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粝的指腹剐蹭着细腻的腰窝,粉红色随着指尖轻挑,露出蜿蜒的曲线。
灼热的呼吸顺着脊背游走,宋婉宁眼神迷离,扭头去捂男人的眼,“别看。”她身子紧绷,许毅跟着闷哼一声。
狂风骤雨。
雨打芭蕉。
月明星稀时,宋婉宁的嘤咛都不成一个调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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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许毅明明只睡了几个时辰,却神清气爽。
他从被窝钻出来时,宋婉宁困的眼睛都睁不开,等他蹭完牙再回来,才勉强睁开一条缝。
白了他一眼,轻哼了声,转头背对着他。
哼。
生气了。
她都说了轻点,好累。
这家伙还更来劲了。
腰酸,腿酸..也疼。
越想越气,见许毅没过来哄她,掀起被把脑袋蒙了个严严实实。
“媳妇,我给你盛了粥来。”
“哼,不吃。”她撅着嘴,委屈呐。
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宋婉宁伸出手环抱住脑袋上的枕头。
不听不听。
不愧是自家媳妇,生气都这么可爱。
越是这样,许毅越欢喜,孤家寡人浑浑噩噩了半生,能见到这一幕何其有幸。
他也不闹,用勺子搅动了两下滚烫白粥,“媳妇,你真不吃?我加了两勺红糖,可甜了。”
“哼,不吃就不吃。”
许毅也不管她能不能看见,自顾点了点头,哼笑道:\"那直接做吧。”
“啊???”
许毅一把扯开被子,露出的是她惊愕的俏脸。
她杏眼不停晃动的,心里好像在经历一场争斗,随后她慢慢翘起嘴角笑给许毅看。
十分乖顺的坐起身,“我吃,我最爱吃白粥。”她撑着酸痛的腰挪过去,看到白花花米粒,嘟囔道:“这也没有红糖吖。”
许毅被她逗乐了。
睡--傻了?
等她吃完白粥,许毅才说,“娘正做饭呢,你起来再吃点。”
宋婉宁看了看日头。
“太阳都晒屁股了,今天吃饭这么晚?”
许毅摸了摸鼻子,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你和大嫂都没起来。”
“....”
饭桌上,许凤仙给宋婉宁和秋秋一人煮了碗红汤鸡蛋,语重心长的劝两人,“别由着俩人胡闹,注意点身体。”
指尖的碗突然变的烫手,宋婉宁抿着唇,耳根子唰的红了个透。
秋秋是大大方方的应,“婶子放心。”
许远:“....”
他耳根子白红了?
还是他昨晚不卖力?
想到这些,他迅速往嘴里扒拉饭。多吃点,有劲。
昨晚许毅打包回来的烧鹅和东坡肉现在上了桌。
许毅给宋婉宁夹了一块,随后才给自己夹了一块。
做的不错,软糯不腻,但他觉得还差点意思,“娘,还是没有你做的红烧肉好吃。”
许凤仙一乐,“你是不是馋了,娘晚上学完习就给你做。”
许毅天天早出晚归的,胡庆之都跟着他的时间来,晚上再提着灯笼回去,也挺辛苦。
他问:“爹,我老师的屋子收拾好了吗?”
他早早就想让胡庆之搬到许家来,就住在爹娘旁边的小院,三个年岁相当的人还有话聊。
最近这些日子正在添里头的桌椅板凳。
许大山是最后一个吃完的,他放下筷子就起身捡盘子往厨房端,顺便回答:“明天再晾一天就差不多了。”
许毅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又去找许凤仙嘱咐道:“我今天上县城有事,回来可能晚,娘你有空就帮婉宁带带孩子,她今身子乏。”
交代完了,他又去跟宋婉宁坐了会,跟小瑞萱玩了半个时辰骑大马的游戏,才坐上王安和的牛车往县城去。
他跟宋婉宁扬手再见,“媳妇,等我回来给你买点花枝栽到园子里。”
“要梅花。”宋婉宁指尖碰了碰梅花镯子,笑盈盈的嘱咐。
许毅笑着应:“成,梅花。”
许旺原本也想去,刚出门就被盈盈挡住,“许旺哥哥,我能跟你上县城看看吗?”
小姑娘目光清澈,期待的望着他。
自从娘亲去世后,爹爹一次县城都没领她去过呢。
许旺捂着耳朵就往屋里跑再也不出来了。
上什么县城,他最爱学习。
盈盈有些失望,见到许凤仙又高高兴兴的问好,“许婶子,我可以跟许旺哥哥学习吗?”
许凤仙想说一句男女有别,况且自家小子好像没看中这个妮子。
俩人都到了议亲的年龄,要是被外头看到又该传闲话了。
大小伙子皮实,可这姑娘家家的在流言里总是吃亏。
“吱嘎-”
“还不赶紧过来,等我请你吗?”
许旺板着小脸抱着书,率先往凉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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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生意广,不缺银子也不缺稀罕物件。
许毅思来想去,昨夜回城前便画了个衣裳的图给了邱沛琴。
送件衣裳。
为表尊重,他画的并非凸显身材的艳丽张扬之服,而是一件月白色的交领儒裙,裙身用的是轻柔飘逸的丝绸。
上面以银线绣着细密的云纹,仿若天边流云,细腻而雅致。
领口与袖口处,镶着一圈淡粉色的锦边,绣着小巧的梅花,针法细腻,栩栩如生,为这素净的衣裳添了几分娇俏。
外搭一件同色的云肩,云肩边缘也勾勒出淡粉色的梅花,随着穿着者的动作微微晃动,光彩流转,却又不失端庄。
裙摆处,用金线勾勒出几枝修竹,寓意高洁,彰显出穿着者的文雅气质,既符合妾室身份,又不失精致与贵气。
知道他急用,邱沛琴和邱英雄连夜赶制,终于提前半个时辰完工。
此时叠的整齐摆在桌子上。
邱沛琴引着他过去,\"你瞧瞧成不成,哪不中意我再改。\"
说完,她离开片刻,再回来是拿了个崭新的红匣子,“你要是送礼装到这里头好看。”
邱沛琴还拿了块粉嫩的绸布垫在里头,衣裳往里一装,瞬间就提升了一个档次。
许毅认真道谢:“谢谢邱姨。”
“都是一家人,别客气。”
邱沛琴又给他准备了些路上吃的茶点,放在马车里头,“你爹手还真是巧,这车轿做的有模有样。”
许大山用木头自己钉的车轿,许凤仙给蒙上了个棉被订上防风,最外头罩上层暗绿色云纹锦缎。
她一针一线缝上的,非常服帖,看外头比一般买的的车轿还贵气。
里头更是了不得,坐的也是一针一线缝的软垫,还放上个小炕桌。
许大山和许娘为了瞅瞅人家的车轿啥样,花了五文钱刻意上去看了呐。
许毅进屋,王安和就从外头蹲着,手指不时摩挲着老黄牛油亮的毛发,慢声慢语的和它说话,“老伙计,你也算熬上了,你瞅,你娘肯定没想到你往后能拉上轿。”
他动动嘴,无声吐出另外一句话。
俺也没想到,俺还能振作起来好好生活。
最近这些日子,他把房子也修了,菜园子也撒上种子了,只等春风一吹,便能出新芽。
许毅抱着红匣子出来,就见到他在发愣。
他也没叫,绕到后街转了一圈。
他想雇个车夫,还想买匹马,王安和是他兄弟,总让兄弟赶车不是个事。
西市卖马的地方不对,他转了一圈,都绕到三两酒馆了,也没找到合适的马。
倒是见到两个夫子争得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