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他存了什么恶劣心思研究【雄虫】,林陌光随时会置身万劫不复之地。
亚伯利斯察觉到,[雄虫]似乎很希望有某种审判由自己落下,
许是这样的语气太过温柔,也太过让虫牙酸。使得漆黑的视野里硬生生露出几许空隙容下了这个拥抱。
恍惚有清风抚平的海浪,月光洒在海平面上,丝丝缕缕的银辉[殃及]在海面上漂浮颇久的浮标,在海面的折射下,恍然间落成了牵引着【浮标】的银线。
“嗯。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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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宝会副会长埃里德过来的时候,微微躬身提醒,“雄虫阁下日安,议员先生日安。”
“是否需要雄保会送雄子阁下回居所。”
埃里德完全是上来赶虫的。明摆着是要把[雄虫]弄回去,他好把亚伯利斯带回【雄保会】走个过场。
“不用,稍等。”亚伯利斯牵着林陌光走到悬浮飞行器前。
林陌光只听到亚伯利斯在吩咐着什么,“……把雄主先送回去。”
他下意识抓住亚伯利斯,“你要去雄保会吗?”
亚伯利斯没有隐瞒,“嗯,你先回家,等我回去……”
话没说完,就被林陌光打断,“我可以陪着你吗?”
亚伯利斯一怔,看着神色有些不安的雄虫,自己的衣服被紧紧抓住。
“没事的,等我回来就好。”
林陌光却是朝向埃里德的方向,“你们会长呢?叫他来。”
裴渡这家伙显然是偏向亚伯利斯的,他不能让亚伯利斯就这样被带走。
想了想历史文字里对雄保会的负面描述,再想想林陌光翻阅的那些法典里的可怖文字,他就像是浑身炸毛的猫。
紫色的眸子颇有些恶狠狠的意味,盯着埃里德。
埃里德和亚伯利斯对视一眼,埃里德无奈挑眉,裴会长啊,大抵在某个角落被压着强吻吧。
不过他不能这么说,他开口,声音不急不缓,“裴会长忙着和友虫交流,暂时不方便过来。”
唇舌交流也是交流。埃里德目光坦荡。
亚伯利斯看了眼不安的林陌光,半晌声音传来,“好,我们会自己去雄保会的。劳烦您走一趟了。”
埃里德还没反应过来,门就被合上。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上了别虫的悬浮车,没把虫带走,反倒是自己被带走了。
目光幽幽注视着在一旁完全不顾自己的夫雌。
——这和说好的可一点也不一样。
亚伯利斯带着安抚意味传来,“那就请雄主费心——等等我。”
“嗯,好。我没多少耐心,你不出来,我就闹一顿把你抢出来,知道吗?”
埃里德挑眉,这是点他呢。
林陌光想的也很简单,第一条,演恩爱,第二条,亚伯利斯的身板受不得一点伤。
据说雄保会那地方进去就要挨罚,这是万万不能的。
亚伯利斯刚退烧——等等,他好像又上了悬浮车。
他晕车……来着。
思维还没被击的溃散,手心微松的力道就被亚伯利斯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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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陌光被带到了雄保会一处好生招待着。
客套一番,林陌光面无表情,全凭【嗯】应对。
林陌光看不见,就接了耳机,以这种方式一条条刷着热点。
【虫神赐福,第四对天命之虫双双陷入深渊危机,究竟是何虫从中作梗。】
【失踪的亚伯议员竟然在军舰做这种事!】
【雄虫聚众是蓄谋设计还是罪恶绑架?】
【军队演习竟然中途更改路线?】
等等,这种事?
