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与郭淮领兵三万,正往濡须赶来。
天黑之后,大军就此安营扎寨。
张辽找到郭淮,对他说道:
“孙权恨我入骨,得知我大军前来,必定会在道路设下埋伏。”
“我意在军中招募精锐猛士,随我先去袭击孙权营寨,将军领军在后面接应。”
郭淮没有立刻同意下来,劝说道:
“此时天黑,道路难行,不若等明日天亮,将军再行出发。”
张辽思虑之后,点头同意。
不过今夜也没有闲着,在前些时日与他一同袭杀孙权的两千士卒中又挑选出八百精锐之士,准备随他明日再次出击。
等到天明,军士都已准备完毕,便领兵先行一步,让郭淮在后面徐徐前进。
“区区紫髯小儿,今日定要生擒了他!”
孙权得知合淝的军队已经动身出发,下令董袭、徐盛率领战船,在濡须口埋伏,陈武带领兵马,在江岸往来巡哨。
他亲自领兵,与吕蒙出了濡须坞,直奔山间埋伏。
不想张辽马快,麾下八百士卒紧随其后,迎面遇上了孙权。
“兴霸能百骑劫营,我张文远亦能八百破敌!”
张辽大喝一声,策马疾驰,率先冲入敌阵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直奔孙权帅辇冲杀。
猝不及防之下,孙权匆匆反应,指挥麾下士卒挺起长戟,护送他来到高处。
“碧眼小儿,可敢出来与我一战!”
张辽骑在马上,挥动月牙戟,直呼孙权姓名,让他出来一战。
孙权此时浑身恐惧,见张辽在前面威风凛凛,不敢轻举妄动。
“敌军不过千人之数,众将士与我全力剿杀!”
孙权站在高处,对战局一眼明晰,张辽虽然勇猛,但身旁只有八百骑兵,自己麾下近十万大军,他又有何畏惧。
话音刚落,就见江东士卒高喝一声,纷纷向前围杀。
纵使敌众我寡,张辽仍旧面不改色,领兵策马在万军之中左冲右突,往来反复,竟杀得江东士卒不敢上前。
“张辽恐怖如斯,若是他在,我何时能够北上!”
孙权见张辽在万军之众冲杀一阵之后,扬长而去,良久才回过神来,心中惊惧不已。
此时郭淮也领兵赶到,见张辽神威,也是钦佩不已,等张辽领兵杀出重围,他便又命令麾下士卒冲杀过去。
张辽的威势让那些江东士卒还在震惊之中,等到郭淮领兵杀到身前,这才反应过来,慌忙举起武器抵挡。
“主公,徐州方向也有一支秦军,距离我军还有十五里。”
又有斥候匆忙来到孙权身前,将臧霸带兵前来支援的消息告知众人。
孙权本就被张辽吓得惊魂未定,听到徐州臧霸也赶来支援,更加胆寒,急忙就想要让大军撤退。
张辽又挥军追击了一阵,直到濡须大寨,这才被陈武带兵阻截,接应孙权回营。
“张辽竟然如此厉害!”
孙权回到营寨中,一脸惊惧,此刻也不顾什么颜面,只感觉今日张辽与他麾下八百士卒宛若猛虎一般,险些将他吞噬。
“传令程普,让他再派士卒前来增援。”
虽然又被张辽打败,但孙权仍旧不愿就此放弃,他手中还有兵力,攻占了皖城,粮草自然也不缺。
等到第二日,天才微微亮,就听到战鼓擂动,声势震天。
张辽、郭淮、臧霸、孙礼四将兵分四路,齐齐进攻濡须水寨。
经过这几日与张辽交战,他的威名早已经深入人心,此时再见到张辽领军冲入营寨,个个惊惧不已,心中战意顿时去了七八分。
董袭与徐盛见孙权正领兵往江边退来,身后张辽等将领紧追不舍。
“张辽有何惧哉!”
徐盛见众士卒对张辽畏之如虎,不禁心生怒意,提刀领数百人跳到岸上,前去接应孙权。
董袭长叹一声,见船上士卒已经混乱,厉声喝止无效,只能砍翻十余名怯战之人,这才稳住军心,但忽然江上掀起风浪,掀翻了战船,将他拍到江中。
陈武巡岸归来,见张辽追兵已经追到江边,也赶忙冲入军阵之中,阻截追兵,为孙权争取时间。
臧霸见到陈武前来,提刀迎了上去,又有麾下部将孙礼冲杀过来,二人合力,将陈武驱赶出战场,一路逃窜。
孙权才登上楼船,就见张辽杀到船下,正要攀上楼船,继续追杀。
“难不成天要亡我!”
孙权仰面高呼,心中悲戚。
就见吕蒙乘船从南岸疾驰而来,看到孙权被困在楼船上,当即下令,船上士卒各自张弓搭箭,往江岸射出箭矢。
一阵箭雨过后,总算让张辽退去,吕蒙这才能够带领援军将孙权接应回来。
正想着再回濡须水寨,才得知甘宁领水军顺江而下,已经将皖城重新夺回,守将被甘宁使用铁链放倒,被乱刀砍死。
“若是让甘宁与张辽二将合力进攻,只怕我命不久矣。”
孙权暗暗思忖,心中怯意再起,只感觉浑身汗毛炸立,不愿再在北岸停留,当即让吕蒙整顿兵马,返回建业。
大军收拢完毕,这才得知陈武与董袭全都阵亡,又是一阵感叹,让人将二将厚葬。
回到建业,孙权精神不振,自知此时难以与秦炎抗衡,召集众将询问计策。
“秦炎势大,不可力取,若是长久交战,我军必然损失惨重,不如向他求和,以求安稳。”
张昭经历了几次败仗,更加坚定向秦炎称臣的态度,此时孙权开口询问对策,他自然不会放过这般良机。
孙权也被张辽打出阴影,感觉张昭言之有理,于是让步骘作为使者前往邺城,诉说求和之意。
“若是仅凭一纸协约,定然不能让秦炎安心,吴侯不如将小姐一并送往邺城,与秦炎结为秦晋之好,如此才好让秦炎不做怀疑。”
孙权听到还要让孙尚香送到邺城,稍作犹豫,也点头同意下来。
“如今正是我孙家危难之际,小妹身为孙家一员,自然也要为家族基业作出牺牲。”
想到这,孙权心中的愧疚不觉间减少了许多,至于家中母亲那里,他自有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