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到最宠爱的儿子跪在地上哭诉,心疼不已,他的炔儿从小到大哪里吃过这种苦,顿时怒不可遏,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对他的儿子出手。
“大理寺少卿何在?”
“臣在。”陆衍缓缓出列,一身绯色的官服衬得他身姿挺拔。
皇上知道陆衍查案的本事大,决定把这项任务交给他。
“朕命你三日之内查出罪魁祸首。”
楚王见状立马插嘴,狠狠地瞪了一眼陆衍,他总觉得这事和陆衍脱不了干系,父皇老糊涂了,怎么能让他来查。
“父皇,儿臣不让陆衍查,您重新指派个人。”
皇上一噎,这个蠢货,真不知道像了谁,他这么做都是为了谁,行凶者镇国公府的怀疑最大,如此一来,让陆衍查案最为稳妥。
若是查出来皆大欢喜,若是查不出来,可以顺带治他的罪,一举两得的美差让他给搅和了。
陆衍也隐隐察觉到皇上的真实目的,他捂着胸口,面上露出一丝痛色。
“皇上,微臣旧伤未愈,恐怕不能为您分忧。”
怀王立马站出来为亲表哥说话,“父皇,表哥为了平定江南的叛乱,受了重伤,这么一件小事,杀鸡焉用牛刀,儿臣觉得定国公李尚峰可以胜任此事,他是大哥的亲娘舅,想必会更用心查案。”
谢璋正是十六岁的少年郎,身姿俊逸挺拔,长相英俊帅气,一双桃花眼泛着潋滟的光彩,他平日里最崇拜的就是大表哥陆衍。
定国公脸色一僵,陆衍是杀牛刀,他难道就是杀鸡刀吗,怀王未免也太侮辱人了,他父亲可是名将李泰。
“皇上,老臣觉得楚王被人暗算极有可能是仇人所为,只要查查近期王爷得罪了谁,真相自然水落石出。”
皇上也听懂他的言外之意,故意引导他:“定国公,那你觉得此事与谁有干系呢。”
“这……”李尚峰低下头,朝陆震霆兄弟几个望去,又飞速的移开眼。
陆震霆当即虎眸瞪了回去,他没干过这事,身正不怕影子斜,当着皇上的面质问李尚峰。
“定国公,你找凶手看我们兄弟几个作甚,难不成你怀疑是镇国公府的人干的这缺德事,谁会在别人解手的时候,把人踹到茅坑里,这事不是我们干的,绝对不可能,我们陆家人干不出这缺德事。”
一旁的陆衍抿了抿唇,深邃沉敛的眸子闪了闪,也跟着表态,声音悲愤激昂。
“皇上,镇国公府坦坦荡荡,做就是做,没做就是没做,经得起调查,定国公若是怀疑,尽管来查。”
皇上被一伙人吵的脑壳疼,心情无比复杂,一时不知道该相信谁的措辞,都怪他那不省心的儿子,闹了半天就为了这破事,不藏着掖着也就算了,还要大张旗鼓的查,掉茅坑难道是什么光彩的事吗?
“行了!此事不许再议,楚王,以后类似这种事就别拿来烦朕了,有多少国家大事等着朕处理,出了事你能负责吗?”
楚王脸色变了变,父皇是觉得他掉一次还不够吗,这种人他可丢不起,只能按下心中的不甘。
“父皇,儿臣知道了。”
退朝之后,怀王激动地寻陆衍叙旧,抓着他的胳膊。
“表哥,你的伤没事吧,我府里有上好的人参,晚点让人送到国公府。”
陆衍对这个表弟也很好,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户部待的如何,若是遇到难事,可以去问二叔,他之前在户部待过几年。”
谢璋点头,瞟了眼四周发现没人,同他小声说,言语间满是愤怒。
“表哥,你是不知道楚王有多贪,这次查抄康王府,落到户部的银子只有区区几万两,我真想和父皇揭发他的恶行,百姓连年受苦,他却中饱私囊。”
陆衍丝毫不意外这事,皇上能把查抄的任务交给最宠爱的儿子,不就是让他捞银子吗,表弟若是莽撞直接跑到皇上跟前戳穿真相,皇上届时会如何想,打皇上的脸不可取,要打,也不能让表弟去打。
“王爷,此事不宜声张,你只管让户部的官员把消息透露给安王和端王即可。”
表弟刚刚进入朝堂,想着建功立业,殊不知朝堂之上也有许多学问,借力打力,隔山观虎斗才是他应该学的。
怀王一听,那双多情潋滟的桃花眼都亮了几分。
“表哥,你真厉害,难怪母妃让我多跟着表哥学,以后下朝后,我去国公府找表哥探讨如何。”
陆衍笑了笑:“王爷初入朝堂,难免有些困惑,怀王府有许多能人异士,王爷可以虚心求教他们,当然若是王爷愿意,国公府永远欢迎您。”
怀王撇了撇嘴,他才不想听那些老学究的,在他心里,还是表哥最厉害。
“表哥,那我们就说定了,我有空就去国公府。”
陆衍无奈只好答应,二人相伴而行,走到宫门口时,楚王的马车横亘在路中央。
楚王那张英俊的脸庞都因为怒火变得难看起来。
“陆衍!本王知道就是你干的,你给我等着。”
陆衍面上始终云淡风轻,不痛不痒地回复:“王爷,凡事要讲究证据,请拿证据治我的罪,而不是在这污蔑好人。”
楚王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用力摔下马车帘子,撂下一句狠话:“陆衍,本王不会善罢甘休的!”
一旁的怀王跳了出来,故意伸手扇了扇风,嫌弃道:“谁啊,嘴这么臭,也不知道大嫂怎么亲的下去,换我,都恶心吐了。”
陆衍难得露出一丝笑意,接上了话茬:“许是还没洗干净吧。”
楚王哪怕走了,也听到了二人的话,当即命令马夫加快速度出宫,他要沐浴更衣!
“王爷,那我就先回府了。”陆衍不后悔把楚王踹进茅坑,接二连三欺负阿晚,这是他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