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检测到玩家任务状态更新】
【奇遇任务——赫尔曼医生的七次手术】
【当前完成进度:1\/7】
卢医侧身倒在自家的走廊上,无神的眼睛久久未能聚焦。
直到听到系统的提示音,眼眸才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身体轻轻颤动着,全身都在幻痛,撕裂般的痛苦好像依然在不断地折磨着他。
即使他已经在这条走廊上躺了快半个多小时了,也还没完全缓过来。
“系统?”
强撑起身体坐起,半斜靠在墙边,卢医面容枯槁,语气虚弱地轻呼一声。
【检测到玩家呼唤,惊悚游戏系统竭诚为您服务!】
【我在的……o(╥﹏╥)o】
一红一蓝的两个面板浮现在眼前,两种不同声调的电子音在耳畔回响,卢医的神情有些恍惚起来。
“抱歉,我撑不住了……你们有办法让我躲过这一劫吗?”
【检测到玩家的提问,正在检索系统数据库资料,检索中……】
【检索完成!】
【回复:玩家人物列表中的“奇遇任务——赫尔曼医生的七次手术”为奇遇系列序号第七项,该任务具有强制性,属于未完成便无法中断、无法停止、无法退出的稀有任务类型!】
看到淡蓝色面板上的回复信息,虽然在看到任务信息的时候就有所预料,
但当最终结果就这么赤裸裸地摆在面前时,卢医的内心还是不免被这令人窒息的绝望所吞没。
“这个惊悚游戏里还有其他玩家吗?如果有,那他们若是遇到我这种情况,他们又会如何应对?
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想我一样,在这窝囊的选择逃避……”
卢医将仰起的头颅低下,看着自己还在发颤的双腿,将双腿屈起用手抱住,把头深深地埋入其中。
随后小声而沉闷着:“花呗你呢?有什么办法没?”
【将这个副本通关!现在它应该还没法跑出暗面,只要你能回到现实,它就追不上你了!就算他真的冲出来了,我也能帮你挡住他!嗯!?(o_ov)?】
猛地一抬头,死死地盯着暗红面板,那上面给出了与游戏系统不同的答案。
摸了摸衣兜里那硬硬的凸起物,那是这个副本的通关三钥之一。
只要再集齐另外两把钥匙,就能打开客厅的木门逃出生天。
“既然还有希望,那我就不摆烂了。”
“得赶紧离开走廊,我在这待太久了,指不定已经有什么鬼东西要找上门来了。”
走廊中的人直立起身,在昏暗的环境下,他的眼眸依旧炯炯有神。
只是比起一开始,那眼神中的温和消退了不少,变得有些冷冽起来。
“这一次手术任务我没死,所以我依旧有九次复活的机会。”
“在复活次数彻底用光之前,我必须找出一条完美的通关路线!”
“这个副本的两种通关方式哪种更简单?这一点尚且有待论证。”
“先试着找齐那三把钥匙,如果实在找不齐,就只能试着走存活12小时的通关路线了!”
通过走廊走进卫生间,这一次没有那种走廊被无限拉长的感觉,
可能是造成这种现象出现的诡异,也和电视鬼同样被吓走了,
如果单看这一点,卢医可能还要感谢那时触发的那个奇遇任务。
一把拉开卫生间的门,飞快地扫了眼房间内看有无明显异常,
好在他家的卫生间并不算大,只要稍微仔细一点,有没有异常现象以及那里有可能藏着钥匙一看便知。
一个线条流畅的连体式马桶,一套剑牌卫浴花洒套装,
一个洗手台和梳妆镜,一个小型浴缸,
最后就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像洗手液、厕纸、陶瓷漱口杯、牙膏牙刷等等。
踮起脚悄悄摸到马桶旁,掀开马桶盖、打开装厕纸的盒子、拿起洁厕精看底下,
卢医快速地寻找一切有可能藏着钥匙的地方。
最后朝着卫生间最里面的浴缸位置望去,浴缸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微微反光,
可能是因为里面放了一缸水的原因,但卢医并不记得自己睡前有放一浴缸水的习惯。
快步走到浴缸旁,弯腰朝着那浴缸看去,只见装满水的浴缸中,一把蓝色的钥匙静静地躺在水里。
【叮!发现副本关键道具:蓝色钥匙!】
静谧的卫生间中,卢医伸手要将浴缸底的钥匙捞起,
在手即将触碰到水面的那一瞬间,迅速将手收回,两个后撤步拉开了与浴缸的距离。
就在卢医向后撤开两步的下一刻,浴缸中的水便像是刺猬一般,密密麻麻的水针刺向他原本站立的位置,
那处位置的瓷砖,被刺扎成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碎片。
“果然和黄色钥匙一样,三把通关钥匙的周围应该都会有鬼在附近守着。”
“但看样子,这把钥匙就直接相当于在那只水鬼的体内了。”
“不好拿,得想办法引来其他鬼来弄它!”
在卢医戒备着眼前的水鬼时,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影,刚好被洗手台上梳妆镜照到。
在他盯着水鬼的时候,镜子中的“卢医”原本侧着的身体慢慢回正,
毫无生气的双眼,静静地看着镜子外的自己。
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脊椎直冲大脑,卢医猛地一回头,却只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也正回头看向他。
下一刻,镜子中的“卢医”脸上露出诡异的笑,
将嘴大张两只手伸入嘴中,同时一只手抓住上颚,一只手抓住下颚,猛地一扯,将嘴部张大至人类不可能达到的大小。
看到这一幕,卢医顿感不妙,但这时已经来不及了,下一秒一股阴寒的力量席卷了全身。
“呃啊!”
卢医直接跪倒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
嘴角被不断地撕裂着,越来越多的鲜血顺着他的下巴向下流淌着,剧烈的疼痛撕扯着他的神经,
为了缓解疼痛,他不停地用头砸向地面,
额头青筋暴起,泪水不由自主地从他布满血丝的眼中流下,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模糊不清。
“呃呃……”
血水染红了瓷砖,鲜血滴入水中,在洁白的瓷砖上晕染蔓延。
倒在血泊中身体微微抽搐的卢医,最后一眼看到的是……
镜子中那个撕裂了整个嘴部,却在不断狂笑的自己。
随着镜子中的“卢医”将嘴全部撕开,在一声骨裂声过后,卢医也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