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桌面......有这个东西吗？”
龙婵看着面前的小钟，脑海之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响着，让她拿起小钟。
但是越是这种时候，龙婵偏偏就越是谨慎。
她看着不断地响动着的小钟，皱着眉头，却迟迟没有拿起。
铃。
铃。
铃。
小钟不断地轰鸣着，轻灵的响声开始变得越来越大，已经不止满足于这个房间，而是在整个龙家别墅区响彻。
“这，这是什么？”
龙婵目光变得惊疑不定，微微后仰。
而小钟的钟声变得更大，几乎达到了影响听力的级别，可是却没有任何其他人能听见这个钟声。
龙婵捂住耳朵，低下了头。
“唔......”
那小钟也不断变大，外边的铜锈开始窸窸窣窣地落下，露出里边那古朴的内核，青铜色的外表上刻满了奇异的纹路，在正面还写着“洞虚”两个歪歪扭扭却又透着庄严宝气的大字，看上去玄妙至极。
叮！
小钟已经占据了龙婵的桌面，发出了最后一声悠长的轻鸣便不再异动。
龙婵缓缓松开了自己的耳朵，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个小钟。
【洞虚】。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小钟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龙婵脑海之中就浮现了它的名字。
淡淡的光晕环绕在洞虚的周围，看上去神异非常。
触碰我。
触碰我。
触碰我。
洞虚发出了轻轻的声音，似乎在龙婵的耳边嚅嗫。
“这东西......”龙婵犹豫着伸出手，不自觉地按了上去。
哄！
无数的讯息冲刷着龙婵的脑海，她看着面前的洞虚，只觉得头猛然一痛，随后便晕了过去。
她最后的意识混合着讯息，脑海里边只回想着一句话。
我是......
龙婵？
............
“师父......你为什么带着个这么丑的小钟啊？”
龙婵胆子变得大了许多，已经能稍微自在地说话了，不由得走在柳黎的身边，轻轻地拨弄着柳黎腰间的洞虚。
柳黎看着龙婵那副对什么都好奇的样子，笑着取下洞虚递给龙婵：“一个小东西，你喜欢就给你玩会。”
“哇，谢谢师父！”
龙婵眨着眼睛，好奇地看着手中的小钟，一脸兴奋。
她并不是喜欢这个小钟，而是喜欢柳黎那种宠溺的态度。
龙婵不过刚刚才成为柳黎的徒弟，对于这个师父，其实她还带有一种试探的态度。
虽然心底觉得这个“师父”可以信任，不过这种莫名其妙的信任并不能带来安全感。
所以柳黎每一个宠溺的行为都可以让龙婵很开心。
龙婵轻轻地敲着手中的洞虚，发出叮叮叮的声音，明明铁锈斑斑，却偏偏能发出空灵的回响，显得悦耳至极。
而澹台瑺瑶则是一脸奇怪地看着龙婵，终究还是忍不住说道：“你能触碰它？”
龙婵拿着洞虚，又看了眼澹台瑺瑶，才怯生生地说道：“能......？”
“给我看一下。”
“好的师娘。”
龙婵乖乖地把手中的洞虚交给了澹台瑺瑶。
布满铜锈的洞虚这一次却稳稳地落在了澹台瑺瑶的手中，没有虚化，没有躲闪，也没有消失，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澹台瑺瑶的手心里。
“......奇怪。”
“怎么了？”柳黎看见她们两人在摆弄自己的洞虚，不由得出声问道。
澹台瑺瑶若有所思地将洞虚举起来：“你看，我能碰到它了。”
“这不是很正常嘛。”柳黎轻轻弹了弹洞虚，上边的铜锈窸窸窣窣地落下两块，展露出了其中一小块淡青色色的外壳，“都说了是灵宝，肯定认人的。
之前你们触碰不到是因为还不熟，现在大家都哥们，碰碰怎么了？”
仿佛是为了应和柳黎的话语一般，洞虚微微轻颤，上边的铜锈被它抖落了不少，露出里边青翠古朴的内核，散发出淡淡的古韵波动。
“会......会发光。”
龙婵目光发亮地看着柳黎手中的洞虚，更加凑近去看洞虚上边的纹路。
柳黎笑笑，随即将洞虚递给了像好奇宝宝的龙婵：“走吧，现在在噬界里，我们还得去找找羽族的位置呢。”
龙婵点点头，连忙跟上了柳黎的脚步。
她摩擦了下洞虚上的铜锈，轻轻抚摸着洞虚温润的外表，便凑上前去，将洞虚重新挂在了柳黎的腰间。
明明这么好看的小钟，师父也不知道清理下上边的锈迹。
懒。
我这个做徒弟的，一定要替师父分忧才是。
虽然柳黎还什么都没有教给龙婵，但是少女已经有了作为一个徒弟的自觉。
在她的脚边和身上，琉璃猫们或慵懒或欢快，簇拥着，三只小鸟也扑棱着翅膀在周围飞来飞去，格外活泼。
龙婵就像是一个动物园管理员一样，赶赶这边，推推那边，带着一群毛茸茸的小动物跟着柳黎两人。
而澹台瑺瑶则是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势，驱赶着周围一切窥伺的噬兽。
............
“呼，呼......”
龙婵猛地甩了甩脑袋，从椅子上噔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她白皙的小脸染上了一阵潮红，额间带着密密的细汗，打湿了她雪白的碎发，看上去竟有些狼狈。
电脑依旧亮着，【忘川河】上也依旧没有任何关于柳黎的消息，周围的一切都格外静谧，只有龙婵形单影只，呆呆地坐在房间里。
她微微低头，满是琉璃猫公仔手办的桌面上有着一个突兀的古铜小钟，上边的铜锈已然脱落，散发着青色的光芒，显得古色古香，韵味十足。
龙婵的意识还有些恍惚，单薄的身躯还没能从刚刚的意识中缓过神来，揉着自己的脑海。
噬界。
师父？
还有师父的师姐？师娘？
那些都是什么啊？
他们和自己的衣服，也好奇怪，完全是另外一种风格。
但是感觉......好熟悉。
龙婵揉揉自己的眉心，有些不确定地自言自语：
“......刚刚是梦？”
“那不是梦。”
清冷的声音传来，一片黑色的阴影笼罩了龙婵的书桌，在她的窗外，一道身影踏符而立。
澹台瑺瑶不知道什时候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目光带着些许温柔地看着龙婵，轻声说道：“那是......
你我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