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气氛紧张得不行的时候,一直乖乖窝在泉奈怀里的团子,像是被什么给惊扰到了,动了动小身子,从泉奈怀里费劲地爬了出来。
它先是用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瞅了瞅千手柱间,接着又快速把目光转到泉奈和洛轻颜身上,奶声奶气却又特别认真地说:“没有哪个医生能治好他的眼睛。”
这话一说出口,原本火药味十足的场面一下子就变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团子吸引过去。
洛轻颜眼睛里闪过一丝着急和惊喜,连声音都不自觉提高了:“看你这样子,是知道怎么治?”
她往前跨了一步,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就怕错过什么重要消息,“快说呀!”
团子一听,胸脯挺得高高的,得意洋洋地扑扇着小翅膀,飞到洛轻颜怀里,用脑袋蹭了蹭她手心,这才慢悠悠地开口:“他不是生病,是万花筒血轮眼的瞳力快没了才导致的失明。”
听到这话,洛轻颜和泉奈都愣了一下,千手柱间也微微皱起了眉头,显然这个原因谁都没想到。
还没等大家缓过神,团子又接着说:“要治好他,要么让马达拉把自己眼睛挖出来给他,帮他变成永恒万花筒血轮眼;要么就得千手柱间牺牲自己救他。”
团子故意收一半留一半是为了试探千手柱间的人品,他嘴里一直嚷嚷着要两族和平,愿意为大家付出一切,可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人心隔肚皮。
洛轻颜几乎想都没想,就把第一个办法给否了:“第一个办法不行!”
宇智波现在的处境很艰难,不能失去马达拉。
要是没了他,对宇智波来说,打击太大了,再说了,泉奈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肯定不忍心看着自己哥哥为了救他,做出这么大牺牲。
第一个办法不行,现场气氛一下子更紧张了,所有人目光“唰”地一下,全落到千手柱间身上。
洛轻颜看着千手柱间说:“那就只能委屈你了。你之前说会治好泉奈,总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千手柱间听到洛轻颜让他牺牲自己救治泉奈的话,神色猛地一怔,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了一下,眼中满是挣扎之色。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画面,家族中老老少少的面容、未完成的和平大业、与洛轻颜和泉奈之间复杂的恩怨纠葛,这些念头如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快速轮转。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也微微凸起,仿佛在做着最后的抵抗。
短暂的沉默后,他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无奈:“我可以牺牲自己,可是家族没有安排妥当,得先回去安排一下。”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似乎希望洛轻颜和泉奈能够理解他的处境。
洛轻颜的眼神瞬间冰冷下来,原本还残留着一丝期待的目光此刻变得如寒霜般凛冽。
在她心中,千手柱间的这番话证实了她心底深处一直存在的怀疑——他也是个自私自利的千手一族人。
她在心中暗自冷笑,果然,只要没有切身的痛苦,就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劝说别人放下仇恨、拥抱和平,可一旦危及自身利益,立刻就会找各种理由推脱。
她对千手柱间仅存的那一点信任,此刻也如泡沫般破碎。
泉奈冷哼一声,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我就知道,千手一族都是贪生怕死之辈,之前的承诺不过是说说而已。”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想到这些年来千手一族对宇智波的所作所为,心中的恨意便如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
他紧紧地握住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咯咯”的声响,若不是他此刻身体虚弱,恐怕早已冲上去与千手柱间理论一番。
团子在洛轻颜怀里抖了抖身子,像只受惊的小兽,小声嘟囔:“看来漫画里都是骗人的,他也没有那么伟大嘛。”
它的声音细若蚊蝇,在这略显紧张的氛围中显得微不足道。
洛轻颜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听清它的嘟囔,只是下意识地轻轻抚摸着团子毛茸茸的脑袋,脑子里开始飞速运转,试图想出一个能救治泉奈的办法。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沉稳而急促的脚步声。
众人下意识地转头一看,发现来人竟是千手扉间。
只见千手扉间神色匆匆,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一路小跑赶来的。
“颜颜,听说你被人袭击,我立刻赶了过来,你没事吧?”千手扉间的声音因为急切而微微发喘,他上下打量着洛轻颜,见她平安无事才松了口气。
这才转头看向她旁边的泉奈,原本想开口嘲讽几句,没想到却发现了不对劲。
泉奈的眼睛毫无焦距,眼神空洞,仿佛瞎了一般。
千手扉间微微一怔,脸上闪过疑惑,他下意识地看向洛轻颜,想要从她那里得到一个解释。
没想到洛轻颜此刻满心都是对千手柱间的失望和对泉奈病情的担忧,只是淡淡地看了千手扉间一眼,并没有说话。
泉奈则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对千手扉间的到来表现出明显的抵触。
千手扉间被泉奈的态度弄得有些尴尬,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犹豫片刻,他还是硬着头皮打破了沉默:“泉奈,你的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毕竟在这忍者的世界里,失去视力对一名忍者来说几乎是致命的打击。
泉奈依旧没有理会他,只是紧咬着牙关,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和不甘而微微抽搐。
洛轻颜叹了口气,将泉奈失明的原因以及刚刚和千手柱间的对话简略地告诉了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听完洛轻颜转述的救治泉奈需要牺牲自己大哥的要求,原本就严肃的面容瞬间变得更加凝重,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