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这次可真是托兄弟您的洪福咯。”刘胖子搓着手,脸上堆满讨好的笑,“我接到命令,要把你的档案一并带走,往后上海站可就没你这号人物啦。
从今天起,你就直接归山城总部直属管辖咯。
我这一走啊,总部就会唤醒一个深度潜伏的小组,那可是带着电台的,直接和山城总部联系。
以后上海站既不能直接指挥你,也没法找到你。
只能你联系他们,你自己可得悠着点,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去拨打他们的紧急联系电话。”
“你走了,我以后武器弹药的补充怎么办?”
“你不是两次任务都没开过枪吗?”
“以前没用上不代表以后用不上啊!你不会让我以后都赤手空拳地去执行任务吧?”
刘胖子想了想说:“我们行动三组有一处安全屋,武器弹药全放在里面,现在三组死得只剩我们俩了,我本来想离开上海前把安全屋移交给上海站,现在交给你!”说着拿出一把钥匙,并写下了一个地址。
“里面都有什么?”李海波接过钥匙和地址问道。
“花口撸子和盒子炮都有不少,还有两支花机关,都是全新的,子弹也充足!
抽屉里还有支勃朗宁大威力,是我自己用的,都给你了!”
“这还差不多!”
“明天上午十点,你得和新的联系人这儿接头,接头暗号就由你来定吧。我下午把暗号送过去后,便会离开上海。”
两人凑在一起,一番商议后确定了接头暗号,而后便准备各自散去。
“兄弟,我回山城后,还是负责和你们小组对接联系的工作。你可要努力呀,哥哥我以后这前途啊,可就全都系在你身上啦!”刘胖子拍了拍李海波的肩膀说道。
李海波走了几步,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转身折了回来。
只见他二话不说,照着刘胖子那肥硕的肚子就是结结实实的来了一拳。
“呃~~干嘛打我!”刘胖子猝不及防,痛得弯下腰,满脸惊愕地叫了起来。
“没什么!就是担心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这么肥硕的肚子以后再也打不到,实在太可惜了!”李海波拍了拍刘胖子的肥脸,坏笑着调侃道。
“卧泥马!”
……
离开小公园,李海波第一时间就奔安全屋去了。
踏入安全屋,他径直走向角落的抽屉,找到了刘胖子的勃朗宁大威力手枪。
接着,他转身打开柜子,里面的景象让他心中一喜。
只见各种武器整齐地排列着,光花口撸子就有十把,盒子炮更是多达十四把,还有两支花机关,都是全新的,旁边堆放着的子弹也十分充足。
在柜子的角落里,他还发现了一枚香瓜手雷。
这毕竟是一整支小队的武器库,虽说他们只是炮灰小队,但最基本的装备还是有的。只是可惜没有长枪以及相应的子弹,这让他略微有些失望。
李海波没有丝毫犹豫,将这些武器弹药毫不客气地全部收走。
在他心里,再安全的安全屋都比不上自己的随身空间来得可靠。
……
次日上午十点,李海波准时出现在小公园。
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只见长椅上坐着一位三十多岁干瘦的男子。
那男子头戴一顶黑毡帽,帽檐微微下压,遮住了部分眉眼。
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长褂,衣服的颜色虽已褪去,但却还算干净整洁,袖口处还戴着一副黑色袖套。
他的脸上顶着一双浓重的黑眼圈,眼神游离,神情疲惫,一看便知是没睡好觉,整个人显得有些精神恍惚。
启动顺风耳,周围的一举一动净收脑海中,没有发现可疑人员。现在是上班时间,大家都在为了生计奔波,街上的行人都匆匆而过,无人停留。
确认安全的李海波叼着香烟,大大咧咧地朝着长椅的方向走了过去。
长椅上的男子听到脚步声,微微抬头,当他的目光触及李海波一身警服、挎枪提棍的,顿时眼神闪烁,身体也不自觉地紧绷起来,紧张得不行。
李海波走到男子面前,一脚踏在长椅上,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吐出口烟道:“嗯,说话啊?”
坐在长椅上的男子身体不自觉地往后仰,躲避着李海波吐出的烟雾,结结巴巴地回应道“说~~说什么?”
李海波双眼一瞪:“接头暗号!”
“啊~~哦!鸡~~鸡~~鸡变藕不变!”
“符号看象限!”
中年男子听到李海波准确地对上了暗号,明显松了口气,脸上紧张的神情稍稍缓和,他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长官好!我……我叫赵全贵,是个裁缝,以后就是您的联络人了。”
李海波眉头紧皱,这人不太行啊!心理素质太差,心理活动全写在脸上,这是怎么当上特工的?
“我们小组只有你一个人吗?”
赵全贵连忙摇了摇头,赶忙回答:“还有个发报员小王,电台在他手上!”
“你受过训吗?在上海潜伏多久了?”
赵全贵的眼神闪烁地说道:“我在七年前受过简单的培训。
我是上海本地人,第一次淞沪会战时就奉命在城里潜伏了。那个时候还没有军统,力行社都刚成立没几天。
这么多年过去,一直没有接到新的指令,我都以为上级把我忘啦。”
这特么是元老级的人物啊!
“结婚了吗?”李海波看着赵全贵整洁的衣服问道。
“结了,还有个四岁的儿子!”赵全贵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情,但很快又被忧虑所取代,“我真以为上级把我给忘了。不然我也不会结婚,没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突然就被唤醒……”
“有枪吗?”
“没有!”
“会用吗?”
“只用过花口撸子,打过十发子弹!”
“那个小王呢?”李海波皱着眉头问道,心中对这个特工小组的人员构成隐隐有些担忧。
“小王二十一岁,也是本地人,上海沦陷前潜伏回来的。以前不认识,昨天才接上头,是个卖生煎的!带着电台。”赵全贵一五一十地回答。
李海波心中暗自腹诽,这特么都是些什么人呐,蹩脚特工?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尽力而为了。他随即问道:“钱够吗?”
“够!这次总部一次性补齐了这些年的工资,还给了一些经费,让我在你家附近开个裁缝铺,方便以后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