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一诺没法认同,也没什么反驳的必要。
今天明明也没做什么,却特疲累。
若是那杯酒喝完就直接睡一觉,该是最舒服的状态。
这么看,家里该屯点儿好酒,偶尔来一杯。
商曜的司机送她回了溪澜湾。
刚进小区,梅一诺就注意到路灯下站着个穿长裙的姑娘。
“麻烦慢一点。”
司机减速,这下梅一诺看得更清楚了,姑娘一头长发随意披在肩上,几缕发丝垂在脸颊边,衬得脸蛋娇美,皮肤白得像羊脂玉,在灯光下泛着光。
最美的当属姑娘的眼睛,又大又清澈,长长的睫毛微卷,眼尾低垂,真看一眼就让人心生怜惜。
啧,来得还真快啊!
梅一诺一眼认出,这就是前世把娄枭拿捏得死死的姑娘,苏软软。
很好,今晚,以后都能安睡了。
商曜视线在灯下那人身上掠过,问梅一诺,“你认识?”
梅一诺摇头,心说你还是不是男人,就这样的极品都不值得你多看两眼?
比起美人,商曜一眼就注意到了暗处的那两道身影,身手应该很不错。
这小区还真是藏龙卧虎。
“那就别认识,她的保镖不是普通人。”
简言之,这姑娘身后的势力简单不了,认识她一个不好就是麻烦的开始。
“我就看看,美人嘛,多看看养眼。”
“……”这回换商曜无语了,自己长得也不差,怎么没见她多看看养眼?
司机将车停在2幢,梅一诺阻止了商曜下车,“明天联系。”
商曜没坚持,“好。”
大美人视线早看过来了,车不稀奇,她就有好几辆,稀奇的是那块牌子,那是qS的象征。
梅一诺这回眼风都没过去一个就径直上了楼。
知道人来了,她就安心了。
商曜目光一直追随着梅一诺,直到她消失在门后,良久,他才缓缓靠回椅背。
“回吧。”
路灯下苏软软还在苦等娄枭。
蒲眉山,娄枭此时正在老和尚的院子里大发脾气。
没有等到人,那就先让这些物件儿替他受着。
“老秃驴,我看你能躲到几时?”
胡子这时上前,开口语气小心又谨慎,“爷,软软小姐来了。”
“谁?”娄枭怀疑自己没听清。
胡子连忙又重复了一遍:“是软软小姐,阿忠阿虎陪着小姐来的。”
娄枭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意。
他猛地斜向胡子,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她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谁告诉她的?”
胡子低下头,腰压得更低,带着几分忐忑:“这个……属下也不清楚。软软小姐说是想见您,自己找过来的。他们也没敢拦着……”
“废物!”
娄枭猛地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木凳,木凳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吓得胡子浑身一颤。
“我的行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容易泄露了?查!给我查清楚,是谁在背后多嘴!”
胡子连忙点头,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是,我这就去查!”
娄枭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里的烦躁和怒意。
苏软软那丫头,平时娇娇弱弱的,连门都不怎么出,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
他眯了眯眼,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
“她现在在哪儿?”娄枭冷声问道。
“就在溪澜湾,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胡子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再触了娄枭的霉头。
娄枭的脸色更难看了,还精准的找到了溪澜湾?
那丫头身子骨弱,吹点风都能感冒,这么晚了还在外面站着,万一出了什么事,他妈非剥了他的皮。
“走,回去!”娄枭猛地转身,语气里带着急切,但更多的是烦躁。
胡子愣了一下,赶紧跟上:“爷,那老和尚这边……”
“先不管了!”娄枭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脚步匆匆地往外走,“让人盯着,他敢回来就打断他的腿。”
让他再跑!
胡子连忙点头,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
软软小姐来的可太是时候了,只要她一出现,这主再大的脾气也得先收敛。
娄枭一路疾步往外走,心里却乱成一团。
那哭包,怎么会突然跑来找他?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还是老娘那儿有什么事?
擦,都不知道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
怎么断网了?
至于现在主动打给苏软软,那也不可能。
鬼知道她能磨人到什么程度。
等娄枭赶回溪澜湾时,苏软软已经被得到命令的阿忠阿虎带回了酒店,他俩却被胡子唤到了溪澜湾回话。
“小姐昨晚收到的短信,上面有爷的具体地址……”
娄枭听完阿忠阿虎的汇报,眉头紧锁,他靠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声音低沉而冷静:“什么短信?”
阿忠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娄枭:“就是这个。”
屏幕上是一串虚拟号,这是查都没得查了?
短信内容简洁明了,直接写明了他在溪澜湾的具体位置,甚至连哪幢哪号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这里不能住了!
娄枭眼神渐渐冷下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意思,看来是有人盯上我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目光沉沉地望向对面窗户。
仍是漆黑一片。
她还是没回来。
夜色深沉,远处的灯光星星点点,映在娄枭眸子里,却照不出一丝温度。
他沉吟片刻,忽然开口:“先去西一路。”
梅一诺几乎是第一时间看着娄枭离开了溪澜湾。
可算是走了。
大美人值得一朵小红花。
她安心睡去。
这一晚,完全无法安睡的除了娄枭还有林婉清。
梅一诺不上钩,她被洗脚妹赶了出来。
大夏天的又冷又饿,林婉清做噩梦都没梦到自己会有这么惨的一天。
还不敢进城,只敢在郊外徘徊。
郊外也不安全,她几乎不敢暴露在人前。
后半夜林婉清实在饿得受不了了,摸进了人家的蔬菜大棚里,刚摘了俩西红柿,一声狗叫传来。
林婉清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一抖,刚摘下的西红柿“啪”地掉落在地。
黑暗中,狗叫声愈发狂躁,紧接着,一道手电筒的强光直直地射向她。
“谁在那儿!”
一个粗犷的男声如炸雷般响起。
林婉清惊恐地瞪大双眼,转身就想跑,可双腿发软,没跑几步就被脚下的藤蔓绊倒,整个人狼狈地摔在泥地里。
几个赶早市的村民拿着棍棒迅速围了上来,将她死死地困在中间。
林婉清惊恐地蜷缩成一团,头发凌乱,脸上满是泥污,嘴里不停哀求着:“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不是坏人,我只是太饿了……”
这年头还有人会饿到半夜偷菜?
理由都找的不走心。
一个电话,警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