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姜胭赶紧否认，
“是刘璐，她怀了，我陪她来的，这些东西都是她买的你看看啊！”
姜胭把收据拿给顾宴沉。
刘璐赶紧捂着肚子挺起了腰，
“咳咳，我肚子难受……”
顾宴沉又不是没见过人怀孕，
“怀孕的女人不咳嗽，肚子也不疼。”
他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姜胭的手腕，
“走，去医院。”
姜胭被他的大手紧紧握着，一边跟着一边解释，
“顾宴沉，你知道的，我们一共就发生了那么一次真枪实弹的，”
她反手握着他的手臂，
“你也知道我之后就来大姨妈了，我怎么可能怀孕？”
顾宴沉的脸色紧绷，乌云密布，抿着唇，没说话。
姜胭猛的惊醒，“你怀疑我和别人有了？”
他依旧没说话，眼底乌云密布，
“你最好坦诚告诉我是谁的。”
他长腿阔步走到车前，大手握拳狠狠砸在车窗上。
窗户没破，可他的指骨却开始渗血。
“混蛋！”
让姜胭怀孕的都是混蛋！
“上车，”他把她抱到车上，吩咐林特助去医院，
“安排血液科，妇产科集体会诊，把从非洲回来的老教授一起接过来，还有北城的所有的名医！”
顾宴沉每下达一个指令，声音便破碎一层。
他长舒一口气，尽量理智地看着她，
“几个月了？”
姜胭，“我真的没怀孕……”
顾宴沉，“你当我傻子么！”他的手落在后座上，手臂上青筋凸起，
“你这些时间各种反常，一项项都是怀孕的表现！”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这么晚才没有发现，你乖一点，流掉，一分钟都不能耽误，”
他声音烦躁，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颤抖的手，
“到底是谁的？”
“是哪个男人的？”
看着他紧绷的眼神，姜胭的心底泛起一丝寒凉，
“你以为我和别人在一起了？”
急着带她走，就是觉得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干净？
顾宴沉深吸一口气，“胭胭，理智一点，你应该也发现了，你身体不好，凝血障碍问题严重，上次在鹿灵山，你的血小板指数是1，”
他呼吸急促，“你不懂，但是你知道么？那时候，只要你再多一个伤口，血就彻底流干了！”
“你不适合怀孕，越早发现越好，现在赶紧流掉。”
姜胭眼神飘忽，“那你问孩子爸爸是谁……”
顾宴沉的情绪在失控边缘，声音冰冷，
“我要找到他，把三岁孩子大小的石头塞进他的肚子里，让他也尝尝怀孕的滋味。”
姜胭想笑，可笑不出来。
被他拎进了医院。
一群白大褂站在她面前。
不由分说，姜胭分分钟被抽了一管血。
顾宴沉塞给她一个小杯子，
“去验尿。”
姜胭拿着杯子，“顾宴沉，你这么笃定我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你还这么积极地围在我身边做什么？反正孩子也跟你没有关系。”
顾宴沉这样沉稳的君子却总是能被她一句话气得七窍冒烟，
“我他妈只在乎你这条破破烂烂的小命！”
卫生间大门被狠狠关上。
姜胭坐在马桶上，纤细的手抚摸着肚子。
不出她所料。
他一定会让她堕胎。
可是她不想。
现在身体指标一路好转，杭医生都觉得可以赌一把。
可外面全是医生，她都被抽了血了……
姜胭正头痛欲裂——
卫生间门一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姜胭小声问，“美女，借点尿？”
那女人小心递过来一个小瓶子，
“杭医生派我来的，他也想最后问你一句，顾宴沉像是对你挺好的，你要不要直接告诉他？”
姜胭知道他对她好，可是……
前世他也对她好。
隐瞒下所有事情自己扛。
可他们还是走向了无法调和的矛盾……
“这一次，我想自己选择我的人生。”
一切结果出来。
顾宴沉拿着两张阴性证明，对着被他叫来的医生们连连鞠躬，
“抱歉，”
“实在对不起……”
“给这次出诊费辛苦费我会打给您的……”
姜胭笑着站在他身边，
“你是不是嫌我胖了？”
顾宴沉还有些心慌，“我只是很怕你真的怀孕。”
姜胭说，“你还把刘璐吓了一跳呢……”
“我送她三家母婴店。”
姜胭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顾宴沉，我没有过别的男人，也不会糊里糊涂多个孩子。”
他揉着她的长发，“我也不会有其他女人，更不想要孩子。”
姜胭的笑容有些牵强，
“走啦，回家，”
她笑着撒娇，
“我想吃椒盐小排骨。”
“给你做。”
“我想吃软糯小猪蹄。”
“没问题。”
“你和我一起吃，一起长胖，省得嘲笑我。”
“好，”他笑着把姜胭拥在怀里，走进超市，
“还要一起变老。”
顾宴沉掐着她的腰，
“怎么不说话？”
姜胭气撅撅的，“我才不想变老。”
他把她抱在超市里巨大的购物车里，推着她，像是推着个孩子，
“可以啊，根据最新的医学报告，只要做到以下几项，就可以不变老，”
他一边低头挑食材一边说得头头是道：
“不为钱发愁，
保持运动，
不生气，
远离油烟，
多睡觉，”他笑着说，声音宠溺，
“再加上一条不生孩子，那我的胭胭，才是真正的不会老。”
姜胭笑了。
这几条，她都能做到。
顾宴沉最近喜欢下厨房，牛姨给他打下手，姜胭连刷碗都没机会。
只不过……
她可能真的不会变老。
她的人生可能会永远停留在某个时间……
顾宴沉说她再跑，就打断腿，就把她关起来。
只可惜。
她如果再度消失，只怕是他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了。
*
姜胭大部分的时间又回了射击队。
慢慢拉开与他的距离。
因为每多一天在一起，心底就会生出一些酸楚麻木……
让她不舍的情绪来。
这一世，她选择了自己的人生。
可太多舍不得。
……
射击队大门外。
一个男人下了车。
西装革履，微笑着站在门卫面前。
队里新来的小姑娘正在和门卫聊天。
一眼就看到了顾宴沉。
“哇，好帅，斯哈，太帅了……”
门卫哼了一声，“顾宴沉，在射击队出了名了，上次还硬闯来着呢！”
小姑娘，“这个名字咋这么熟？”
门卫轻嗤一声，“绝对是来找姜胭的！”
“找姜胭？”小姑娘的脸色瞬间从花痴变成了鄙视，
“他？”
“就他？”
“就凭他？”
“也配和我们射击队玫瑰姜胭在一起？”
虽然帅哥很帅，但射击女神在小姑娘的心目中，是不可侵犯的！
顾宴沉笑着递上了一张纸，
“请开门，这次我不是来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