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群架
“妮儿，把小腿再折叠进去点，”
“要特别注意这里，翻胯，送髋，出腿要弧线，小腿调整方向踢出来，这招因为中途改变了攻击轨迹，所以力度相比正踢侧踢会小点，不过胜在具有很大的迷惑性，可以避开防御。”
“深呼吸，保持冷静，观察我的每一个动作，然后你选择最好的出腿时机，切记不要急躁。”
清晨的薄雾还没有完全散去，小院中弥漫着一丝凉意，院中槐树上挂着的沙袋旁边，一大一小两人站着，赵正平在讲，张紫薇这妮子瞪大眼睛很认真的听，白霜抱着一个不知道哪儿弄来的小石球滚来滚去，门槛上蹲着的老杨叔眯着眼似睡非睡。
“脚背绷直，嗯，就这样，你自己慢慢练，别太拼了，我要去巡街了。”
看着妮子标准的踢出几脚后，赵正平配好腰刀出了院门。
呼哧呼哧踢了足足上百下的张紫薇终于脱力了，躺在冰凉的地面上，小妮子红扑扑的小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光洁的额头上浸出的汗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金闪闪的像是铺了一层金粉。
几乎没去巡过街的老杨叔抽完了一袋烟，磕了磕烟灰把烟袋缠好后站起身来别在腰间，走到妮子前说道：“脱力了别直接躺下，起来，跟着我做。
张紫薇赶忙艰难的站起身，不过在跟随着老杨叔打了一套绵软的拳法后，顿感身体舒畅。
老杨叔在沙袋上用石灰点了一个白点后，说道：“休息好了之后等下就踢这一个地方，记着那小子说的要领，如果有些僵就想想月亮的样子再去踢。”
“好的，老杨叔。”张紫薇很乖巧的答应后，小嘴张了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吧”
“老杨叔，正平哥应该很厉害的吧？”
“呵呵，马马虎虎吧。”
“那他为什么很少踢这个？如果他踢的话沙袋是不是可以飞的很高？”
“飞多高倒不至于，妮子，如果是那小子踢的话，以他现在的境界一脚上去沙袋摆伏应该不大，接触的这个地方应该只有个小坑而已，不过沙袋背面应该会炸开一个大洞。”
.........
出了院门的赵正平走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来到了自己负责的福禄街，在这条街口的小店中点了俩油饼加一碗豆腐脑，爽快的拍出了三文钱，大声道不用找了，和赵正平已经很熟的店小二笑眯眯的伸手在桌面一拂，擦桌的同时也收了钱，说道：“赵班头，您这每次都给个正好，我倒是想给您找呢。”说罢后坐在了赵正平对面的凳子上。
“地面有啥新鲜事儿没”？赵正平喝了一口豆腐脑后问道。
“您别说，今儿还真有，昨夜街北头的吴大疤瘌家里灯火通明，听说呼朋唤友的凑了足足二十多人，已经放出话来要跟前街的黑牛分个地位高低，据说动了不少家伙事，石灰，冷箭啥的挺邪乎的。”
店小二把自己听来的消息详细的说罢后就起身去招呼客人了。
真是无处不江湖啊，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这话可说的真没错，山阴城都地狭民贫到这地步了，还纷争不休的，真应了那句“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了”。
喝着豆腐脑的赵正平正在感慨着，忽然桌对面坐下来一人，是蒋高原，老蒋将腰刀摘下拍到桌上后，张口便叫了三碗豆腐脑。
“老蒋，你前街有个叫黑牛的混子，你认识不？”赵正平本想着吃完早饭后去前街呢，没想到老蒋也正好来吃早饭，前街平常是老蒋管辖的地界儿，看着老蒋坐稳当了，吃食都上来后赵正平直接问道。
“认识，一个青皮混子，这山阴城的混子，拉帮结派都一股子小家子气，没啥出彩的主儿，我上任第一天打听清楚后就去教训了一下这厮，这些天没听说这家伙干啥欺行霸市什么的啊？咋的了？赵小哥，这厮招惹你了?”蒋高原端起一碗豆腐脑吹了几下后直接一口气干掉，然后龇牙咧嘴的问道。
“呵呵，有消息，你那边的黑牛和我这边的吴大疤瘌要约一架，都动家伙了，具体时间地点暂时不清楚，不过我这边的吴大疤瘌都搞出来二十来号人了，怕是真要打起来了会有些死伤。”
“哎呦喂，还真是院子不大事儿还不小，赵小哥，我这就回去打听打听情况，咱中午衙门碰个头。”
蒋高原惊讶了一下之后，直接端起碗连续干了剩下的两碗豆腐脑，一抹嘴大喊一声挂账后，抓着刀风风火火的去了，店小二苦着脸上来收了碗。
福禄街转了一上午的赵正平没少去打听，可惜这吴大疤瘌就跟消失了一样，平常和他厮混的几个青皮混子也没看着，赵正平看着到午饭时间点了就回到衙门里等着蒋高原，希望老蒋那边能有好消息。
正在吃饭的赵正平一边嘴里说着别挑食，挑食不好，一边把自己不喜欢吃的茄子连续的夹到张紫薇碗里，无视妮子的敌视眼神，浑然不把脸皮当回事，老杨叔坐在另一边视若无睹置若罔闻。
这时蒋高原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倒也不客气直接给自己盛了米饭把筷子一插后就端着碗坐到赵正平对面，正要张口说话时被赵正平打断了，赵正平翻了翻白眼后道：“说话之前，先把筷子放平了，不知道的以为你给我上香呢。”
蒋高原尴尬笑了笑，把插在米饭上的筷子平放后说道：“情况差不多都弄清楚了，我抓着一个黑牛的人，这厮贪睡误了时辰，被我给堵住了，刚开始问话时嘴硬的很，一问三不知，啥都不知道啥都不记得了，我就帮他回忆了一下，这厮就交代了。两边约的时辰是下午申时，地点是城南那边，出城后官道上行个二里地后旁边的一块庄稼地，不过现在黑牛在哪他就不知道了，因为黑牛这厮竟然心血来潮，说什么大战在即，大早上集合去找个地方搞个动员激励士气，我抓的这厮睡过头没赶上集合，所以就不清楚在哪儿了。
老蒋说完后拿起来筷子，夹了口菜后表情严肃的说道：“这次事情有些严重，我抓着的那老小子吐了不少新情况，两边在这之前已经是积怨已久了，为了这次约架都做了不少准备，说是还请了江湖里扑腾过的人训练过，教了些吹箭，石灰这些下三滥的套路，这玩意咱遇上了也很难全身而退，有些麻烦。”
原本想着这不过就是平常混子打群架的赵正平有些头疼的抚了抚额头，看样子自己找不到吴大疤瘌的原因就是这个了，估计在啥地方也在搞着歃血盟誓这一套呢，石灰粉，吹箭？这哪是混子打架，真要动起手来，不死几个都说不过去了。
“蒋大哥，吃完饭后你去集合一下人手，咱下午也去凑下热闹，若是平常斗殴也就罢了，这次阵仗不小，得慎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