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斌看这个男人哭得十分伤心,根本不像是装出来的。
可一再看他怀中的那个女人,顿时察觉出了异样。
不由问道:
“大哥,你媳妇究竟是怎么死的?”
那个男人正沉浸在失去媳妇的悲伤中,被马文斌一问,愣愣地说道:
“上吊死的。”
“上吊死的人,舌头应该是露在外面的呀。
你看看你媳妇现在的样子,怎么能说是上吊死的呢?”
马文斌的一句话,让这个男人脑袋嗡地一下反应过来。
赶紧检查女人脖子处的勒痕,结果在绳索底下确实有明显的被扼住咽喉的痕迹。
这一发现令男人吃惊不小,不由下意识自言自语道:
“莫非小琴是先被人杀死,之后再做出上吊的假象的?
那凶手会是谁呢?他又为什么要对我媳妇下手呢?”
围观的村民一听,纷纷议论起来。
把目标集中在了住店的几位男客身上,其中就包括马文斌和叶兴舟。
有的怀疑张三,有的怀疑李四,一时间争辩得唾沫星子乱飞。
其中高个的说道:
“你们都别争了,我看店里的人都不是。
要真是的话,还不早跑了。
哪有傻傻地等在这里,让派出所来抓的。”
“嗯,瞧你说得倒是蛮有道理的。
那照你分析,会是谁呢?”
另外一个胖子问道。
高个卡巴卡巴眼睛说道:
“我听说小琴昨天刚被强奸,今天就被杀了。
要我说呀,没准这两起案子就是同一个人干的。
大概是昨晚便宜没占够,今天趁她家爷们外出,又来祸害人。
结果小琴一反抗,就被人杀死了。”
高个闻听,摆摆手:
“我看你纯属胡诌八咧,我媳妇就在她家干活,她听说小琴是在那片小树林里被人给强奸的。
黑灯瞎火的,那个人又看不清她的样貌,怎么会大白天的又瞄到家里来?
不过那片小树林最近倒是老出现女娃被人强奸的案子。
这派出所都蹲守过好多次了,也没抓着那个强奸犯。
反正我们镇上的女人从来不敢在夜里走那条路。”
旁边一个老大嫂闻言,接过话茬道:
“哎,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一件事来。
前段时间,那天下着瓢泼大雨。有个外地妇女来小琴的店里要住店。
没想到客房都住满了,小琴就告诉她上其他地方去住。
结果那女人没过多长时间她又回来了,说要去别的地方必须经过一片小树林。
那里太阴暗了,她一个人不敢走。
于是,就求着小琴收留一晚上,哪怕睡地板都行。
小琴说啥也不干,硬是把那个女人赶走了。
后来听说那个女人果然在小树林里面被人强奸了。
第二天派出所接到报案,来小琴店里调查。
小琴把责任推得溜干净,派出所也拿他没辙。
你说今天小琴遭遇这事,是不算作报应?”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议论得正欢时,人群中突然有个老头说道:
“我想起来了,大约两个小时以前,我看到一个男的从店里走出来。
这人面生得很,绝对不是我们本地人。
只顾低头走路,也不看道。
别看瘸了一条腿,速度可不慢。”
马文斌一听那个人瘸着腿,顿时警觉起来,向那老者问道:
“老伯,你还记得那个人的身高和大致的长相吗?究竟瘸的是哪一条腿?”
老人闻言,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回道:
“这个人的身高大约比我高这么多。黑瘦黑廋的,不过看起来很凶的样子。
至于瘸的是哪一条腿,你让我想一想啊。
好像是右腿,不对,是左腿。对,就是左腿。”
马文斌一听老人描述的样貌,不由与叶兴舟对视一眼。
二人心照不宣地认为,那个瘸腿的男人就是在双红公社后山被叶兴舟用气枪打伤的那个。
这一发现令马文斌激动不已,于是,拉着叶兴舟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说道:
“兄弟,我总感觉这个叫小琴的女人的死与我们要找的那个人有关,你觉得呢?”
叶兴舟挠挠头说道:
“马哥,我对这个女人的事不感兴趣。
我感兴趣的是,我那辆吉普车到底被他们藏在哪了?
整个兴隆店我们都找遍了,并没有找到那辆车。”
马文斌闻言,摇摇头:
“不对,有个地方我们没有找。”
“那你倒说说看,什么地方我们没找?”
叶兴舟诧异地问道。
“那个大嫂不是说,这方圆百里只有她一家小店能住宿吗?
如果这里客满,就得穿过那片小树林,去下一个镇子。
那个强奸犯正是看到了这一点,于是就猫在小树林子里等候,专门对单身的女性下手。
反正我们也要去小树林找车,不如顺便把这个祸害精逮到,你看咋样?”
叶兴舟一听,简直没气乐了,苦笑了一下说道:
“马哥,我看你是英雄片看多了吧。
连派出所都抓不到的人,就凭你我两个还想为民除害,纯属是痴心妄想。
再说了,我们是来找吉普车的,还是少管别人闲事吧。”
没等叶兴舟说完,胸前就挨了马文斌一拳:
“兄弟,我说你还算不算个男人,怎么这么没有血性?
你要不去,我自己一个人去。”
叶兴舟见马文斌急眼了,急忙辩解道:
“马哥,别生气嘛,我又没说不去。
我的意思是说,派出所连续蹲守都没逮住,凭我们两个人怎么能突然之间就把这个人逮住呢?
要是有个女人当诱饵,这还有点希望。”
叶兴舟的话提醒了马文斌,头脑里马上闪现出了那个对他说话的外地大嫂。
于是,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我想到一个人可以帮忙,你等我,去去就回。”
说完,转身来到了那位大嫂的房间。
大姐刚从外面办事回来,正在喝水。见马文斌敲门进来,问道:
“兄弟,你找我有事?”
“大嫂,你对女店主的死怎么看?”
大姐喝了两口水,放下水缸说道:
“哼,要我看呀,她是活该,死不足惜。”
“大嫂,千万不要这么说。
做人嘛,总要积点口德不是。”
大嫂一听马文斌居然教育起她,顿时撂下脸子,冷冷地说道:
“你要有事就说事,没事,就请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