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其实和我接下来我要说的关系并不大,按照在位皇帝时期划分,他出生于太宗朝,然后在宋真宗一朝勤勤恳恳,不断的发展、学习和成功登科、在底层做官,到了宋仁宗一朝才是他大放光彩、政治上成熟、做出重大成就的时候——
根据记载,范仲淹是唐朝宰相范履冰之后,范家祖上也一直多有出仕——唐朝时,高祖范隋在唐懿宗时渡江南下,任丽水县丞,当时也正好遇上中原兵乱,于是定居在吴县。五代时,其曾祖和祖父均仕吴越,父亲范墉早年亦在吴越为官。宋朝建国后,范墉追随吴越王钱俶归降宋朝,任武宁军节度掌书记。
宋太宗端拱二年,范仲淹出生。这样看,范仲淹的出身其实应该并不差,祖上也是世代为官,家底应该很不错。只是他能够被称为“寒门贵子”的典范,那事情自然没有这么简单。
淳化元年,范墉因病卒于任所,母亲谢夫人贫困无依,只得抱着两岁的范仲淹改嫁长山人朱文翰,范仲淹也改从其名,取名朱说。】
“所以他这是后面把名字改回去了?”
既然玉不识称他为“范仲淹”,想来“朱说”这个名字并没有在他的人生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
范仲淹身为朱家继子,哪怕出仕后,也是对继父感恩的——长山县朱氏宗谱记载,“仲淹以继父长育有恩,常思厚报;及贵,用南郊所加恩,乞赠太常博士,岁别为享祭。”
想要看着范仲淹怎么处理的人似乎看不成好戏了。
宋朝往后的人,也是知道相关的记录的:“范公对他的继父还是好的。”
但纠结这些也只是小部分,更多的,都在感叹范仲淹的成才,感叹着他的努力和他的坚持。
“寒门贵子,这样看倒也贴切。”
前面玉不识介绍的“寒门”,似乎就是贴合范仲淹的身世而出。
“要是不努力,还真的不一定就有这个范仲淹。”
一个人哪怕再有天赋,要是不努力而是白白浪费,也是无用。
【年轻时的范仲淹就读于长山的长白山醴泉寺;大中祥符四年,范仲淹二十三岁时,意外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伤感不已,于是辞别母亲,离家,前往南都应天府应天书院求学。
数年的寒窗苦读,范仲淹也没有辜负他的努力和天分,博通儒家经典的要义,有着兼济天下的慷慨抱负。
说到这里,范仲淹身上也有着一个关于苦读的轶事典故——《宋史·范仲淹传》记载,其少时苦读,居醴泉寺,以水沃面,划粥断齑,不以为苦。
当时的“朱说”在朱家只是个继子,但他在朱家的日子过得并不委屈,朱文翰为人正直忠厚、学养深厚,对幼小的范仲淹悉心教导。当然要说多好应该也称不上,因为除了继父,朱家也是个大家族,朱家富贵,和他的生活习惯并不相同。
也正是因为他的规劝,才得知了自己的身世。而后,离开朱家,前往外地求学,想要靠自己努力来实现人生的理想和抱负。
只是“苦读”和“划粥断齑”一事,应该还是更多受其性格影响。也正是在山上这种不受外界干扰的环境下,范仲淹一心苦读经史典籍,学业上取得了长足进步。】
要说到范仲淹的苦读,这一点大家也很是认可的。
“划粥断齑,范公读书确实很刻苦。”
在宋仁宗一朝,范仲淹是迈不过去的坎,喜欢的喜欢,讨厌的讨厌,但你还真的就是无法无视他。
他们当中也有不少人听说过他读书时的事情,不仅仅是“划粥断齑”,其他彰显他刻苦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就如曾经人在在应天书院求学之时,同窗好友见他终年粗布衣衫,吃也是吃最简之物,便想要接济于他。但是范公对此是坦然拒绝,只说他虽贫寒,但是他的志向是想要凭借着自己的力量来成就大业,若是受君恩惠,则是有些失却本心。并且他自己也已习惯清苦,一旦享用了美食和好意后就怕以后难以坚持原来的生活。
对此,欧阳修表示:“范公后来入朝为官,更是秉持初心,无论面对何种权势诱惑,亦或奸佞陷害,皆是坚守正道,为国为民。此乃其一生写照,亦是我等当敬仰学习之处。”
有些人听到欧阳修将范仲淹敌对的朝臣一竿子打成“奸佞”,也是不忿。
有时候,他们只是政见不同,但也都是一心为国,谁能保证范仲淹想要做的,就是对的呢?
但是欧阳修也并没有明说,毕竟现在天女承认了范仲淹的名声,那么和他作对的,说是“奸佞”又有什么不对?
在欧阳修这个革新派人看来,这些守旧党派的人,实在就是国之蟊贼,明着说想要宋朝发展越来越好,但心底想着的,都是个人的利益,而不思图变。
欧阳修只要想起范仲淹的志向——“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崇高理念,就为之动容。范公这不是已经指出了士大夫应当做什么了吗?怎么他们还这样不愿醒悟呢?他们到底是为民争利,还是为己争利,其实大家不说也是明了的。
反正他们也不是第一天这样吵吵了,甚至下死手也不是没有。
面对欧阳修的这些话,大多数人也还是老神在在——他又没有直接点名,你认什么呢?
而最上面的赵祯看着朝堂中又互相辩驳起来的朝臣,也是觉得有些心累。
可以说他是墙头草,也可以说他是软弱无能,但有时候,实在是他们争执的太厉害了!他想要端水,也端不稳啊!况且,这也不是什么能够端水的问题。
赵祯有些头痛地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说道:“好了,诸位爱卿且再听听天女接下来如何说吧。”
——你们真的都歪题歪到哪里去了?!
现在范希文的政治理念都还没被介绍,现在还在求学阶段,这也能吵,真的是不嫌累啊!
但你们不累,我也觉得疲惫啊!
范希文都走了,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
他当然知道朝中党派交织,革新派和守旧派虽然没有闹到明面上,但私底下也是闹得不可开交。