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我刚打算过去看时,又听见一声咳嗽声。
四下扫了一眼,王鑫鹏也顿在原地。
“鹏哥,你刚才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嗯,好像是有人咳嗽?”
我停住脚步,心想莫不是那成精老蟒的老姘头来报仇了吧?
于是竖起耳朵细细听闻。
“咳咳。”
石椁后面又响起咳咳的声响。
声音极其细小,竟然像是一个女的咳嗽的声音,可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在这,哪有什么女的啊!
我向王鑫鹏比了个手势,意思是你从那边走,我从这边走,咱俩包抄,看看这石椁后面到底是人是鬼。
转身走到石棺后,两人面面相觑,没有人!
难道在顶子上?
我和王鑫鹏瞬间又把手电往上照,还是没有人!
话说盗墓行当都有开棺时在东南角点蜡烛的习惯,我们是不是坏了规矩?导致墓主人不高兴了?
“咳咳咳。”
这声音搞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听起来根本不似人声!
这时王鑫鹏好像听见什么动静,指了指墙壁。
我顺着他手指看去,层层叠叠的青砖在墙上竟然组成了一个古代庑殿顶的形状,屋檐下两侧都是菱形窗扇,窗扇中间开着小门。
石门上还有一个妇人捂着嘴,倚着门,从门内偷偷往外看。妇人雕塑全是污渍青苔,眼窝的凹陷上青苔都有些发黑,这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起来极为诡异可怖。
“咳咳咳咳咳。”
随即一连串咳嗽声,竟然从这捂着嘴偷看的妇人脸上传来。
从女生咳嗽慢慢变成老人咳嗽,最后一阵极为刺耳的咔咔咔咔声从这妇人身上传出。
我特么头发都竖起来了。
艹,老莽成精也就罢了,难,难道石像也能成精,当真是见鬼了不成?
就在我惊诈之时,咳咳咳咳咳的声音越发大了起来。
我定下心神往前走了两步,心里想哪有什么石像成精,又不是孙悟空重新投胎。
就在这时,墙上妇人的眼睛里竟然流出泪来。
先是一滴两滴,慢慢成了涓涓细流,再后来,竟然像涡轮增压的消防泵一般,呲呲的往外喷水,力道奇大,我站都站不稳了。
王鑫鹏赶紧把我扶起来。
惊魂未定之际,四周和顶棚竟然淅沥沥冒出水来。
我草,墓室要塌了!
孙福生还顶着那铁尿盆从石椁中钻出来,说:“别他娘的愣着了,赶紧跑啊!”
我摸着脸上的水说:“跑哪去,哪里跑。墓室就这么大,甬道口被那老蟒蛇的死尸给堵死了,等水淹满了,咱们几个直接就当水尸提督了!”
果然,没几分钟,整个墓室中的水已经淹过胸腹,好像每一个石缝都在往出呲水。
孙福生看我站都站不住了,连忙游过来说:“上房顶!”
我们三个借着浮力爬上石椁顶,墓顶也在往下呲水。
就在此时,王鑫鹏抬头指着甬道顶棚上倒塌的青石板缝隙说道:“快看!那里有条蛇道!”
我挡着水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
砸死老莽的青石板还斜着,离地约三五米的高度,青石板的最尾端有一个不太规则的圆形大窟窿,洞里面都是青砖铺就,并无多少根系在内。
应该是老莽身体粗壮,从墓室正门的缝隙中挤不进来,反而走的是墓主的灵魂通道。
原来是方的,老莽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硬生生把墓主的天门指路挤的变形了,怪不得在甬道内没能发现孙福生脚印。
当下也顾不了许多,喊了一声:“快走!”
王鑫鹏直接从石椁顶上跳在青石板中央,把我拉过去往上一甩就将我扔进洞窟内。
往上跑了两步猛然一个起跳将双手单腿撑在洞壁,后面的孙福生也跳了下来,抓住王鑫鹏的腿顺势往上。
此时水位升的极快,等我们三个爬进窟窿里时,脚后跟已经被水淹了。
洞窟狭小蔽塞,直径只有五十公分。
那种咳咳声在洞内回荡个不停,这时哪还能不知道这是巨大的水压压在青石缝上的摩擦声。
爬了十多米,水已经淹到鼻子根上了。
心里一发狠,张开大嘴往肺里吸足了气,直接潜进水里,扒着洞壁使劲往前游去。
这种方法比爬动更快,身后两人也同样如此下潜。
不出十秒钟,我就从墓门顶上的升仙门中上游了出来。
门外下沉在井里的枯骨,胡乱的在水中飘动。
我躲闪不及直接被一块牛头骨砸在脑门上,顿时把我砸出一连串水泡。
心道怎么王鑫鹏还不出来!
转头一看,原来王鑫鹏的肩膀比升仙门还宽一节。
只露出一个手臂和一个脑袋来。
他可不是老莽有巨力,此时脑袋都憋红了也顶不动两侧石柱,根本钻不出来。
我游过去就想去拽,可王鑫鹏冲我摆摆手止住我。
就听水中嘎巴一声,王鑫鹏竟然自己卸掉了自己一只臂膀,疼的他吐出一连串的水泡。
赶忙将他拉了出来。紧跟着后面的孙福生也出来了。
我水性不好,又抽烟,此时早就憋不住了。
指了指上面就扒着井壁往上飞快蹿去,可没蹿了几米,前面井壁密密麻麻的还挡了很多枯树老藤,一片片蚰蜒和虫蟊在水中乱窜,牛骨羊骨也跟着撒欢似的各处乱飘,一条条透明的小白长虫也跟着来回游动。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紧张到极点,扑腾之间不知不觉脚就被这些枯枝乱藤缠了进去。
就在我喝了几大口水来回扑腾的时候,孙福生看我被缠住,从下面直接把我的鞋和袜子拽掉,正想用手去扯藤蔓。
就在这时,井底突然冒出一大串特别特别大的气泡,随即,就是一阵巨大的水压从脚底板下轰然冲出。
我们几个就像矿泉水瓶中的蚂蚁,被人用双手使劲挤,随着瓶盖被挤破,瓶中的蚂蚁也顺着水冲出来。
当时我就想到,真没有再比这刺激的玩水方法了。
这股水压将我们三个,顺着高高的井壁喷出地面两三米高,又重重的摔在雪地上。
白忆画和令狐秀媛赶忙跑到近前将我扶起,胸腹之间一阵翻江倒海,喉咙根本控制不住,哇哇的吐了一摊,还吐出一只活的蚰蜒,这蚰蜒没爬了两步就冻硬了,立在雪地里跟标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