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你的家乡在哪里？”
“在星月市。”林轩轻声答道，目光中带着一丝对家乡的眷恋。
“没听说诶。”
“星阳市呢？星月市是它的附属城市。”
“好像有听说过。”小女孩撅着嘴巴，抬头呆呆的想着。
“没听过也没关系，以后有机会，我带你一起去看看。”林轩看着她那可爱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温柔地说道。
“好啊！”
小女孩倒是丝毫不介意林轩现在的丑态，很开心活泼。
“但我是下民，我离不开这边……”她的声音有些低落。
“下民是什么？”
小女孩手指挥舞，开始有样学样的表演了起来：“中心区最厉害的人叫圣人，没那么厉害的叫贵人，非中心区的大人物们一般叫平民，普通人就叫下民，像我们家一直以来都是下民。”
小女孩用手指抵着嘴巴，用她那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着林轩：“大人们说，像大哥哥你这样的外乡人就叫贱民，是最低等的。”
林轩倒是不在意这些人怎么看，毕竟已经见识过了，只能苦笑一声：“贱民，如此等级森严的城市吗？哈哈。”
小女孩的表情紧张了起来，有些不自然的开始啃起了手指：
“等级？遭了，好像我不能这么说……发传单的大人们说，对大哥哥你这种人，我们要倡导人人平等，没有阶级……需要让其他地方的人来消费、旅游……我搞砸了……大哥哥，你能不能不要说出去。”
林轩揉了揉她的头，然后温柔的把她的手指从小嘴里面拿出来：“好，我不说，但是你不要啃指甲了噢，指甲都变得奇奇怪怪了。”
“嗯，我们拉勾。”
小女孩吸了吸鼻子，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却已经破涕为笑，伸出了小拇指，眼神中满是期待。
林轩看着她，有些怀念自己的童年了：“好”
拉完勾，小女孩阿怪从她的小兜里面小心翼翼地掏出来了一颗糖，那糖纸已经有些褶皱，看起来被珍藏了很久。
她轻轻剥开糖纸，把糖塞进了嘴里，眼睛立刻眯成了一条缝，脸上露出一脸满足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甜甜的笑容，笑眯眯地看着林轩。
“大哥哥，你不怕我这个糖里面是解药吗？”
“解药，你是说刚才的水有毒吗？”
“是啊，是啊，你不怕吗？”
阿怪兴奋地拍着手，身体前倾，眼睛紧紧盯着林轩，期待着他的反应。
“我啊——被你毒死，我也认了。”林轩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却带着宠溺的笑容。
“那好吧……没骗到你，又失败了。”
小女孩低着头，看起来有些沮丧，但是还等林轩安慰她，阿怪又笑了起来。
“为什么我隔着木板偷听电视剧的时候，坏人们被抓到之后这样子都能成功呢？大哥哥你知道吗？”
“也许坏人们都比较笨，所以才会变成坏人吧。”
“那就说得通了，大哥哥，你一点也不笨。”
阿怪开心地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她靠着林轩的腿，身体轻轻地依偎在上面，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
……
“大哥哥，和你聊天好开心啊，我感觉大人们和其他孩子都不喜欢我……”
阿怪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落寞，眼睛看向安宁街的深处，眼神中满是孤独。
“也许是他们的问题，你的思维可比他们好多了。”林轩轻轻拍了拍阿怪的肩膀。
“是吗……但是那些大人对我挺好的……会给我吃，会给我喝，还会空出一个小柜子给我睡觉……”
阿怪歪着头，眼神中透着单纯与懵懂，似乎在努力回想大人们对她的种种“好”。
“没有坐过高铁的话，我也会觉得自行车快的……”林轩微微摇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怜悯，轻声说道。
林轩深知小女孩尚未见识过真正的美好，所以才会将这般微薄的“善意”视为珍宝。
“高铁？那是什么，安宁街好像没这个东西……”阿怪有限的词汇中没有这个概念。
“你会理解的，等你见到了真正对你好的人，再对比也不迟。”
“好，大哥哥，但是我要走了，我是出来丢垃圾的，要是时间久了，大人们又要不高兴了。”
“嗯……”
小女孩阿怪蹦蹦跳跳地走了几步，那活泼的模样与此刻压抑的夜晚氛围格格不入。
突然，她又停了下来，转过身，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林轩，用力地挥舞着她的小手：“大哥哥，下次再见。”
林轩微微点头回应。
不知道为什么，他真的有那么一丝冲动，想要带这个小女孩离开这个地方，带她去见更好的山川河流和人情冷暖。
让她知道，生活并非只有眼前这一方小小的、压抑的天地。
但是……林轩现在自己还跪在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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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轩脚上和背上的金属自然的开始消退，失去了束缚力，逐渐开始掉落在地上。
在地上自动吸附变成一团，随后像是被吸引了一样，往远处的一个路灯下方滚去，很自然的卡在一个小方格里面。
林轩站了起来，拍了拍腿上的灰，活动着手臂和腰背。
现在要干什么呢？报仇雪恨？去找那些让他遭受这般屈辱的人讨个说法？还是去什么治安大队申冤，寻求所谓的公正？
没有意义了……
这些人他管不了，要是真动起手来，天穹之下，吃亏的只能是林轩自己。
至于那什么治安管理所之类的东西，去了肯定也是白去，要么一句规则条款压死，要么拖延半天，最后把申诉丢在垃圾桶里。
这安宁街的老鼠敢这么嚣张，都养成习惯了，要么是天穹市的治安有问题，要么是他们背景大。
也对，天穹市中心区外围最近的街道，住在这能没背景吗？
“走吧，去找启动能源。”林轩叹息一声，转身往中心区的那堵高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