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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静静地听完王老头烧烤摊被清理的前因后果,心里像是被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着,顿时对找大头们玩耍这件事没了半分兴致。他满脑子都是王老头那沧桑的面容,脑海中不自觉地联想到那些令人揪心的疾病和养老难题。这些突如其来的思绪,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将阿福紧紧缠住,让他连去跑山的念头都彻底打消了。
阿福无精打采地在群里和大头们闲聊了几句,便独自回到了许久未曾踏足的回收站。他缓缓推开那扇有些破旧的门,看着屋内熟悉又陌生的一切,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落寞。他轻轻叹了口气,简单收拾了一番,随后烧水煮起了面条。
吃完面条,阿福决定去铁山上静一静。他望着那座由自己亲手用报废小汽车一台台搭建起来的铁山,往昔的回忆涌上心头。当初搭建这座铁山,只是想给自己寻一个独处的角落,在这遍地高楼却又一座都买不起的地方,也唯有这个办法了。想起老王头那时还皱着眉头,一脸不赞同地说他浪费,阿福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笑,轻声呢喃道:“几百块一台,有啥浪费的?再说,搭好后还能当墙用呢。”
老王头曾看着阿福独自一人捣鼓了大半年,完工后,这小子就老是一个人坐在高处发呆。老王头心里纳闷,琢磨了好久,见阿福也没啥异样,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再多管。
此刻,阿福站在铁山脚下,仰头望着那三段梯子,不知怎的,黄美丽的身影突然闯进了他的脑海。都过去一个多星期了,也不知道她在忙些什么。阿福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掏出手机,急切地呼叫道:“小哈,美丽那边有现场视频没?赶紧调取出来,我想看看她在干嘛。”
手机投影瞬间开启,同样是夜色笼罩,阿福头顶是浩瀚无垠、繁星闪烁的夜空,而投影里却是灰尘漫天。画面中,黄美丽正静静地站在一个用钢管搭起的简易三层铁皮棚下,目光凝视着眼前的旷野,十几台自动化机器在那里有条不紊地整理着土地。
看着那道略显孤单的身影,阿福的眼神中满是心疼,他无奈地叹息一声,在心底默默问道:“哈啰,美丽那边的安全你是怎么安排的?”
哈啰立刻回应:“我在她那边部署了一千台无人机,就是专门用来对付恐怖分子的那种,她全天二十小时都处在无人机的严密跟踪下,不会有问题的,你放心吧。”
“好吧。” 阿福应了一声,没再和哈啰多言。他凝视着投影中的那道身影,嘴唇动了动,有心想要和她说说话,可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他暗暗想着,等钢铁甲造出来,自己给她送过去的时候,再好好看看她吧。
阿福双手抓住梯子,一步步缓缓往上爬,边爬边试了试梯子的牢固程度,心里暗自嘀咕:这丫头也真是的,想上去直说不就得了,非要自己闷头干这事。可念头一转,又想到她怕是没多少机会用上了,眼神中闪过一丝哀伤。
阿福难得没有进行日常训练,就这么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把近来的烦心事一桩桩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老爹在首府过得挺好,每天有女儿陪着,外孙还一口一个 “外公” 地叫着,画面温馨得很。老爹其实也想跟自己待在一起,可又怕拖累自己,毕竟他也清楚阿福要做的事不简单。父子俩都是明白人,对此心照不宣,谁也没纠结。虽说隔三差五就通视频,可一晃眼,都快半年没见着老头了,阿福心里别提有多挂念,真想在身边照看着老爹啊。
老爹待在首府,这又何尝不是阿福的一种态度呢?他是想借此向高层表明,自己是爱国的,对祖国忠心耿耿。然而,通过和哈啰的交流,阿福心里却有些没底了,感觉自己怕是一厢情愿了。公差部门早已完成个人终端的更换,关于国家终端的报告也早就出炉。
阿福还特意问过哈啰:“他们听了报告没?” 哈啰给出的回答让他心里一沉:“听与没听,你还不明白吗?在你们国家,稳定比一切都重要,就算没有报告,他们也早就知道公差部门里有不少问题。统治者都喜欢权衡利弊,当处理掉那些不良分子有利于平息社会愤怒时,官方自然会迅速出手。”
阿福细细品味着哈啰的话,心中了然,说到底,这就是人情世故,各个阶层都存在相互利用的关系。只要不影响大局,大家心照不宣,不撕破脸皮,就是最好的相处方式。可阿福原本想着让高层借助个人终端的力量,把那些不良分子一网打尽,现在看来,真要这么做,绝对会引发社会动乱。
眼瞅着离最后的期限就剩一个月了,高层那边却还不见动静,阿福暗自摇头,心想:看来,真不能对他们抱有幻想啊!还好自己没贸然在国内搞改革,不然,哪是那些老家伙的对手,到时候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肯定会被他们拿捏得死死的,自己不成了个任人摆布的工具人?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黄大少的公司了,看看他能做到哪一步,不过,依目前的形势看,最后恐怕难逃被收编的命运。
想到黄大少,阿福立刻让小哈汇报一下他和宋怡佳的近况。
小哈汇报道:“科宇公司和个人终端业务发展势头迅猛,还有电池液业务,也呈疯狂增长之势,技术优势太过明显。除了国内几家拿到技术授权的,海外所有整车生产商都得在国内购买电池。黄大少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这种状态持续了三个多月,直到公司人手配齐,他才得空休息。这一休息,倒陷入热恋中了,每天守着您那小侄女呢。”
“什么?” 阿福听完,瞪大了眼睛,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一脸无奈,可静下心来一想,那小子工作理顺了,好像也确实没啥事儿可干,随即摆了摆手,嘟囔道:“算了,不管了,科宇公司再厉害,说到底也就是一家公司。不管搁哪儿,想要跟资本对着干,就只有一个下场 —— 消失,资本可不会允许有人影响它奴役底层。”
国内局面一时难以打开,阿福把目光投向了国外。这段时间,哈啰在国外的布局进展颇为顺利,少了诸多掣肘,做事自然得心应手。白房子的军队从全球撤军,原本以为会天下大乱,结果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动乱并未出现,反倒是黑帮活动愈发猖獗起来。毕竟在很多国家,帮派大多都和公差部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有些地方,公差部门简直就是穿着制服的黑帮。军队一撤,黑帮瞬间成了国家最大的武装组织,尤其是在一些战乱边缘的国家,枪支泛滥,获取容易,更是助长了他们的气焰。不过,也有例外。
白房子撤军,倒是给一些国家找到了扩军的理由,其中以东南亚一带的国家最为突出。他们还牵头成立了一个亚太平洋组织,所有国家都参与其中,唯独把华国排除在外。以前仗着白房子撑腰,他们一直跟华国对着干,现在白房子撤了,他们又拉不下脸来讨好,思来想去,干脆反了,想着反正真打起来,第一时间投降就是,横竖不吃亏。
小日子就是这个出头鸟,白房子撤军后第五天,他们的军队就扩充到了两百万,还接收了所有军港,在绝密状态下疯狂建造军舰。当然,这些小动作根本瞒不过哈啰,阿福自然也都知晓。不过,对于这些小岛国,哈啰和阿福暂时还不想理会。
按照哈啰的计划,先是要让所有战乱地区恢复和平,接着推行全球武器换粮计划。可眼下面对各地黑帮如此猖獗的情况,阿福不得不和哈啰重新商量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