了独眼。
独眼眯着一个眼睛看着陈兵。
“怎么?还想对我出手?你是不是想太多了?知道我是谁吗?”独眼一连串的问题,打死他都不相信陈兵敢动他。
可是他也确实是这么想的,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有人敢在这列列车上对他动手,但是,只要打不死,就会有人往死里打他。
“咣!”
“嘭!”
“咔嚓!”
陈兵对着独眼拳打脚踢,没一会儿!那仅剩下一只的小眼珠子,就被打成熊猫眼。面部肿胀,门牙也不知道飞哪去一颗。
“都住手,都不许动!”这会儿,三个乘务警察走了过来。
“为什么打架?怎么回事?”一个乘警看着陈兵又看向了被揍的不轻的独眼问道。
“警察叔叔,这小子打人!咔咔揍我们几个!”独眼捂着被打肿的眼眶,可是刚捂上又挪开了,就这一只眼睛好使,捂上就看不见了。
“你比我爹岁数都大,管谁叫叔叔呢?”乘警不耐烦的看了一眼独眼。他太知道这几个人了,恨不得每趟车次都能看见他们,也是这趟列车的老乘客了。偷鸡摸狗啥都干,但是这么久了,居然没有抓到他们犯罪的证据。而且人家还买了票,更没理由去抓他们了。
“那你也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可是大大地良民呐!这小子是个精神病,上来就打我们。”独眼恶人先告状,不过确实被陈兵打的够呛。
“你为什么打人?”乘警转身看向陈兵,趁着角度问题,其他人都看不见,乘警对这陈兵挤眉弄眼。
陈兵微笑,表示明白。
“首先他们偷我的钱,我往回要,他们不给,还要拿匕首捅我。那我肯定不能坐以待毙,肯定要还手的。然后你们就来了。”陈兵简单描述了一下。
“你放屁!我们什么时候偷你钱了?有证据吗?”独眼忍着剧痛也要为自己辩护一下。
“在他兜里呢!一千块钱,用红布包好的。”陈兵倒不是胡说,是刚才打独眼的时候,发现车上居然还有警察。情急之下,他趁着独眼只顾着抱头躲避他的时候,把来之前白兰花给他的一千块钱塞到独眼兜里。
乘警二话不说,暴力的把独眼一个擒拿手按在了座椅靠背上。没几下就在衣服兜里翻出来一个红布包,不大,一看里面装的就是钱。
“还有什么话说?”乘警打开红布包,里面正好一千块钱。
“还有他们几个,兜里都有匕首之类的武器,赶紧收了吧!怪吓人的。”陈兵表现的极为害怕。
果然,在几个小弟身上都翻出来匕首,携带方便,包括独眼都有一把。
“还有什么说的?跟我们走一趟,老实交代吧!”乘警终于算有借口把他们抓起来,只要抓起来,就不怕撬不开他们的嘴。
“好!”
“啪啪啪啪!”
车厢里面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喊了一声,然后整个车厢都跟着鼓掌。
几人被戴上铐子押走,临走之前,独眼还没忘记放狠话,“小子?敢不敢报个名号?我独眼今天虽然栽了,但还罪不致死。等我出来肯定会去找你的。”
“江省陈兵!”陈兵根本没把这几个人放在眼里,但是防止身边人受牵连,他没有说自己是化市的。
“有种!呵呵呵!”独眼也没把自己被抓当回事儿,咧嘴一笑,被两个乘警押走了,剩下的那几个小弟也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
“小兄弟,你还是要多注意点儿!这个独眼在华俄一带很出名的,交往的也很广。我们一会儿会在下一站把他们交给当地衙门的人员。具体怎么定罪那是他们的事儿了,你好自为之吧?”乘警好心的提醒了陈兵,然后拍了拍他的胳膊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