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百货商场买衣服,买被子,买收音机,还有自行车等等,都是黎响买给她的。
在黎响看来,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的。
她知道黎响花了很多钱。
别人都羡慕,还特别嫉妒。
她才不要把黎响吓跑呢。
喝血是个大秘密,绝对绝对不可以让黎响知道。
许辛苑一口咬住兔子,吸了血。
小兔子被牢牢抓住,根本就动弹不得。
没一会儿,就重新安静下来。
她吐了吐嘴里的毛。
嫌弃地拎着兔子往前院走,回去找黎响。
自从她长大之后,养了很多小鹿之类的动物,就再也没有吃过这种满嘴毛的苦了。
她委委屈屈地回去,把兔子递给黎响:“我杀完了。”
黎响盯着她,抬手伸过来,许辛苑很信任他,没有躲开,还疑惑地看着他,想知道他要干什么。
她怎么能这么信任他呢?
黎响既骄傲又心软,重重地叹了口气,把她脸上沾着的一根兔毛拿下来。
许辛苑看到兔毛,像一只炸毛的小猫咪,眼睛瞪得圆圆的。
他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她明明掩饰的很好!!!
黎响淡定地接过兔子:“我去给兔子扒皮,你去玩你的吧。”
“好哦。”
许辛苑担心自己脸上还有兔毛,转过身就在自己脸上抹了好几下。
黎响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盯着死透的小兔子,开始给兔子剥皮。他从兔子的脖颈处开始下刀,等把整张兔子皮剥下来,看到上面那两个牙印,默默地用刀子给割掉。
完美到根本就看不出来那是被人咬过的。
就是兔子皮不太完美,但是做个别的什么东西,也不影响。
黎响扭头看着,处理好内脏,准备泡水去血水的兔肉,真是看不到一点血腥味,就好像兔子里的血被人放得一干二净。
一点血腥味都闻不到。
他沉默片刻,还是把兔肉给泡上,继续处理兔子皮。如果不及时处理兔子皮的话,兔子皮就浪费了。他处理这个东西得心应手。
处理好后。
他把兔子皮挂好晒着。
许辛苑探头探脑地从里面出来:“我杀的兔子好吧?”
黎响眼底带笑,故意蹙眉,许辛苑瞬间紧张地问:“不行吗?”
“可以,就是下次你给兔子放血的时候,尽量不要在这里放血。要在这个位置,成一条直线最好。”黎响把简单泡了下水的兔子拿起来,给许辛苑比划了一下。
还问她:“学会了吗?”
“学好是了。”
许辛苑偷瞄黎响,他好像什么都没发现耶。
真单纯啊!
心思都写在脸上。
这要是看不住,还不得被人骗走?
黎响心里无奈地叹气。
“黎工在家吗?”
大门外响起家具厂厂长赵宏民的声音,黎响立刻扬声道:“在家,赵厂长,你们直接进来就行。”
说着,他人走到门口,打开半门。
赵厂长带着三个工人过来的,每个人身上都挎着一个褪色的大军用书包。里面装着工具。
赵宏民看到黎响就笑着打招呼:“我想着不能耽误你上班,所以就特意早点过来的。你们吃饭没?”
“吃过了。”黎响把人往里面领,走到许辛苑身边,介绍道,“这位是我爱人,许辛苑同志。这几天,她天天在家。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她就行。”
许辛苑乖巧地打招呼:“赵厂长好。”
“好,好!”
赵宏民看清许辛苑的长相,整个人都愣了下。
这是从哪儿找来的仙女儿。
长的可真好看。
他就没见过长的的这么白的姑娘,那大眼睛眼波流转,看着就娇滴滴的。他知道黎响是从国外回来的公派留学生,这样的人才,一般可是都非常受上面重视的。
最近几年,极少有能公派留学的。
但凡有海外关系,日子过的都不好。
“赵厂长,我还想打个炕柜。就是可这一面墙来的打。那边的木材够不?材料要是够的话,我想尽量做的大一点。”他们家也不会有外人来住,用不着那么大的一铺炕。
赵宏民心说,想啥来啥,他正想跟黎响单独说两句。
“咱们俩先进屋看看再说?”
“好。”
黎响并未多想,等进了屋,赵宏民压低了声音说:“黎工,你是从海外回来的,身份可不一般。你深受上面的重视,本不该来我们厂。但你还是来了,我想你心里也有点数。可你想过没,你爱人的关系,很可能会影响到你。”
赵厂长的意思,黎响一下就听懂了。
他很感激。
“赵厂长,您多虑了。我爱人的父亲是革命烈士,曾经立过大功。她三岁就无父无母,被爷爷奶奶丢到了山里头。是村里的人接济长大的,根红苗正。”
黎响知道许辛苑能活这么大,很难解释。
还好,她也聪明,没把自己折腾成个胖子,不然还真不好对外解释。
“她常年生活在树林里,不怎么见太阳,再加上她们家的人皮肤都很白,她也遗传到了这一点,看上去才有点像资本家的小姐。”
赵宏民震惊:“她奶奶怎么能这样?她是亲生的吧?”
“她奶奶嫌弃她克父克母,害怕被克死,才把她给扔了。山里还有狼,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她自己跟我说,她记事起,是她三叔偷偷省下口粮,把她养大的。她身上的衣服,都是村里老大夫接济的。”
黎响声音变得沉重。
赵宏民震惊,不敢再往深里问。
“弟妹是个有后福的人。她在山里生活的如鱼得水,估计山里的动物最喜欢她。我听老一辈的人说过,有的孩子,被母亲丢到了山里,被山里的狼养大。可惜不会说人话,习性也跟狼一样。弟妹,情况或许差不多。狼把她当幼崽养大,她三叔又偷偷去看她,她才能听得懂人讲话。”
黎响:“……”
现在好了,以后都不用跟别人解释他媳妇的异常了。
“她还是很多事情都不懂。不认字,不爱吃饭,觉得她不该吃这个。我都是哄着她,她才能吃两口。”黎响眉心拧成一个结。
赵宏民跟着叹气:“兄弟,你也不容易。”
“我爸给我选的人,我也没办法拒绝。”黎响嘴角泛着苦涩,随后又释然道,“她虽然跟个孩子似的,但很乖,很听话,也相当聪明。我现在闲暇之余,主要是教她读书,适应人类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