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12 岁的晓峰跟着父母回姥姥家过暑假。在城市里长大的他,一到姥姥所在的小山村,就像挣脱牢笼的小鸟,尽情撒欢玩耍。
村里有个叫小虎的表兄,和晓峰年纪差不多,两人迅速打成一片,成了亲密无间的伙伴。
一个闷热的午后,晓峰和小虎相约去北面山坡的农田嬉戏。他们在田埂间追逐打闹,不经意间,在山坡上瞧见一座古怪的建筑。那建筑形似阁楼,倾斜的窗户好似一只独眼,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东边有扇三米多高的双开朱红大门,门上布满小孩拳头大的铜钉,在日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他们,一人扶住一扇门,正要用力推开。就在手触碰到门的刹那,背后传来炸雷般的吼声:“两个小兔崽子,想干啥?作死呢!”
两人吓得一哆嗦,急忙回头,只见一个身影站在不远处。那人的面容看着熟悉,却又带着莫名的陌生感。晓峰紧张地问小虎:“你认识这人不?”小虎摇摇头,眼里满是疑惑:“不认识啊。”
两人不甘心,再次伸手推门。这时,几颗小石头飞射过来,砸在脚边。回头一看,还是那个神秘人。他一边骂骂咧咧:“小兔崽子,赶紧滚,不然叫你们家长来!”一边不停扔着石头。
晓峰和小虎害怕被家长知晓,只好悻悻离去。
此后五年,每次回村,晓峰都会去北山坡寻找那座神秘建筑,可它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踪迹全无。
2009 年,晓峰一家搬到了呼和浩特。老家的房子无人照看,姥姥也搬去了县城。
2010 年暑假,晓峰回县城姥姥家,正巧太姥姥也在。太姥姥出生于 1929 年,因年事已高,太姥爷又早已去世,子女们便轮流照顾她。晓峰已经好些年没见到太姥姥了。
一天,晓峰陪太姥姥看电视时,突然想起那座神秘建筑,便向太姥姥打听。太姥姥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想必知晓其中缘由。
当听到晓峰和小虎差点推开那扇门时,太姥姥脸色骤变,变得煞白如纸。听到他们被阻拦,才稍稍缓了口气。
晓峰看出太姥姥知道内情,在他的再三央求下,太姥姥缓缓讲述起那段尘封往事。
五几年,具体年份太姥姥记不清了,只记得是抗美援朝结束后的两三年。那年秋天,晓峰奶奶所在的 b 村,怪事频发。村里牲畜莫名被咬死,死状凄惨。有人晚归,在乡道与 b 村间的路上,竟看到已去世的人,吓得魂飞魄散。南边山坡还常现鬼火,飘忽不定。
晓峰姥姥所在的 A 村,靠近乡道的人家,家中人频繁生病,无药可医。b 村更有几个小孩,莫名淹死在水井里,井口弥漫着阴森气息。
两村村民不堪其扰,上报大队。后来,乡长带了个道士模样的老者来到两村间的山上。道士称此地是魑魅魍魉汇聚之地,精怪鬼魅在此作祟。
于是,道士召集两村童男,修建了那座神秘建筑。还依照两村人的模样,雕刻了一个木头人,埋在建筑附近。
建筑建成当日下午,来了许多军车,士兵将两村团团围住。太姥姥他们被困村中,只听见枪炮声持续了两个多小时。
从那以后,村里再没怪事发生,神秘建筑也消失不见。
晓峰听完,赶忙问:“那个阻拦我们的人是谁?”太姥姥思索片刻说:“或许就是那个木雕,它守护着村子。”
太姥姥叮嘱晓峰:“以后在野外,遇到没供奉东西的小房子,千万别好奇进去。那可能是土地庙,也可能封印着妖魔鬼怪,一旦招惹,后果严重。”
晓峰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心中满是后怕,仿佛黑暗中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