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玲琦来到山脉入口,守门的几人见到她到来,连忙单膝跪地行礼尊称“主上”。
谢玲琦让他们继续守门,自己则是进入山体内部,这片山脉竟然已经被彻底掏空,
里面有着一个个的房间,最外围是这里守卫住的地方,最深处一个最大的空间更是掏空了一座最大的高山。
这里面有两人在忙碌,看其身影是两个女子,一身白袍带着防护眼镜,
像是……科研人员?!
谢玲琦来了她们也没停下手上动作,自顾自的忙碌着,这里面还有一大堆的实验器材,
虽然看上去不伦不类,但其功能却也是一点不差。
谢玲琦也没打扰她们,继续往里走去,穿过这个实验室里面还有一个小房间,
房间中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床上一女子盘膝而坐。
这女子身穿一身黑色长袍,长发结辩随意盘着,面容冰冷,脸上有三道狰狞可怖的疤痕,
脸上一道,左眼一道,嘴角一道最长,自嘴角起延伸至脖子,锁骨!
这人就是谢玲琦最信任的一个亲信,名叫天一,当初势力稳定以后,
谢玲琦组建了一个自己的护卫队,一共四十人,这四十人没有名字,
对应天地玄黄为姓,编号一到四十为名,其中玄黄二十人是皇城护卫队抽调而来,天地二十人是她自己一手培养。
有些是受她恩惠自愿为她卖命,有的则是她买来收留的奴隶。
比如天十和地十一,这两兄弟是敌国俘虏,但实际上他俩就是被战争波及的倒霉蛋,
在家修炼的好好的,一没杀人二没放火,结果战争爆发,家破人亡不说,
兄弟俩也被当成了敌国军人给抓了,本来应该废去气脉,沦为奴隶,
但谢玲琦暗中保住他们的性命,让他们隐姓埋名为自己做事。
兄弟俩那是感激涕零无以言表,这些年任由谢玲琦驱使,让他们往东绝不往西,让他们抓狗绝不撵鸡。
天一最为特殊,是一个大门派的掌门女儿,本身修为就是宗师境后期,
但是宗门被灭,只有她一人幸存,虽然拼着两败俱伤杀了仇敌,自身却也是濒死。
当时外出寻找矿脉的谢玲琦发现了她,就顺手把她救了,耗费了数不清的天材地宝,
可算是保住了天一的命。虽然天材地宝都是从大周国库里拿的……
但不管怎么说,天一的命保住了,谢玲琦还给了她大量天材地宝助她提升修为,现在已经是踏云境的高手了。
为感谢谢玲琦的救命之恩,再加上自己已经家破人亡无处可去,
天一对天起誓此生愿为谢玲琦的手中之剑,奉她为主,绝无怨言。
这也是为什么谢玲琦现在敢在皇城这么放肆的原因,改立天子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
在俗世,基本找不出几个踏云境,有这修为的都跑去安心修炼以求长生大道了,
也就是说只要谢玲琦不去招惹修真门派,俗世中别说横着走,倒着走都没几个人敢惹她。
她让天一作为自己亲信的首领,因为天一本就是宗门出身,管理方面谢玲琦很放心。
见谢玲琦到来,天一下床来到她的身边躬身一礼,
“大小姐,您安排的事情进展很快,经过几十万次的测试试验,已经到最后阶段,这两天就能将东西造出来。”
虽说天一对谢玲琦很是客气,但其实两人情同姐妹,平时谢玲琦的脾气古怪,
但这些人都知道谢玲琦并不是什么邪魔外道,对自己手下虽然严厉,动不动就发火,
可真有事儿的时候,谢玲琦总会护着他们。
“收拾东西,让大家陆续转移,东西造出来以后就放在这里,其余人全部南下去扬州。
天下即将大乱,命令天地阶所有人不得参与俗世战争,去寻找一处洞天福地作为日后栖身之所。”
虽然跟雷木赌气,但谢玲琦也不是那种没脑子硬要作死的傻子,
北方蛮族要南下的情报她早就知道了,也早就暗中布置好了一切,能打就打,不能打随时就能跑。
现在雷木说天象预兆天子必死,那就证明没得打,所以现在果断安排自己人离开。
至于谢承天,对于这个所谓的“爹”,谢玲琦没有任何好感,只有厌恶,
要不是她有点能耐,早就被那老灯送人,用来打点朝中关系了。
即使是现在,谢承天还隔三差五旁敲侧击想让她嫁人。
“大小姐不先离开吗?北方蛮族蠢蠢欲动,如果开战怕是……”
“这个你不用过问,切记在我把东西带走之前一定要安排人守住这里,
天四和天六研究的东西你们别乱碰,一旦出现意外,这里包括最少半个镐京都会夷为平地!”
谢玲琦有自己的打算,交代完以后就回了丞相府,吩咐自己人抓紧时间偷偷离开镐京,
除此之外还特意吩咐人去把余归燕家里的所有人带上一起离开,
天十作为天字段最弱的一个基本就成了跑腿的……
再看看蓬莱海边,海风吹过让凌乱的雷木清醒了过来,眼下去极北苦寒之地的事情要抓紧时间了,
这一件件事都赶一块儿了,自己还得回镐京接谢玲琦。
“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突然一个温柔的声音从雷木身边传来,江幼安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就坐在他的身边。
“江师姐你怎么没去休息?”
这话问出来雷木就觉得自己像个憨批,像江幼安这种高手根本就不需要睡觉了……
“刚刚整理好一些新采的药材,看到你突然出来,脸上又带着忧郁和不安,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江幼安的话语很轻,让雷木感觉很是心安,这样一个大姐姐在身边,让他的心也慢慢静了下来。
或许他也确实需要找个人倾诉一下了,平时不说是怕余归燕和姒亭曈跟着一起焦虑,
修为太低了,做什么都只能想想……
“天现异象大周国气数将尽,我有一个很在乎的人还留在镐京,如果战争爆发,我很担心她会出事。
我们本是故人,分别几年好不容易相见,却因为我懒散的性格,刚相见几天我就不辞而别,
总感觉自己像个渣男,虽然我也没做什么……”
雷木就这种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自己的事,江幼安就这么静静地听着,
海潮声和海风声在这宁静的夜晚,显得有些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