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侯府,院落里。
场面僵持不下,慕容云迟躲闪抵挡的迅速,嘴上却是不饶人。
“你敢不承认?”
“每日舞刀弄枪有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一个妇道人家还想着上战场?”
“……”
几句话下来,激的王黎往狠了打。好几次慕容云迟都差点招架不住。
终于忍无可忍,手里鞭子不自觉的挥舞,朝向她甩出鞭子。
哪曾想王黎纹丝不动站在那里,眼睛就这么盯着空中即将落下来的鞭子。
“云迟!你疯了!这是做什么?”
谢清槐闲来无事,登门侯府来找人闲聊。
刚走到院子里发现众人神情紧张。感觉不妙速速往里面去,拐弯进来矮门便看见院子里如此场面。
慕容云迟反应过来,忙用力扭动手腕,鞭子在旁边地上落下,激起一层灰石土。
他紧张的望着她,“你……没事吧?”
“你自己眼睛瞎吗?”
王黎生气的往前走,慕容云迟被怼。不甘示弱也要向前去。
眼瞅着两人又要来几个回合,紫袍谢清槐赶紧跑过来,赶紧将白衣往后揽。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红缨枪晃晃在他跟前,吓的谢清槐举起双手连连侧身。
“让开!今日不说个清楚,这事儿没完!”声音怒气更深,势必追究的质问声让慕容云迟心里的火气增生。
委屈感如泉水又源源不断涌现出来。
不顾谢清槐在前抵挡,他手握白鞭脚并用,竟口不择言上去理论。
“你如此动火!可是说你心坎里去了!我怎会娶了你这个不讲道理的悍妇!”
沈笑微同司徒风跑进来时便听见此话。
在场所有人,包括下人都不可置信的望向慕容云迟。
红缨枪还未放下,王黎身体一震愣在那里。
谢清槐第一个反应过来,拳头举起砸向慕容云迟的肩膀,眼中带着怒气警告,“云迟,你说什么胡话!”
轻甲树冠之人潇然,眼眶刷一下便红了起来。
回过神来。
长柄落地,气震山河,深撼人心。
王黎盯着那个与自己长久相伴之人。自嘲似的一笑:“你终于……肯说出心里的话了。”
沈笑微跨步跑到她身边,“王黎……”眼神在他二人身上停留,带着些亏欠,“这……你别放在心上。”
那眼神凉薄,惊的慕容云迟心中乱麻,手指颤抖,眼神四处乱飘。
梳理好情绪,刚想出言解释。
颤动的声音响起,是王黎。
“云迟 ,你我从小一起长大,婚约却是父母定下的娃娃亲。”王黎深吸一口气,眼里尽是破碎:“外面,人人都说……你怕我、嫌我,我全都充耳不闻!那是因为……我只信你亲口告诉我的!”
“我……”慕容云迟出声想要打断,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从今往后!你我便就此……和离吧。”
王黎拎起自己的红缨枪,眼中再无眷恋。
毅然决然的朝门口方向离开。
一句话将慕容云迟打的稀碎。慕容云迟心里紧痛,不敢相信的站在原地。
沈笑微望向甲衣决绝的背影。“哎!王黎……”反应过来,忙跟上她的步伐。
谢清槐惊到说不出话来。
周身一群下人们面面相觑,又被司徒风冷冽的眼神吓的安分了些。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司徒风蹙眉提醒道他:“云迟!愣着作甚?还不快去追!”
白衣慕容苦涩一笑。
“追什么?气话而已……你们也信。”
他了解王黎,根本不肯相信方才的话。
“慕容云迟!你……”谢清槐满眼无语,“你简直丧心病狂!我劝你……抽空去医馆看看脑子!”
说罢,紫衣拂袖而去。
望着慕容云迟失魂落魄的背影,司徒风拧眉,眼神复杂。
见他往回走,不由得摇头叹息。
他有预感。
这次无动于衷,云迟定是要栽大跟头。
……
—
马车上,王黎身心俱疲,面色伤悲。
看的沈笑微无比心疼,“王黎……你别太难过了!这气头上说的话……听不得的!”
“殿下不必多说,我……心意已决。”
良久,马车行驶至丞相府门前。
见来人,下人们惊讶之余忙行礼。
“二小姐?”
“见过公主殿下,二小……慕容夫人。”想来想去,那小厮又匆匆改了口。
两年未回来住。
往日神采奕奕,比男子还要耀眼的王二小姐,如今已经成了慕容夫人。
王黎看着自家大门,时过境迁感慨颇深。听见慕容夫人这个称呼时,现在心中只剩下无尽的讽刺。
扭头看向旁边的沈笑微,逞强的露出抹笑:“殿下,今日心情不好叨扰你了。眼下回家去了,不便陪你。还望见谅。”
沈笑微点头,见她背影透些单薄。忍不住担忧:“王黎,不管怎样,一定注意身体才好!”
轻甲晃动,她慢慢扭过头来。
“好。”
……
没过多久,慕容老侯爷打牌回来。
刚进府上,就听见此等荒谬大事儿!气的他当场就要吐血。
“逆子!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空中瓷瓶砸来,慕容云迟忙蹲下,荷花锦鲤瓶从他头上路过。
哐当一声巨响,落到他身后的地上。
慕容老侯爷指着他的鼻子,恨铁不成钢,道:“愣着干嘛!还不滚去丞相府认错,接你夫人回来!”
慕容云迟心里也窝着团火,愤愤不平依旧不想退让。
“爹!你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王黎她只不过是一时间气头回娘家住几天,过些时日自然会回来的。”
“你……”
慕容肃闻言倍感心闷,一瞬间喘不上气来向后仰去。
“老爷!你没事吧!”下人们迅速上前,在空中扶住,他老人家这才没有倒地。
“爹!”慕容云迟眼神慌张,赶紧起身过去。
老管家掐着慕容肃的人中,良久他才缓过气来。
蹬腿,一脚狠狠踢开面前的慕容云迟。
“你个逆子!来人给我将这逆子押去祠堂里跪着!什么时候想清楚,脑袋不糊涂了再放出来!”
慕容云迟拧眉,“爹!你……”
“爹什么爹!你给我滚去祠堂想清楚了再叫我爹!想不清楚我就……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慕容肃气的浑身发抖。
门口进来几个家丁仆人,“小侯爷,得罪了。”
说罢,架着他便往祠堂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