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苏晚晚,锦王胸口有些疼。
苏晚晚本是他心里无可替代的存在,可当这个叫苏知之的女人遇到危险时,他为何却完全忽略了苏晚晚的感受。
“别提她了,她有她的苦衷。”
苦衷?苏晚晚的苦衷是迟迟不能让她这个眼中钉消失吧。
“王爷请回吧,本阁主这里不需要你了,小白小黑会守在门外,方老头会照顾好我,我这里,一切都很好。”
苏知之抬眸,“还有,我的令牌,还请王爷还我。”
她用手撑着身子下了床榻,将令牌重新拿回手上。
她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面具,然后将它佩戴到了脸上。
“王爷,还记得本阁主送你的画吗?我说过,希望王爷不要成为关上笼子的人,你还记得吗?”
锦王用手捂着胸口,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他面前的女子传来幽幽的声音,和清心堂上的那人真的一模一样。
一样的模样,一样的声音,甚至语气都一样。
难怪阁主不让苏知之进阁内。
难怪苏知之对他中的毒了如指掌。
不对,锦王闭着眼睛整理了一下思绪。
那日清心堂的人确实是苏知之,可这也不能证明苏知之就是阁主啊。
“永明阁阁主竟然对你如此上心,不仅将令牌给你,还准许你冒充他的身份行事。”
一口鲜血差点从苏知之的嘴里吐出来。
她摘下面具,坐回床榻上,让小黑小白请王爷出去。
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冥顽不灵的人。
苏知之无力地说道:“王爷,若你不信,可以同我一起回永明阁,总不能永明阁所有的弟子都在说谎吧。”
似乎是怕最后一丝尊严都没有了,锦王拒绝了。
“王妃好好休息,本王就失陪了。”
所有的证据都在向他证明苏知之就是永明阁阁主。
可他却说服不了自己去相信。
小立子让丫鬟们照顾好王嬷嬷后,匆匆找到了锦王。
“王爷,楚善楚大人来了。他在书房等你。”
为了掩人耳目,楚善来找他都是从王府的后门进来的。
楚善到了会在空中发射信号。
小立子走出屋子的时候刚好看到。
锦王知道,没有很重要的事情,楚善不会来找他。
走进书房,楚善一脸焦灼地将他拉了过来。
“王爷,你家王妃来头不小啊。”
接下来的话锦王心头已经猜出了七八分了。
“苏知之真的是永明阁阁主?”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锦王只觉得心在滴血。
楚善却很是吃惊,“这么隐秘的消息王爷都知道了。”
“王爷,不是我说你,你的身边可是有一个富可敌国的女子啊,有她在你身边,那就是如虎添翼啊。”
楚善自顾自地感叹着,全然没有看到锦王的这张脸已经铁青,
他的猜忌,他的嫉妒,他的愚蠢。险些让他酿成大错。
苏知之竟然是他的救命恩人。
而他还一直以为苏知之是一个疯女人。
“你……有何证据?”锦王咬着牙。每一个字吐出来都显得那么没有底气。
“起初我派人调查的时候,忽略了这张面具下的性别,后来我手下的一名玄衣卫,曾经是永明阁的弟子,他这才告诉我,永明阁阁主是女儿身,我也派人潜入阁中,向其他弟子打听过,阁主确实是女的,而且就是你家王妃娘娘苏知之。”
楚善也很是意外,一个玄林塔待了五年的女子竟然能在同时当上天下第一阁的阁主。
本来他是准备飞鸽传书将这个消息告诉锦王的,可想到这个消息太过重要,还是决定亲自来相告。
“她怎会当上天下第一阁的阁主?”
楚善顺势坐在乌木扶椅上,翘起了二郎腿,“苏知之可真是我们大魏的奇女子啊,玄林塔可是铜墙铁壁啊,居然让她挖出了一个洞,她出走的时候,好巧不巧遇见了正在行乞的永明阁老阁主。”
越说越激动,楚善站了起来,“听闻你的王妃娘娘在老阁主心疾突发的时候,救了老阁主一命。老阁主和王妃娘娘那是忘年之交,竟然在临死的时候将阁主之位传给了王妃……”
锦王始终背对着楚善,没有等楚善说完话,他就冲出了房门,往文香苑的方向飞奔而去。
等他到的时候,方悔正端着汤药在一边候着。
苏知之正准备从方悔手里拿过碗勺,却被一个突然出现的人影把拿了去。
“你?”苏知之一抬眸撞见了锦王炙热的目光。
“知之,本王来喂你,来,张嘴。”
突然的热情让苏知之很不习惯。
方悔最会察言观色,叫上小黑小白,一起退出了房门。
屋内只剩下靠在床上的苏知之,和坐在她身边端着汤药的魏顾箫。
“王爷,你可是受什么刺激呢?”
“之前你流了那么多的血都是为了救我,现在就让本王喂你喝药,可以吗?”
端着药碗的手有些发抖,想当年在战场上拿起几十斤的大刀,魏顾箫的手都没有抖一下。
“王爷有这精力还是去昭明殿吧,晚晚姐姐会生气的。”
苏知之故意提起,一个是他锦王心尖上的人,一个是他的救命恩人。
苏知之想知道他锦王又该何去何从?
“万嬷嬷的所作所为晚晚并不知情,你也别放在心上,万嬷嬷已经被本王让人乱棒打死了,仗打青竹和王嬷嬷的是昭明殿的侍女芙蓉,本王也让人杖责她四十大板。知之放心,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锦王眼眸忽的黯淡了下来,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戏谑,“不过,你这个天下第一阁的阁主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
勺子已经在嘴边,苏知之却没有张嘴。
锦王已经有些不耐烦,“药都凉了,喝了对胃不好。”
苏知之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她明知她接下来的话会惹怒魏顾箫,但她还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不劳王爷费心了,我有手,自己能行,王爷还是去照顾好昭明殿那位吧。”
“你……”
锦王皱着眉头将手中的药碗放到了桌上。
“苏知之,你不要不知好歹,不可理喻,你确实是救了本王的命,可你一个堂堂的阁主为何要委曲求全嫁给我一个将死之人,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吗?”
“是,我是不知好歹,不可理喻,王爷既然从始至终都不信任我,那我们就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