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只得按着圣母所说,策马沿山东登州方向直奔而来。
薛仁贵只顾马不停蹄往前赶路,不觉日色西沉,竟错过了投宿,一时前不巴村,后不着店,只得继续催马前行。
走了一段路,忽然发现前边有一个小村庄,于是策马上前,到了村口,翻身下马,手牵马缰,走进了村中。
村中异常寂静,似乎一点声音也没有。
走了一会,就发现前面有一座大庄园,高门张灯结彩,内中还透出一大红的“囍”字来:莫不,这家是办什么喜事来着?
薛仁贵已是走得一路饥饿,心想,只待我前去借宿一晚便了。
门前正有一庄客,于是上前抱拳作揖,道:
“在下薛仁贵,只因贪赶路途,错失投宿,只想在贵庄借宿一宵,未知可否?”
庄客道:“待我禀报庄主来。”
不一会,庄客出来说道:
“客官,我家员外请你随我进来。”
薛仁贵满心欢喜,说道:“是。”
连忙随庄客走进里边,庄客勤快的过来牵马,拴到院中树上。
那员外正坐厅上,薛仁贵上前拜见道:
“员外老爷,卑人贪赶路途,天色已晚,错失投宿,望暂借宝庄安宿一宵,明日奉谢。”
那员外说道:
“客官说那里话来,在此安歇不妨,何须言谢。”
薛仁贵说道:
“请问员外爷,尊姓大名?”
员外说道:
“老夫姓樊,字洪海。”
又道:
“我想客官赶路一日,谅必腹中饥饿,让家人速速准备酒饭出来,与客官食用吧。”
即吩咐家人,家人应过,进入厨房,不多会,就把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出来,摆上厅上八仙桌上,菜有七八样,又拿酒、饭出来。
“老夫已是吃用过了,客官只管吃便了。”员外道。
薛仁贵也是饥饿了,盛上饭来坐于桌上吃,竟左一碗,右一碗,三下五除二,不一顿工夫,一大盆饭就吃了个精光来。
那老员外在旁边,一直看着薛仁贵用饭,见此大喜,想道:
竟有此等壮士,有好饭量,长的魁伟英武,真有英雄气概!
“壮士,只管吃饱喝酒来,不够,家人再拿出来。”员外吩咐道。
家人又盛出一盆饭和菜来。
不一会,薛仁贵又把端出的饭吃完了,才站起来,说:
“多谢员外爷,卑人吃饱了。”
“壮士,你虽然是在本庄投宿,但一定把饭吃饱了,老夫刚才见壮士有此饭量,很有豪杰气势。”老员外说。
薛仁贵说道:
“在下薛仁贵,再谢过员外爷!今看着庄上张灯结彩,是什么大喜日子么?”
只见那老员外一声叹息道:
“哪有什么大喜日子来。”
老员外沉默了一会,面带忧愁,竟黯然流下泪来,道:
“壮士,有所不知,老夫今年五十有六,一生行善,只生有一个女儿,今年十八,名叫秀花,聪明无比,手工针指,件件通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老夫妻二人,视若掌上明珠,当做半个儿来养,好日后老有所靠,谁知如今却要白白送人了。”
薛仁贵说:
“员外爷,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女儿大了嫁人这也正常嘛,平白送人这是怎么说?”
老员外说道:
“我樊家庄此去二三十里地方,有座烽火山,那地方山高林茂,山上被三个强盗占住,自立关寨旗号,手下喽啰无数,平日里劫掠过往客商财物,祸害地方,无恶不作。
前些天,小女与她母亲前去参加庙会,不知怎的被他看见,打书前来,强要我女儿给山大王做压寨夫人,若肯,便罢,若不肯,便要放火烧庄,还要杀个鸡犬不留,老夫只好勉强应承他,准定在今日半夜来娶,此不是平白送人么?此事令老夫内心焦愤。”
薛仁贵听得老员外一番言语,气得火冒三丈,两目圆睁,站起来,用手一拍八仙桌,只听那咔嚓一声,桌子四条腿即时折断了,把老员外着实也吓了一惊,暗道:呀唷,这真是神力哪!
薛仁贵说道:
“岂有此理!真是无法无天了,这强盗吃了熊心豹胆,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竟敢强抢良家妇女,罪该万死!
员外老爷,你不必担忧,今日有我在此,那怕其有三头六臂,待他来,我有本事活擒此三寇,剿灭烽火山贼寇,扫除地方祸害。”
员外说道:
“这个使不得!你不知烽火山贼寇甚是骁勇厉害,多有万夫不当之勇,地方官兵也年年来剿灭,反被其打得丢盔弃甲,大败而归,奈何不得。
壮士,等下还是安心在后书房休息,听到动静莫要出来,好睡觉便了,明日你拿些盘缠赶路,莫要把危险搭在这上了。”
薛仁贵大笑,说:
“员外爷放心,我堂堂薛仁贵,为天下奇男子,岂把这肖小山贼放在心上,就凭其是三头六臂,有千军万马也不惧他,待我慢慢收拾收拾其,岂容其在此横行?若员外爷胆小不放心,不肯留我借宿,我也有本事在外面守他来,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收拾他们。”
“壮士,你要知道,那山贼三人,有喽啰兵几百,你一个人,怎么打得过他们呢?”
“不怕,有我薛仁贵一个人,就足够了,不过,我手中现在没有趁手的兵器,府上可有什么好用的兵器,快给我找一件来。”
员外听了又惊又喜,觉得薛仁贵说得如此大胆量,英雄气概,必定是一个手段高强的,大喜道:
“那,好吧,壮士真有本领,若救得小女之命,老夫深感大恩。”
于是,吩咐家人给薛仁贵拿兵器来。
老员外又回到里边,与夫人、小姐说了,母女二人转悲为喜,夫人说:
“有此奇事?真是天降救星,只是我们母女胆小,不要让强盗冲入这边来便了”。
员外到外边来说:
“壮士,不要让强盗进里边来,我家小女胆小,怕吓着了。”
薛仁贵说道:
“员外爷,放心好了。”
一会,庄客扛了一件兵器过来,是一杆常用的长枪。
薛仁贵说道:
“这条枪有什么用?不堪用的。”
拿起手中,双手轻轻卷一卷,“啪”一声登时折为两段,众人皆惊。
一会,庄客又扛来一件兵器,是一把大刀。
薛仁贵一只手拿了起来,手又往刀头一摸,刀口就反卷,刀柄裂断了,众人目瞪口呆。
薛仁贵说道:
“拿来的兵器多是没用的,没有兵器,如何迎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