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牧的样子李豁子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这样，只要你能够说服你外婆我就同意让你试试！”
“真的？”
李牧有点激动。
“是真的，不过我没办法租给你。”
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租个船需要多少钱你知道吗？”
“你先去跟着村里的几个人一起去试试，如果回来你还觉得可以，到时候别说租船，就算是把这个船卖给你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听见这话李牧脸上的笑容也退了下去。
其实他知道李豁子的意思，不过就是担心他捞鱼的钱不够租船的钱。
毕竟捞鱼这靠的不只是运气，更多的实力。
知道李豁子是为了自己好，李牧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四叔这可是你说的，只要我回来还愿意租船的话你得把船租给我！”
李豁子抬手摆了摆。
“行了行了，别搁我这墨迹了，三天后才会开始发船，这个时间你还是先去给你外婆做思想工作去吧！”
“好，谢谢四叔！”
说完李牧转身就跑，吴小飞紧随其后。
看着李牧的背影李豁子闭上眼睛脸上满是忧愁。
本来想着捞鱼帮这孩子过度过度，没想到这孩子竟然想出海。
只愿上天能够睁睁眼，让这孩子顺遂一些！
出来后两个人就蹲在李豁子家门口，吴小飞伸手就从地上拔出一根草，塞到嘴里吊儿郎当的模样看向李牧。
“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外婆是肯定不会让你出海呢。”
外婆是肯定不会让他出海的，这个根本不用想。
毕竟他父母刚在海上丧生，又怎么可能会同意？
李牧抬手放到鼻梁上捏了捏像是在想什么，扭头看向吴小飞。
“伍洋呢？”
吴小飞蹙了蹙眉摇头。
“我也不知道，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见他。”
李牧起身抬手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点头。
“行，那我们先过去看看去吧，看看伍洋是怎么想的。”
他们既然已经决定了组队去，自然要问问伍洋的一样。
吴小飞哦了一声把嘴里的草拔了出来扔到地上。
“哦，那我跟你一起去，你等等我。”
很快他们就到伍洋家门口，可还没刚到就看见一群人正围在伍洋家门口。
现在正在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很是嘈杂，根本听不清楚。
看着这场景李牧抿了抿嘴像是在想什么。
上辈子这个时候他就已经出去打工了，和伍洋他们再没有见过。
等在回来的时候吴小飞娶妻生子成了他们嘴里最不想成为的渔民，靠打鱼为生。
其他人都已经离开渔村，没有了去向。
那时候好像听吴小飞提起过，伍洋父亲去世母亲跳入大海陪葬。
难不成就是这个时候？
李牧疯了一般冲了过去，开始不停扒拉外围的人。
萍大娘被李牧推开刚想骂就看见是李牧，哎呦了一声道：“小牧你干什么，怎么那么着急？”
李牧什么都听不到，视线黏在地上。
地上躺着一个人，赫然是伍洋的父亲。
伍洋跪在旁边一句话都不说，看着他的模样李牧抬手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最终还是把手收了回去，就在这里站着。
萍大娘看着伍洋叹了口气，脸上还有些无奈。
“伍洋这孩子也真是可怜，没了父亲他以后可要怎么办？”
“是啊，已经有了一个李牧，现在还来个伍洋，上天还真是会开玩笑！”
……
吴小飞看见这场景也呆愣在原地，直盯着伍洋。
许久，村西头的刘二狗向前走了两步，抬手在伍洋的肩膀上拍了拍。
“孩子，先让你父亲入土为安吧，怎么着也该让人安息。”
伍洋摇头，双眼都变得猩红。
“我父亲没死，他，他只是睡着了一会就会醒的，入什么土入土？”
李牧抿了抿嘴走了出去，扭头看向刘二狗。
“二狗叔，你们先回去吧，让我跟伍洋谈一谈。”
看见是李牧刘二狗心里更加难受，摇摇头转身离开。
萍大娘也叹了口气紧随其后。
很快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个醒着的人。
李牧没说话，走到伍洋旁边跪下，就默默的陪伴着。
吴小飞学着李牧的样子也跪了下来，跪在伍洋的另一边。
像是想到什么，李牧扭头看向四周脸上满是着急。
“伍洋，你妈呢？”
伍洋妈妈会陪葬，现在伍洋的妈妈都没有出面，难道……
一阵不好的预感传来，李牧根本顾不上听伍洋的回应起身就跑，直冲海边。
吴小飞看着李牧的背影皱眉。
“牧哥，你干什么去？”
看着李牧的背影越来越远吴小飞抬手拍在自己的腿上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扭头看向伍洋。
“那个，你，生死有命，兄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但你应该振作起来，这样你父亲才不会担心！”
说完转身就跑，立马跟上李牧的步伐。
很快他们就到了海边，没有看见伍洋妈妈李牧这才松了口气。
伍洋妈妈可能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毕竟这里的人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为了生活打拼。
伍洋妈妈为了让伍洋过得更好现在肯定还在附近捡东西。
像是在安慰自己，李牧在心里不停的重复这句话。
可……
等看见一个脑袋漂浮上来李牧心中的信念崩塌，再也忍不住冲了进去，把里面的人拽了出来。
吴小飞一过来就看见这场景，来不及墨迹赶紧过去帮忙。
等把伍洋妈妈救出来后李牧抬手放到伍洋妈妈的胸口开始急救，还不忘记扭头看向吴小飞。
“去，把伍洋叫过来！”
如果能够救过来自然是最好的，就算救不过来，他们也要见上最后一面。
知道李牧的意思吴小飞点头，直接向伍洋家冲去。
庆幸的是，伍洋妈妈吐出几口水醒了过来。
看着这场景李牧这才松了口气，低头放到自己的胳膊上遮挡自己脸上的泪水。
伍洋妈妈看见李牧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重新躺了下去，双眼望天脸上满是绝望。
“为什么救我，为什么不直接让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