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不大大概一百多平,但顶子很高,高度跟外面隧道差不多,顶上一排排的应急灯和各种管线交织,数个硕大的出风口上的扇叶,有些还在缓缓转动。
由于刚才搬动桌子,似乎在桌子后面还有一个小一些的铁门,铁门上缠绕着粗大的锁链,但奇怪的是并没有上锁。
我想是不是这儿还有其他能出去的路,于是就扯开锁链往里看了一眼就迅速关上了,死死的把锁链缠起来,觉得不够安全,又把那三八大盖上的军刺卸下来别到铁链中。
这才松了一口气。
众人看我脸色不对。
“顺子,里面有啥,看把你吓的脸都绿了。”
我慌乱摇摇头说:“都是一些瓶瓶罐罐,没枪,其他地方找找。”
这么明显的遮掩之意大家都看得出来,但都没细问,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出能用的枪械,从隧道里返回才是最重要的。
而我看到的,是一道漆黑幽深向下的甬道,还有浓烈的尸臭,以及甬道墙壁的土砖中裸露出来无数的白骨,跟铁佛寺地宫内,一模一样!
令狐秀媛身边的两个小丫头好奇的看着小豹子,可能每种动物在小时候都特别可爱,她嘱咐小丫头千万不要用手摸,站在她们旁边看着挂在墙上的地图。
我过去也看着地图,上面都是一些等高线和标注,由于很多日文我只能推测,这应该是整个晋西北的日军军用地图。因为其中有两个打着红叉的地方,一个就在有龙形水面的附近,另一个还要靠近西北。
龙形水面应该就是刚刚坐缆车看到的汾河二库,那这个西北方的红叉又是哪里?
“秀媛姐姐,这有个笔记本。”
我们转头去看,沫瑜小丫头从小奶豹附近的烂棉花里抽出一个黑色皮质的笔记本。
就在此时,头顶的通风口上忽然越下一道白影,白影两个健步就停留在那堆破棉花上,将两只小奶豹护在身下,对我们不断低吼。
我连忙将两个小丫头扯到身后。
咔秤!
令狐秀媛看见孙福生不知道何时找到了一柄能拉开栓的三八大盖,举枪就要射。连忙喊道:“别动!”
孙福生举枪瞄着眼前的银色花豹,手指已经停留在扳机上。
只是这豹子也不进攻,焦躁的围着小奶豹对着我们不停地低声嘶吼,似乎是害怕枪械,又或者是被它姘头的死吓着了。
此时两方气氛极为紧张,连空气中都有一些肃杀的味道。
令狐秀媛轻轻说:“别开枪,它是母的,只要不动她的孩子,是不会伤害我们的。咱们慢慢后退。学长,你去挪开桌子。忆画,把大叔扶着。我们走!”
我们飞快的移开桌子打开铁皮门,慢慢倒退出去。等走到岔路时,飞快的向路牌另一边的大腹村的隧道内跑去。
不知过了多久,隧道内的灯早已熄灭。通道越来越窄,空气也变的更冷,腿脚也慢慢发木使不上力气,就在我手机即将关机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由于所有人都离得很近,白忆画的柔软突兀撞到我背后。
她紧张问道:“怎么回事?”
我挪开身影,前方,天光微亮。
众人赶忙跑了几步,从隧道内出来。
雪,山,朝阳,远处村民的门口的春联灯笼,五颜六色的小彩灯绳,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我们坐在洞口的石阶上,那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不言而喻。
······
不清楚是谁打的电话叫的救护车,我就这么呆呆的坐着,看着远方的群山发愣。
当我打开隧道中的密室门,看见那黑暗的深邃时。那种埋藏在骨子里的恐惧不禁让人心寒,直到现在我都心有余悸。
年前从铁佛寺地宫内出来的时候,我打电话问过魏老,这究竟是种什么地方。
据魏老判断,此处极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积尸地!
未烧结的泥砖血肉所铸,寓意像是将无辜人的灵魂也分尸割裂,这种特殊的材料能够让阴魂长久不散,其凶恶程度超乎想象。
一般来说,风水中设置这样的地方,通常是为了镇压某种比无数阴魂凝结起来还要更加凶险可怕的存在。至于到底是什么,他还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有这些加了骨头的泥砖的地方,一定会有无数危险。
现在我知道了。
避尘珠,也可以称为吸血改运的魔珠。
可为什么这里还有这种东西,难道洞窟内又是一个避尘珠吗?难道洞窟里是那个斛律崇所说的智仁妖道的修炼之处?日本人又如何会得知此处,地图上打着红叉的另一处地方又是哪里?
这一团团的阴云在脑海中压抑不散,似乎只要敢探触它的真实,都会有些极致的危险降临。
上次地宫是,这次同样也是。
我不敢去想,努力将心头恐惧压下。
“顺哥,走了,咱们回家。”
看着白忆画在朝阳下娇艳的面容,我发散的灵魂好似又回到了体内,抓住她的手起身。
“走,咱们回家!”
······
在家待到出了元宵节就再待不住了。
白忆画刚开学,也没工夫天天追着我让我扎马步。令狐秀媛日常端坐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打字打的飞快。
我每天闲的发慌,除了练武就是给俩大姑娘做饭洗衣服,虽然看着养眼又养神,但我这个人喜动不喜静。
主要是自己手里没钱心慌,老是吃软饭胃口都不好了。
钱钱钱,难倒英雄汉。
想到此处屁股上跟抹了芥末油一样,火辣辣的根本坐不住。
摸出手机玩了一会推箱子,第四关脑子都想破了也过不了,这玩意设计的根本不合理。
翻着通讯录上的朋友随机打着电话。
“鹏哥忙不,搓一顿?忙啊?哦,算了。涛呢,也忙啊。”
“真人,是我啊。哦天天练功,放心以后别说俩,就是九个也拿捏。”
“喂,道爷,忙不,哦,家长会,行行行,晚上牛肉丸子面。我请。”
令狐秀媛看着我躺在钢丝床上扭得跟过电长虫一样,不由笑出声来。
“学长~,你忙不忙呀?”
我一个鲤鱼打挺,没打起来。
“学妹你有啥事尽管吩咐,甭管是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加身,还是穿刀山下火海,哪怕是天上下大伊万,只要你说出口,我顺子保证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看她捂嘴偷笑,我也觉得有点傻。
“那个,啥事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