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哥,你都还俗了,我,我可没说你啊。”
我脑瓜子还有些混沌,听什么声音都觉得刺耳,拨开孙福生道:“你俩先别说话,田老弟,这里你来过没有,还有没有别的出口?”
田国栋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不知其意,就听他说:“俄没下来过,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出口,不过小时候听爷爷说,他们抓山匪头领,就是在这里面抓到的。”
看着陷入昏迷的小浩,如今楼道被炸毁,刚刚进来时也没找到其他出口。就算有出口,出去后也得走十几里山路,再把人送到县里医院估计还要半天时间,这人也绝难熬到那个时候,不由叹了一口气。
心里兀自焦急难安,可眼下只能安慰众人:“别太担心,我给白忆画他们留下信息,如果咱们最迟明天中午没有回村,她们就会来找我们的。这里是进山的必经之路,动静这么大一定能看出点什么。”
吴队长面色阴郁,叹气道:“唉,我宁愿自己死在这也不想考察队的来。队里不是老头老太太,就是年轻学生,万一再遭到山魈袭击那...”
陈红旗是老头也就罢了,李妙嘛,看那和令狐秀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身段,脸上皱纹都少的可怜,不知道有40岁没有?叫她阿姨我都心虚,再怎么看也不像老太太啊。
孙福生不乐意了:“吴老头,给你面子叫你一声队长你还抖起来了,老子活的好好的,凭啥就死在这?”
我暗叹孙福生怼的漂亮,可又怕应了吴队的话,万一山魈蹲在考察队的必经之路上袭击众人,它手里绝对还有手榴弹这种大杀器,白忆画和令狐秀媛真要出了啥事,估计我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手机在山里信号全无,更没法通知她们,所以不管是救人还是通知考察队,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赶紧出去。
吴队长也不跟孙福生这小年轻计较,淡然的把水壶中最后一滴舔到舌尖:“吃的都好说,两只羊省着点吃怎么也吃一两周,就是刚才给这小兄弟清洗伤口把水都用差不多了。没水,人可活不了多久。
这里洞口隐秘,从洞口到楼梯底部至少也有十多米深,山崖间的小悬空寺又进不来什么大型机械,要是他们来救我们,只能用人力挖掘,怕是不等挖通楼梯上的碎石杂物,估计我们啊,早就脱水而亡了。”
他不说还好,我听了顿觉口干舌燥,刚才明明喝了水,此时拿起水杯晃了晃,发现只剩半瓶,算了忍着吧。
于是沉声问田国栋:“田老弟,刚才路上听你说山匪的故事,最后头领被抓住,他的副官跟几个心腹却逃到后山。如果是在这儿被抓的,那副官必然跟头领在一起,可他们又是怎么逃出去的,你爷爷后续不是还去后山追他们了吗,又是怎么知道他们逃出去的?”
孙福生也想到了什么,连忙接话道:“没毛病,田老弟你仔细想想,你爷爷有没有跟你说过这地方有什么密道?”
田国栋极为痛苦,双手捂着脑袋蹲在地上,自己婆姨没找到,还搭上了兄弟的两条腿,思索良久才说:“俄不知道,俄不知道。”
就在此时,受伤的小浩抖了一下,好像不小心碰到伤口,疼的喊了一声,牙齿嘎吱吱的打颤。
田国栋猛地惊醒,摸着小浩的脑门只觉手心发烫,彷徨站起身来,口中不断低语。
“小浩,救他,必须得救他,还有小薇,找出口。顺哥你说的对,有出口,一定还有出口。”
众人当然不肯就此死在这山腹中,留下另一村民李星星照顾小浩。我们几个则拿着手电一间一间屋子的仔细搜索。
石洞内壁都是沉积的石灰岩,许多墙壁并未修整,能直接看到一层层被流水侵蚀过的岩石纹路,走走停停逛了几圈也没发现有什么机关暗道。
孙福生说:“要我是山匪头目,如果有暗道,肯定会把地方放自己办公室,跑着也好跑对不对。”
大伙纷纷点头,等我们走进那间办公室布局的房间中时,两只羊就躲在桌下啃食着苔藓不敢出来。
吴队长环顾四周说:“孙小哥说的有道理,山匪逃跑,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这里了。都仔细找找吧。”
孙福生拿手电戳着羊说:“还是当个畜生好,吃好喝好没烦恼。”
王鑫鹏还气不过刚刚孙福生拿和尚与羊比较,不由怼道:“畜生前几辈子也是人变的,六道轮回三恶道之首就是畜生道,生前作恶多端的人死后,在地狱得经历几世几劫的磨难轮回才能殊清罪孽重新脱胎为人。你小子想当畜生,我看还不够格,得多作恶才行。”
孙福生没心没肺,听不出好赖话。
“作恶好啊,杀人放火金腰带,我就是作恶少了才穷的叮当响。”
“行行,祝你不当人,下辈子堕入畜生道行了吧。”
“我可没说不当人,唉?鹏哥,君子动口不动手。”
“老子是特么和尚不是君子。”
“你不是都还俗了吗!别打脸!顺子,你看鹏哥又打我!”
我懒得跟他俩逗比计较,把两只羊赶到一边,盯着桌子下面的青苔略有所思。从洞口下来,台阶上都是干枯的苔藓,洞内也比较干燥,为何此处的苔藓还是青嫩色,难不成这底下是空的,有水汽渗出?连忙招呼两人把桌子挪开,拿匕首一点点的敲击地面。
可在石板上敲了许久,听上去声音都非常均衡,地底下应该都是实心的。
这下心里更加慌乱,不由怀疑自己,难道我想错了,真有地道的话众山匪为何不从地道中全部溜走?又或许当年剿匪队上来时副官是从上面大殿中趁乱逃跑的?可总觉得有啥地方不太对劲。
“鹏哥,刚才你说你们关了门,山魈给火堆里扔了手榴弹?”
“对啊。怎么了?”
“你看见它脸了吗?”
他摸着大光头沉默思索道:“我,没看到脸,就看到一个黑影。”
我摇摇头说:“不对,我明确看到了两次山魈的鬼脸,第一次是进门前,山魈就躲在门后,可刚才咱们进了大殿里,除了羊外根本没别人。你们关了门,大殿里虽说倒塌严重,并没有能容人通过的地方。第二次,就是你和小浩掉下来时,山魈又扔手榴弹。
如果说山魈从咱们进门后就躲在某个咱们看不见地方,然后跳出来扔手榴弹。大殿中咱们可搜了几遍,除了这地道山腹中并没有其他能躲藏的地方,那么这个藏人的地方又是在哪呢?”
孙福生继续戳着羊:“照你们这么说,山魈必然还在大殿中,但是它藏到哪了是个迷?传说山精鬼怪善使障眼法,能借迷雾黑影隐去身形,等人不注意的时候再冒出来害人。山魈的帽子好像也能隐身,大多数传说并非空穴来风,估计呀,真是山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