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竹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跳加速。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白妍已经猛地抬手,手术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她放在桌上的手。
“啊!”
秦竹发出一声尖叫,本能地缩回手。
刀锋擦过她的小拇指,深深扎入桌面,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白妍依旧面带微笑,语气轻松:“抱歉,我也是不小心,我也没造成严重的后果,您能原谅我吗?”
秦竹的脸色煞白,心脏狂跳不止。
她强装镇定,声音却有些颤抖:“你到底想怎么样!”
白妍缓缓拔出手术刀,刀锋上还带着一丝木屑。
她的眼神冰冷,语气低沉而坚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秦竹的呼吸急促,她咬了咬牙,决定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你知道美琳她爸爸是谁吗?你这样咄咄逼人,有没有想过自己是在和谁作对?”
白妍的手指轻轻划过手术刀的刀锋:“咄咄逼人,我吗?”
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这话说得也太严重了……您应该没有见过真正的咄咄逼人吧?”
她缓缓站起身,手中的手术刀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秦竹的心跳几乎要停止,她再也无法保持镇定,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就往门外冲去。
白妍没有追,只是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她仓皇逃窜的背影。
秦竹一路狂奔,直到跑到楼下,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抬头看了一眼白妍所在的楼层,气得咬牙切齿,拳头紧紧攥住,指甲几乎都要嵌入掌心了。
不过是个小小的实验老师,也敢这么嚣张?
马上就会让你知道得罪了市长夫人的下场!
她气势汹汹地掏出手机,拨打了某个电话,语气冰冷:“喂,是我,给我查一个叫白妍的实验老师,我要让她在夏城待不下去!”
电话那头的人恭敬地应了一声:“明白,秦夫人。”
而就在这时,楼上突然沸沸扬扬飘下来什么粉红色的东西。
秦竹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十万的现金钞票!
钞票在空中飘散,像是一场讽刺的雨。
楼上,白妍站在窗边,冷冷地看着楼下的一切。
手里把玩着那把手术刀,嘴角勾起一抹妖媚的笑。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把你们一家人的脑子都切开,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
是不是同样的自私、傲慢和愚蠢?
……
……
秦竹拖着疲惫的步子回到家,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客厅里,王诚正坐在沙发上翻看文件,听到动静,头也不抬地问道:
“事情都办好了吗?”
秦竹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心虚地应道:“嗯,嗯……”
王诚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嗯什么嗯?我问你办好了吗?是不会说人话吗?!”
秦竹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连忙站直身体,语气急促:
“办,办好了!”
原来,秦竹拿着十万块钱去找白妍是王诚授意的。
明天就是家长会了,虽然他只是去走个过场,但副市长的女儿故意刺伤老师这件事决不能发酵!
王诚合上文件,冷冷地看了秦竹一眼:“白妍收下钱了吗?”
秦竹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她……她没要。”
王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没要?这就是你说的办好了?!”
秦竹连忙解释:“那个白妍太不识抬举了!我给她钱,她不仅不收,还威胁说要让美琳以血还血!甚至举着刀子要来砍我,她简直就是个疯子!老公,你得想想办法啊!”
王诚眉毛拧在了一起,随即冷笑一声:“一个小小的实验老师,居然这么嚣张?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靠在沙发背上,长长叹了一口气。
“看来,又得欠老钟一个人情了……”
老钟,全名钟越,尚才中学的教务主任,专门负责教职工的管理。
就在这时,王美琳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穿着睡衣,头发凌乱,显然刚刚睡醒。
她看到父母坐在客厅里,气氛凝重,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小声问道:
“爸,妈,你们在聊什么?”
秦竹一看到王美琳,怒火瞬间爆发:“你这个不省心的死丫头!一天到晚就知道惹事!今天居然还敢在学校里拿刀伤人!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王美琳被骂得一愣,随即不服气地反驳:“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那个白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秦竹气得直拍桌子:“你还敢顶嘴!这学期结束,我就把你送到国外去!省得你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
王美琳咬了咬唇,忍气吞声地低下头,转身回了房间。
她关上门,靠在门后,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凭什么怪我?明明是你们自己没用!连个实验老师都收拾不了!我呸!
客厅里,秦竹骂完王美琳,转头看向王诚,语气里带着一丝讨好:
“老公,你看我这个月的生活费……”
王诚皱了皱眉,语气冷淡:“你又要去赌?”
秦竹连忙摆手:“不是去赌!我早就戒了!只是和姐妹们出去玩玩而已……我要是不去,丢的是你的脸啊!她们可都是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我总不能显得太寒酸吧?”
王诚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你那些所谓的姐妹,除了打麻将就是逛街,有什么好攀比的?最近检查严得很,要是被报道出副市长的夫人生活奢侈,那我还怎么竞选?下个月再说!”
他说完,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
秦竹看着他的背影,气得咬牙切齿。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钱包,心里一阵烦躁。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客厅角落里的某个青花瓷花瓶上。
那是王诚去年从拍卖会上买来的古董,据说价值不菲。
秦竹盯着花瓶,眼神里闪过贪婪和决绝。
“当上市长之后,这样的花瓶,要多少有多少吧……”
她低声喃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站起身,走到花瓶前,伸手轻轻抚摸着瓶身,感受着那冰凉光滑的质感。
然后,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老李,是我,你上次说的那个古董商,还在收青花瓷吗?对,我这儿有个好东西……”
……
周三,尚才中学高中部家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