哪种事?心里咯噔一下,点击好几次才点开。
默默听了会儿,从一头雾水到了悟。
原来是那个拥抱被拍成或者说是臆测成了拥吻。
劫后余生的拥吻。
一个热评里就开始在评论区理逻辑线。
说恐怖组织袭击亚伯利斯,自以为周全,目标盯上了亚伯利斯的雄主,预谋绑架。
想摧毁联邦运势,没想到虫神赐福,亚伯利斯死里逃生,就发现网上林陌光从未发。
铺天盖地的网民怀疑夫雌不睦,差点引起恐慌。
亚伯利斯心觉得不妙。一路追查以身涉险在短短十个小时追寻解救了雄虫。
正好周围有军舰巡航排演,这才造就了这一场大行动。
两虫劫后余生在暗处拥吻——
被张贴在了说他们不睦的热条之下。
怎么说呢……
林陌光自己本身是林家培育出来的,大概率这些猜测或者实锤,都是有虫引导这样想的。
至于是谁——再明显不过,亚伯利斯。
对面的记录官点开文档跃跃欲试,不过半晌没见林陌光有开口的意思。
忍不住开始问询,“雄子殿下,例行询问,请问您有没有什么诉求。”
“赶紧让我雌君接我回家。”
记录官拿着笔尽职尽责写下,顿了半晌,抬头问,“没了?”
林陌光重复:“麻烦尽快谢谢。”
记录虫开始引导,“无意冒犯,只是想询问一句您的眼睛……是不是没有得到最好的治疗。”
林陌光以为这话是在问是不是军队救援不及时,或者直接了当,是不是亚伯利斯没有看顾好林陌光。
说起这个,林陌光想着异瞳家伙把他们几个弄瞎,这么难以疗愈的伤,不怕暴露吗?
仔细想了想,[金]晕了,病躯一条,林翼舟更不必说,自找的死路。
不过想起异瞳那家伙的话,大抵是和亚伯利斯认识——
那么问题来了,亚伯利斯没和他通气。
不管怎么样,暴露异瞳那家伙,应当是不可以的。
突然想到了什么,点开了亚伯利斯的聊天框,文字转做语音传入耳尖。
【别害怕,你是我的雄主。】
林陌光摆弄半晌,发觉确实就这么一句——
他有些无奈,亚伯利斯是真不怕自己乱说吗?
他说,“我现在没心情,只想赶紧回家——和我的雌君。”他选择避而不谈。
事实上,亚伯利斯只是知道,林陌光在自己面前暴露的太多,他只是担心雄虫没死成之后,会恐惧这种把命脉交到别虫手中的感觉。
所以不管是拥抱,还是言语。
都是亚伯利斯在用肢体语言和言语来告诉林陌光,他和林陌光站在一起。
至于林陌光说什么——
那不是他该考虑的问题,该是裴渡那小子该考虑的。
想必那小子现在焦头烂额的。
当初【初】是裴渡捡回来带到他面前——就像是那种捡到合心意的小猫那样。
名字也是裴渡起的。
把【初】当做了自己的所有物那样。
尽管裴渡介绍【初】的时候,就像是一只粘人的小猫那样,但是——当时亚伯利斯他们几个几乎瞬间就意识到不寻常的地方,裴渡这家伙自欺欺虫了半年。
餐桌上莫名移位尖端朝向他们的刀叉——警告他们离裴渡远点,被裴渡这心大的家伙当做是【初】流落在外学的【魔术】技艺。
裴渡和【初】下雨打一把伞,明明伞都偏极了几乎全给【初】撑了,也没发觉自己身上半点未湿——归功于布料防水。
切磋时,头差点撞上机甲,结果机甲【长时间未修理】恰好摔落。
……
总之,这种情况,最慌最忙的应该是裴渡。
几乎是顶着各方面的压力把所有虫都扣下来拉回自己的地盘。
甚至连有雄虫失明,等级降阶的消息也堵地严严实实。
怕是【初】干的,就一通先抓了再说。
事情就是这样,亚伯利斯淡声说,“我死里逃生流落到第四星域,回来的时候发觉雄主的定位移动迅速在海域消失。”
“找了一路。借用军方势力解救。保证雄虫安全。”
埃里德唰唰几笔走完过场之后,
淡声,“那么,现在有两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