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叙白只是觉得南屿是他插队到了这个村子以后,第一个人对他好的人,第一个对他伸出援手的人。
毕竟关叙白学会了干农活,都是南屿一步一步教出来的,那南屿就是他的好大哥。
他关心南屿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这个时代同性恋这个词是很少见的,很多人一辈子都不知道什么是同性恋。
关叙白今年才十七岁,他一个小孩子弄懂什么。
南屿不也是活过了一世才弄明白自己取向嘛!
所以现在的关叙白确实是真心拿南屿当大哥的。
吃着南屿给的奶糖,关叙白笑得特别的开心。
关叙白的家庭也是最普通的老百姓,家里也一样没有什么钱。
奶糖这种东西,对于他们家来说也是奢侈品,更别说关叙白来了乡下以后了。
南屿干干活一回头,就看到了关叙白正傻呵呵的看着自己笑呢。
他直起身子好笑的揉了揉光绪白的头,“吃个糖都能笑成这样啊!你小子也太好打发了!”
关叙白没有说话,仍然对着南屿笑。
南屿想了想,说:“以后咱们住的近了,你就上我们家来吃饭吧。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还能帮衬帮衬我姐,别让她们挨人欺负了。”
关叙白对他们家的情况还算是了解,三叔虽然说会照看他们姐弟四个,可三叔自己家的事儿也不少,不能太指着三叔了。
关叙白虽然也不能顶什么事儿,但好歹是大小伙子了,家里的力气活儿关叙白还是能帮上忙的。
南屿以后必定是不可能一直都在家里待着,让关叙白以后在家里吃饭,就当给他姐找个帮手了。
南屿也想给南栀找个女性来家里帮忙,可这不是找不到嘛!
村子里的人都是有自己家的,不可能总在他们家待着。
知青点儿里的那些女知青,南屿也不认识啊!
这个年代对男女之间的事儿还是很保守的,南屿也不能没事儿闲的总往人家女同志中间扎嘛!
思来想去,关叙白这个还没成年的小孩儿最合适了。
南屿对关叙白,那真的是当弟弟看,一点儿其他想法都没有。
虽然关叙白长的也挺好看的,但南屿的白月光就在旁边的牛棚里住着呢,他也不可能对其他人有什么想法。
再说了,按照南屿现在的观念,关叙白可还没有成年呢!
南屿又不是禽兽,什么人都能让他惦记。
上辈子的南屿是抱着百花丛中过的思想的,随便找个自己看得上眼的人解决一下生理问题,走肾不走心。
可这辈子不一样了,他还是希望能跟自己爱的人相伴一生的。
心里又浮现上了沈喻之的身影,南屿下意识的往旁边的牛棚看了看。
“屿哥,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也过来,这合适嘛!南栀姐可还没嫁人呢!”
南屿没好气的拍了关叙白的脑袋一下,好笑的说:“你个还没成年的小屁孩儿,有啥不合适的?”
关叙白摸了摸自己被拍了的脑袋,“可我明年就十八岁了,现在这都已经十月末了,我马上就成年了。”
“想的还挺多的,让你过来吃饭你就来,哪那么多的废话!”
“哦!”关叙白又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倒是同意了。
关叙白的年纪小,知青点儿里的那些知青也不太带着关叙白一起玩儿,所以关叙白倒是真没所谓在哪儿吃饭。
两个人正说着话呢,南屿就看到了一行人缓缓的向着牛棚的方向走来。
南屿一眼就精准的看到了那行人里沈喻之的身影。
沈喻之正扶着一位上了些年纪的老人,一拐一拐的往牛棚这边走。
南屿微微眯了眯眼睛,他认出了沈喻之扶着的是沈喻之的父亲。
看这情况,沈喻之那天着急的找外伤药,是要给他父亲用了。
看老人走路这情况,腿伤的好像还不轻呢!
南屿在回忆里想了一会儿,没有回想起来上一世沈喻之父亲腿伤了的事儿。
也是,上一世的这个时候他姐姐刚出嫁,南屿的所有心思都在工作上呢!
南屿之所以会对上一世的南栀那么的愧疚,没有坚决的阻止南栀被卖,不也是存了私心的想着能去城里的工作嘛!
上一世这个时候的南屿,还在跟李桂花和南大树纠缠工作的事儿呢,自然是没有那个心情注意到沈喻之这边了。
想到了上一世自己的自私自利,南屿的心里对南栀就更加的愧疚了。
他不仅因为一个破工作,害了自己的姐姐丢了命,也间接的害了自己的弟弟妹妹。
一时之间思绪翻涌,南屿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这一世,南屿就是回来赎罪的,他需要做的最重要的事儿,就是让南栀他们过上好日子,一辈子都扶持着她们!
关叙白感觉到了南屿的不对劲儿,奇怪的喊了句,“屿哥?”
南屿从无尽的愧疚中缓过了神,向着之前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沈喻之他们都已经回了牛棚。
南屿重重的叹了口气,“小白啊,千万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儿,不然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关叙白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南屿,不明白南屿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还有,之前不是叫自己小关吗?怎么又变成小白了?
反正也无所谓了,不就是个称呼嘛,小关小白还不都是他的名字,随屿哥怎么叫都行了。
“屿哥,你做了让自己后悔的事儿?”
南屿淡淡的笑了笑,“这辈子还没有做那些,让我后悔的一辈子都走不出来的事儿。”
“呃……”关叙白不知道南屿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要怎么接南屿的话了。
南屿倒是笑着拍了拍关叙白的肩膀,“去一边儿吃糖去吧。”
说完就拿起了手里的铁锹接着干活。
关叙白让开了一些,奇怪的看着南屿的背影。
他觉得近几天的屿哥变的跟以前不一样了,变的很不一样了。
不过屿哥还是屿哥,对自己并没有变什么。
关叙白又向着牛棚的方向看了看,他不明白为什么屿哥对牛棚里住着的人那么关注。
他看到好几次屿哥总是往牛棚那边看了。
无论是村子里的人还是他们这些知青,都是对牛棚里的人避之不及的,怎么偏偏屿哥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