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蚁仙回答道:“幽冥泉眼以及流出的血水也可以炼制成魔宗的法器,但至少需要五百年的苦功,且风险极高。”
林萧一听,便道:“那还是算了吧,五百年的时间太长了,我等不到五百年。”
白蚁仙游道:“幽冥泉眼也是不常见的东西,地脉流脓血就更难得一见了,这说明地底龙脉中的煞气已经累积到了一个非常夸张的地步,承受不住才会在地上爆开来。”
“难道说是南海的龙脉都出什么问题了吗?”
麒麟公道:“算了,这种事情我们已经管不来了,还是先收了东西去做更重要的事情吧。”
等他们离开,又飞到天上去,不一会儿又见到了更加诡异的事物。
只见一头巨大如同城邦的章鱼在海中露出半边身子来,这半边身子上长满了各种不同瞳色的眼睛。
林萧只是和这大章鱼对视了一眼,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恶心感觉。
还是公孙剑反应最快,他直接一剑朝着大章鱼斩去!
这一剑让大章鱼流出蓝色的污血来,身上许多眼珠也爆开。
不过好在这一剑之后,大章鱼也沉到海底去了。
公孙剑用完剑之后,林萧道:“这你不用说……我知道是古老的海神,比龙族还古老,我在东海也见识过。”
他们一路行到深海来。
明明已经远离了神州大陆,但却见识到了更多的诡异。
这些诡异逐渐抬头,代表的都是一个无可挽回的趋势……
只是躲在东海玄甲岛的话,林萧恐怕还不会有这种感觉——他觉得天正要一点一点的塌下来。
而你,明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但却又无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无力感吧……
麒麟公的脸色也变得非常凝重。
没人在见识了这众多的诡异之后,还能开开心心好像郊游一样。
这时候,林萧道:“阿公,我们是不是要加把劲了,出来这么久,还要计算回去楚州的时间,我和静海军节度使的高大人可是约好了三个月的时间,这一来一去……若是爽约可就不好了。”
麒麟公烦闷地道:“这还用你说吗?但朱玥的本事本来就不弱,她有意和我们捉迷藏,想要捉住她哪有那么容易。”
林萧道:“阿公的意思是,朱玥已经知道我们在用蛊虫跟踪她了吗?”
“极有可能,她的狡猾程度虽然不如卢仲,但也在水准之上。”
林萧忍不住摇头:“这都叫什么事儿!真是难受!”
他正在抱怨的时候,底下突然一道云彩朝着这边飘来。
这云彩是从海中升腾起来的,想必是什么修士驾云过来了。
自从他们来到南海之后,只见过少许本地的修士,多半修为还平平无奇,连金仙境界都没有。
而这个飞到天上来的修士,应该有大神境界的修为。
因为林萧不仅感应到了这个修士强大的妖气,还看到了一圈神光将他周身包围,这神光的程度,绝对不是小神境界能发出来的。
这个飞上来的修士,穿着一身道袍,只是这道袍实在是太大,套在他的身上,多少有些滑稽。
他的一张脸看起来偏紫色,脑门上的头发也是一缕一缕的,好像一条条小蛇。
长相嘛,自然也是奇形怪状。
颇有一种我们躲在南海反正不用给别人看,我们就随便化形的风格。
这道士的突然造反让麒麟公也有些吃惊,暗中也有了些戒备。
不过,他们这边兵强马壮,对面只是孤身一人,只怕也闹不出什么大的乱子来。
“众位道友好。”这紫脸道士倒也非常客气。
麒麟公道:“尊驾驾驭法宝追过来,莫非是有什么事情吗?”
他道:“贫道适才在洞府中打坐,突有一道灵光直冲紫霄云府,心中有所感应,便知道是有什么绝世重要的人物经过我这一片海域了,便上来看看……想看看是何方神圣。”
麒麟公道:“那你现在看到了,又想做什么呢?”
他突然掉下眼泪来,然后将道袍一摆,直接跪在了林萧的面前。
“天不绝我古蛇国啊!!想不到这世上竟然还有古蛇国圣血蛇神的后裔!若早知道当有王子在人间的话,贫道也不会心灰意冷地离开神州,来到这幽深海底隐居了。”
林萧金色眼眸地震,然后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您是?”
紫脸道士看看林萧,然后用衣袖抹抹自己的眼泪,然后又恭敬地道:“天下蛇族见了圣血蛇神都要敬拜的,贫道已经有七百年没有敬拜过蛇神了!”
他说完又给林萧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然后愈发激动:“七百年前,那人族女帝登基之后对我古蛇国的后裔斩尽杀绝,想不到还有圣血流传在人间,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他激动得无以复加。
林萧都有些难绷,除了紫霄婆婆座下那位海蛇修士,林萧还是第一次遇到和古蛇国有关的修士。
紫脸道士一边擦眼泪一边说起自己曾经的遭遇。
“我出家之前原本是古蛇国残部的大将,名叫蒙召,我在楚州、南越州和女帝的人马大战了三十年,终有一日遭遇了枢密院那些太监的埋伏,蛇族大将只得我一人杀出重围……”
“可等我赶回部落,女帝封赏的节度使已经将诸多的圣血蛇族尽数斩杀了……”
“我部下尽数覆灭,如今要守护的圣血也不复存在,从此心灰意冷,便离开了神州大地,只想了此残生,没想到……今日灵光冲击紫霄,竟然让我遇到了一位纯正的圣血蛇神!”
他越看林萧那一双金色眼眸,就越是满意,又哭得老泪纵横、撕心裂肺。
小参仙一向都非常有同情心的,她碰碰林萧:“人家哭得好伤心啊,你就不说点什么吗?”
“啊……那我要说什么呢?”
林萧这一问,小参仙也被问倒了,不过她转瞬就道:“你可以先将老人家扶起来嘛,怎么能一直跪着呢。”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