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莺儿的声音,带着一丝试探:“贾大人,你可知宝二奶奶托我带了些糕点来,说是您爱吃的玫瑰酥。”贾珏转身,莺儿的神色已不如先前那般警惕,反而多了几分柔和。
他接过食盒,淡淡一笑:“替我谢过二奶奶。”莺儿福了福身,目光却在贾珏身上停留了片刻才离去。
贾珏明白,这是宝钗在向他示好。
自从他入朝为官,贾府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尤其是那些曾经对他冷眼相待的女眷们。
他站在书院的讲堂外,望着院中花草,心中思绪万千。
推行新学并非一朝一夕之功,朝堂之上,守旧派虎视眈眈,书院之内,也并非所有学子都能理解他的教学理念。
几日后的课堂上,齐公子再次发难。
“贾大人,您所讲的‘格物致知’之法,学生愚钝,实在难以领会。不如大人以这院中花草为例,示范一二?”他语气恭敬,眼中却带着一丝挑衅。
周围几个贵族子弟也跟着附和,课堂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孔夫子捋着胡须,神色复杂地看向贾珏。
贾珏眉头微皱他环视四周,目光最终落在院中一株盛开的牡丹上。
“齐公子所言极是,那我就以这牡丹为例……”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诸位可知,这牡丹并非生来雍容华贵……”贾珏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它的前世,不过是一株……”
贾珏微微一笑,指着那株牡丹说道:“它的前世,不过是一株毫不起眼的野花。经过园丁的精心培育,嫁接、修剪、施肥,才有了今日的国色天香。”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格物致知亦是如此,并非一蹴而就,需要不断地观察、实验、总结,才能最终掌握知识的真谛。”
齐公子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们本想刁难贾珏,没想到他竟然用如此浅显的例子解释了“格物致知”的道理。
其他学子也纷纷点头,对贾珏的讲解心悦诚服。
就连一向固执的孔夫子,也捋着胡须微微点头,
“贾大人真乃神人也!”一个小书童忍不住赞叹道。
贾珏看着他们崇拜的眼神,心中暗爽,这波逼装得满分!
下课后,莺儿再次来到书院,这次她带来了宝钗亲手做的玫瑰酥。
贾珏接过食盒,状似无意地问道:“莺儿姑娘,最近府里可有什么新鲜事?”
莺儿犹豫了一下,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就是府里的几位奶奶和姑娘们,听说大人在书院里,和一位姓沈的女夫子走得很近……”
贾珏心中一凛,他知道莺儿指的是沈璃,她是书院里唯一的女夫子,精通琴棋书画,才华横溢。
贾珏和她经常一起探讨学问,一来二去,难免会引起一些流言蜚语。
“莺儿姑娘误会了,”贾珏连忙解释,“我和沈夫子只是探讨学问,并无其他瓜葛。”他看着莺儿的眼睛,语气真诚,“我一心扑在教书育人上,哪有时间想那些儿女私情?”
莺儿看着贾珏真诚的眼神,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
“奴婢明白了,”莺儿微微一笑,“奴婢这就回去告诉二奶奶,免得她担心。”
莺儿走后,贾珏站在原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却泛起一丝涟漪。
他想起宝钗、黛玉、宝琴……
这些如花似玉的女子,她们的命运,又将何去何从?
这时,陈管家匆匆赶来,神色慌张:“大人,老爷请您速速回府,说是……说是府里出大事了!”
陈管家的一句话,如同惊雷般在贾珏耳边炸响,他眉头一皱,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心知,自己这段时间忙于书院事务,冷落了府里的那些娇小姐们,这后院起火,果然是防不胜防。
他心底暗骂一声“真是麻烦!”表面却不动声色,对陈管家道:“究竟发生了何事,说来听听?”
陈管家一脸苦相,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凑近贾珏耳边,压低声音道:“还不是那些奶奶和姑娘们,听说大人您在书院里,和那位姓沈的女夫子走得很近,一个个醋坛子都打翻了,哭哭闹闹的,老爷头都大了,让您赶紧回去瞧瞧!”
贾珏听得直翻白眼,心想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不过是跟沈璃讨论一下学术问题,那些女人们的脑补能力也太强大了吧?
他揉了揉眉心,深感头疼。
他一边是想改变这个时代的教育,另一边,还要应对贾府的这些“醋精”们,他感觉自己简直是超负荷运转。
“我这就回去,陈管家,你且稍等。”贾珏转身,叫过一旁正在整理书案的墨儿。
“墨儿,你将我今日所讲的‘格物致知’之法,详细记录下来,整理成册,交给陈管家带回去。就说,让府里的那些……咳咳,让她们好好看看,我每日都在书院干些什么。”
墨儿虽然年纪小,却十分机灵,他明白贾珏的意思,立刻点头应下。
贾珏又叮嘱了几句,然后才跟随陈管家匆匆离开了书院。
回到府中,贾珏并没有直接去女眷们所在的院子,而是先找来了贾政。
简单交代了几句书院的情况,然后将墨儿整理的书稿递给了贾政。
他知道,与其跟那些女人们解释,不如让贾政这个一家之主出面,效果可能会更好。
果不其然,当贾府的那些女眷们看到贾珏所讲的“格物致知”后,那些醋意和误解瞬间消散了不少。
贾珏所讲的那些道理,虽然浅显易懂,却充满了哲理,让她们感受到了一种全新的知识。
她们这才明白,贾珏并非是贪图美色之人,而是在努力地做着更有意义的事情。
贾珏得知此事后,不禁长舒了一口气,这后宫总算是暂时安稳下来了。
就在这时,墨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贾大人,孔夫子他……”墨儿欲言又止,神色有些古怪。
书院内,气氛悄然转变。
孔夫子捋着胡须,缓缓起身,一改往日板着脸的严肃模样,竟对着众学子微微躬身。
“诸位,老朽此前固执己见,未能领会贾大人新学之精髓,实乃老朽之过。”他顿了顿,目光中带着几分惭愧,“今日听闻贾大人以牡丹为例,深入浅出,将‘格物致知’之法娓娓道来,老朽方才醒悟,新学之中,确有可取之处。”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那些原本对贾珏不屑一顾的老夫子们,此刻也纷纷交头接耳,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他们何曾见过孔夫子如此低头认错?
这贾珏,竟有如此本事,能让固执如孔夫子者,也改变了看法?
“孔夫子言重了!”贾珏双手作揖,心中暗爽,看来这“名人效应”是真的好用,孔夫子这波操作,简直是给他送来了一波“东风”。
他扫视四周,看着那些原本对他抱有偏见的老夫子们,此时也纷纷露出了思索的神色,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豪情。
他站在讲台上,接受着众人的目光洗礼,耳边是学子们的窃窃私语,以及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光,他感觉自己仿佛成为了这书院的焦点,一股强烈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这波逼装的,他自己都想给自己鼓掌了!
然而有些人,他们的固执,远比想象的更加顽固。
他能感受到,在人群之中,有几道阴冷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死死地盯着他。
那些目光的主人,依然对他所推行的新学抱有强烈的抵触,甚至,可能正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下课的钟声响起,学子们纷纷起身,熙熙攘攘地走出教室。
贾珏收拾好书案,正准备离开,却听到墨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贾大人,孔夫子他……”墨儿脸色有些苍白,欲言又止,仿佛遇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贾珏心中一凛
他看向墨儿,刚想开口询问,却看到墨儿指着门口,眼神中带着一丝惊恐,颤抖着说道:“他……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