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记得,这些陈米被如何处理的?”陆云槿询问。
老者想了想,“西南粮仓有账册记录这些,我不太确定都处理到哪里,不过大部分的官粮陈米,都是被富商粮商收购,卖给普通百姓的。”
新米不是什么人都能吃得起的,即便是两年以上的陈米,因为是官粮的关系,质量还是很好的。
陆云槿命令东川,派人将西南粮仓的账册拿过来。
若这批是被处理的陈米,那风沙楼便不存在盗窃粮仓的嫌疑。
不过,风沙楼显然是被利用了,用来吸引他们的视线。
岳潼看向这些陈米,她是没觉得和平时吃的粮食有什么不同。
布衣老者见这里没有自己的事儿,便找地方休息,他这把年纪跟队办案,着实要了老命。
好在,这次案子若是办好,朝堂会给他一笔补助,养老便不成问题了。
风沙楼的少主松口气,请锐王殿下去客厅休息。
时间已经不早,这些人肯定要住在这里,他也好下去安排。
客厅内早已摆好茶水点心,陆云槿支走了一部分人,只留下几名亲信在身边。
岳潼见陆云槿一副放松的姿态,也不拘着自己,直接坐下吃东西。
东川见怪不怪,另外两名刑部官员乃是锐王的人,见王爷都没反应,他们全当看不见。
不多时,风痕前来,就见正在吃东西的小丫鬟朝他招手。
风痕愣了愣,这人他刚才见过,好像是王爷的随侍丫鬟。
“风痕,是我。”岳潼在自己的脸上比划了一下。
风痕眨巴几下眼睛,这声音有些熟悉,“姑娘是?”
“岳潼。”岳潼不雅地翻了个白眼,这人的眼神就是没有大魔王好。
风痕一脸震惊的模样,想到岳潼还是左相之女,陪在锐王身边也正常。
“岳小姐。”风痕见礼。
岳潼拍了拍手上的点心渣子,“好在你保住了这些粮食,确定粮食和西南粮仓被盗的那些无关,你应该放心了。”
风痕笑了笑,“确实,不过敢这么算计风沙楼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
陆云槿放下茶杯,“既然风沙楼少主有这个想法,不如配合一下。”
“请锐王殿下指示。”风痕见锐王留下,便知道肯定还有其他事。
陆云槿看了东川一眼,东川拿出一个瓷瓶,“需要风沙楼少主重伤一下。”
岳潼扯着脖子看过去,“这是毒药吗?”
“算不上,吃完后会封住内力,且呈现一种内伤严重的情况,大概半月就能恢复正常。”东川说着,这药是在金晶受伤后,他找人弄出来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风沙楼少主接过药,“全听王爷安排。”
陆云槿满意点头,他就喜欢这种识相的人。
岳潼同情地看向风痕,大魔王在这里,就没给他拒绝的权利。
之后,便是提审风沙楼的叛徒了。
这次,风痕一共在风沙楼内揪出四个人,都跟这批粮食的出现有关。
不过这四人中,有两人在被抓后就咬舌自尽了,剩下的两个已经被严密看管。
为免过程中出现什么问题,风痕亲自将这两人带到陆云槿面前。
岳潼看向满身锁链和血污的两人,都要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已经用过刑了?”陆云槿问道。
风痕从实道:“用过了,他们的嘴很严,什么都没吐露出来。”若非要留活口,他早就上狠的了。
陆云槿看向眼神依旧不屈的这两人,突然笑了一下,“潼潼,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岳潼摇头,“不用,我能提议两个刑罚吗?”
“哦,潼潼有什么好意见?”陆云槿来了几分兴趣。
“我听说,在人的头皮上割出一个口子,然后往里面灌入水银,人就会脱皮,然后不带一丝皮的从脑袋上的口子蹦出来。”岳潼兴奋地说着,似乎想要亲眼看到。
陆云槿笑容更盛,“既然潼潼想看,来人!”
东川拿着一桶水银出现,“王爷,水银有毒,要不要出去行刑?”
“不用,打开门,就在这里行刑。”陆云槿直接对东川下令。
东川站在这两人面前,这两人惊恐的视线中,找了一个骨头更硬一些的。
“杀了我,我是不会说的!”眼见东川朝他靠近,这人突然大喊起来。
岳潼捂住耳朵,“难听。”
东川在他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条,塞入他的舌下,这下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一旁观刑的风痕吞了吞口水,心想天霜阁对待叛徒都这么狠吗?
随着东川开始行刑,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此时就算被行刑的人想说话,因为嘴里的东西,也只能认命。
王爷就没给这人招供的机会,一副就想看没皮人的残忍姿态。
眼见人皮渐渐从身体剥离,东川在王爷的示意下把人往门口提去,以免一会儿鲜血喷溅,弄脏了王爷的衣服。
另一个叛徒被迫观看行刑,眼见自己的伙伴脱皮后还没死,在地上扭动挣扎,留下一道道血痕。
东川拎着水银桶回来,作势继续行刑。
“别动手,我说,我都说!”另一人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心里的防线被彻底击毁。
“说吧。”陆云槿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至于一旁的岳潼则故作镇定,早在东川把人提出去后,她就没敢再看。
“粮食被运去了弘西城,是方老板让我们这么干的!”风沙楼的叛徒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陆云槿却不信,“方大富虽然富甲一方,却没有盗窃官粮这个本事。”
“方老板上面还有人,是朝廷的人,具体是谁,我真的不知道,给我一个痛快吧!”此人现在只想求死,一个正常的死亡。
陆云槿一挥手,东川把人带下去,想死没这么容易。
西南粮仓被盗,事关多少西南百姓的生死。
陆云槿转头看向脸色发白的风痕,“这人我要带走。”
“王爷请便。”风痕留下这两人的命,就是要交给过来调查的官员。
陆云槿牵上岳潼的手,发现小丫头手心都是冷汗,“怕了?”
“还好。”岳潼声音干巴巴的,若非鬼见多了,这种场面真的适应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