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王微微低头,目光紧锁在童子歌的双脚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琉璃般的小少爷,不来本王的宴会,却总爱往乡野地头跑,本王找了你好久好久才找到。
那时,你坐在田埂上,跟几个老妇人说笑聊天,正值盛夏,你挽着裤脚光着脚,有一搭没一搭地踩水,身上的白衫子都被汗浸透了,变得若隐若现……”
静王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本王真怕那些乡野粗人对你…… 所以本王过去主动支开他们把你救回去了,你难道忘了?”
童子歌听闻此言,震惊与愤怒如同汹涌的潮水,在胸腔内瞬间翻涌交织,直冲脑门。
他气得浑身发抖,血气上涌,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积压已久的怒火瞬间爆发,他不假思索地抬手,一巴掌甩在了静王的脸上。
“啪” 的一声脆响,在这寂静的屋内格外刺耳,不过可能是他被绑着手腕太久了,一巴掌下去,静王动都没动,只留下了短暂的红印。
童子歌手颤抖着停在半空,怒道:
“救我?那些乡野粗人可没你龌龊!”
静王缓缓抬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自己那被打得微微发烫的脸,片刻后,他慢慢抬眼,嘴角上扬,竟带着一抹笑意看向童子歌。
那笑容在童子歌眼中却透着无尽的寒意,让他心底一凉。
还没等童子歌有所反应,静王迅速出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扯,将他整个人狠狠压在了床榻上。
童子歌剧烈挣扎,双腿不停地蹬踹,试图挣脱静王的禁锢。
静王却不为所动,一只手如铁钳般紧紧扣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则带着几分戏谑,轻轻划过童子歌的嘴唇,口中喃喃道:
“这么漂亮的嘴巴,这样美的神仙,怎么突然就对我口出恶言呢?”
童子歌挣扎着想要开口说话,静王却抢先一步,伸出手指抵住他的嘴唇,轻轻摩挲着,眼神愈发幽深,缓缓说道:
“是,我是龌龊的畜生,那么那日被畜生亲的意乱情迷的是谁呢?
嘴巴,脖子,锁骨,胸口……早就被我先打下了烙印标记,比皇兄早了那么多…… 只可惜我可爱的小童公子还以为是蚊虫叮咬……”
说完,静王手上的力道加重,将童子歌的身体又往下压了压,而后倾身向前,凑上去就要亲吻童子歌。
童子歌见状,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身体颤抖得愈发厉害,他用力挣扎着,声嘶力竭地喊道:
“你!你疯了!你疯了!”
童子歌挣扎得极为厉害,那拼命反抗的架势让静王忍不住啧了一声,脸上原本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差点没维持住,瞬间变得有些扭曲,那笑容里也透出了几分狠毒之意。
他缓缓附身而下,鼻尖几乎要碰到童子歌的鼻尖,眼神中满是阴鸷与不甘,压低声音说道:
“是你把我逼疯的。怎么?嫁给我皇兄后,你还要为他守洁?连亲一下都不许?从前我们可是……”
话还未说完,童子歌终于再也忍受不了这般羞辱,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朝静王下身踹去。
静王往后一躲,童子歌不敢有丝毫耽搁,翻身而起,抄起放在旁边的烛台,双手紧紧握住,将那尖锐的一头指着静王。
整个人像是一只被逼至绝境却仍要奋起反抗的小兽,胸膛剧烈起伏着,大口喘着粗气,眼中满是决绝与愤怒。
静王见他这般模样,倒是没太在意,依旧步步紧逼,脸上还带着那未散尽的狠厉之色。
童子歌见状,心中一横,索性把烛台的尖头冲着自己的脖子,眼中满是视死如归的坚定,大声吼道:
“你再碰我,我一定会把这玩意扎进脖子里!”
静王终于被他拿捏住了,脸上的笑容也如潮水般慢慢消散,他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童子歌,眼神中多了几分复杂的神色,有恼怒,有不甘,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语气里满是嘲讽与无奈:
“很好,很好,童妃娘娘,您对我皇兄还真是忠诚。”
童子歌怒喝一声,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我不是为他!这是我的身体!我的尊严!”
静王像是听到了这世间最为荒谬可笑的东西一般,先是一愣,随后竟用手捂着脸,肆意地大笑起来。
那笑声回荡在屋内,透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疯狂劲儿。
“尊严?哈哈哈?尊严?”
童子歌听着这笑声,只觉寒毛直竖,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握着烛台的手也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他警惕地瞪着静王,此刻的静王在他眼中,就好似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冰冷、阴狠,随时都会发起致命一击。
静王笑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放下手,眼神中满是嘲讽与不屑,他紧紧盯着童子歌,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在我皇兄身边半年…… 哪里还会有尊严这种东西?”
童子歌只感觉心脏处传来一阵剧痛,那疼痛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朝他席卷而来,让他几乎难以承受。
不仅如此,往昔所受的旧伤似乎也被这情绪牵动,一并发作起来,疼得他额上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整个人摇摇欲坠。
此刻的他,只觉得这般活着竟比死还要痛苦千倍万倍,满心的屈辱与愤怒在胸腔内翻涌燃烧。
他紧咬着牙关,手中握着的烛台又往自己的脖子处贴近了几分。
那尖锐的烛台尖头已然刺破了肌肤,一颗颗血珠渗了出来,顺着白皙的脖颈缓缓滑落,在衣领处晕染出一小片刺目的红,可童子歌却仿若未觉,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与无畏,大声吼道:
“尊严是我自己的,你们拿不走!我的命也是我自己的!死活我说了算!”
静王看着童子歌那决绝的模样,知晓他是真的恼了,也清楚以他的性子,绝对是敢赴死的。
静王的胸膛起伏了几下,似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过了片刻,他的声音终于缓和了些,却依旧透着几分不甘与狠厉:
“好,你好好守着你的尊严,活着,活着看宗庭岭因为你的告密龙驭殡天吧!”
童子歌一愣,静王猛地拍手,童子歌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手中的烛台便被冲进来的侍从丢过来的东西打落,“哐当” 一声,烛台滚落在地。
紧接着,几个人一拥而上,迅速扣住了童子歌的双手,让他动弹不得。
静王则不紧不慢地从身边侍从手中接过一样东西,而后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近童子歌。
他微微弯下腰,动作轻柔却又不容抗拒地把那东西扣在了童子歌的脖子上 —— 竟是一个冰冷坚硬的铁项圈,那铁圈散发着寒意,紧紧箍在童子歌的脖颈处。
随后,身边的侍从又拿出锁链,分别将童子歌的手脚牢牢拴在床脚,那锁链碰撞发出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屋内格外刺耳。
为了防止童子歌呼喊咬舌,他们还粗暴地堵住了他的嘴。
待众人退下后,屋内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静王和被束缚住的童子歌。
静王站在床边,目光落在童子歌身上,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轻声说道:“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可爱......”
他像是在欣赏珍宝阁中的一件宝物一样,抬着他的下巴左看右看。
“这么好的神仙,给我皇兄,真是暴殄天物啊......”
童子歌眼中满是绝望与愤恨,两行清泪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
静王见状,吻了吻他的眼泪,语气里似有怜惜,却又透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冷漠:
“乖,别哭了。你就睁着眼,好好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